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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做生意赔本儿了。哎哟,你说这驴|cao的,我还没嫌他没用,他倒嫌弃起我了!一天天的不着家,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赌博。你说说我这命是有多苦!孩子上学他也不管,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 “到了。” 沈识一路将自行车骑得飞快,就是想早点摆脱陆雪的牢sao。他让她在医院大门口等着,自己把自行车找个地方停一下。 回头就看见陆雪正趴在一辆汽车玻璃上悄摸地往里看,沈识瞬间心下只觉得与之年龄相仿的谢婉云女士简直活的像个仙女。 有些人便是遭受了生活的种种不易,依然会想方设法在黑暗中活的像自己。 “走了。” “啊……哦!” 陆雪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挎包的时髦女人被个老男人搂着上了车,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 病房里,见到陆雪后的蓝哨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吓的陆雪尖叫一声。 蓝哨子哭了,是那种嚎啕大哭。不为自己,为的是不知谁把陆雪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雪啊雪啊,那个人是不是对你不好啊——!”蓝哨子哭地鼻涕流进了嘴里。 陆雪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了委屈,瘪瘪嘴流下两行眼泪,说不清是为自己失败的人生还是这久违的被捧在心上的感觉。 “孙曌你别哭了,多大人了。”陆雪帮蓝哨子抹了眼泪,带他坐在了床边。 蓝哨子被陆雪摸了脸,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他从柜子里一摞衣服的最下面抱出了件皮夹克。 “雪啊,你生日的照片一直忘了找我来拿啊。”蓝哨子边说边小心拉开了贴近胸口内兜的拉链,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陆雪。 沈识侧目瞄了眼,一个穿着绣花裙子的纤瘦女孩倚在簇拥着的牡丹花前,笑的天真烂漫。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是陆雪。蓝哨子没有撒谎,那时的陆雪看起来的确娇俏可爱。 陆雪接过照片,用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脸庞。眼泪一滴滴跟着落在照片上,她赶忙将照片在自己沾了油渍的衣服上抹了抹。 “好看么?”蓝哨子小心翼翼地问。 陆雪不住地点头:“好看、真好看……” 她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清清嗓子道:“那什么,照片我也拿到了。你安心养病,我就先回去了!孩子还在家等我做饭呢……” 听到陆雪要走,蓝哨子赶忙拉住了她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着:“雪你别走,他对你不好!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一瞬间,沈识看到陆雪的眼神里有了明显的迟疑,迈出的步子也停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竟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管床小护士适时地走进病房,皱着眉将一张单子塞进了蓝哨子的抽屉。回头冲陆雪皱眉道:“你是孙曌的家属么?” “啊,我……”陆雪不知该怎么回答。 “住院费真的不能再拖了,已经拖欠半年了,你们家属自觉一点好不好!” “你、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他家属!不信你问他!”陆雪用手指向沈识。 沈识笑笑,冲管床小护士点点头:“她不是。” 小护士叹口气,无奈地冲沈识耸耸肩,离开了病房。 “那什么,我也该走了!”陆雪挣开了蓝哨子的手,逃似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蓝哨子:“雪!雪啊——!” 沈识同情地看了眼颓然坐在床上的蓝哨子,转身到窗边朝楼下望去。 他看到陆雪把那张照片撕了,扔了一地碎屑。清洁工人冲着她离去的背影骂了几句,接着便将那些碎纸连带着梦想尽数扫进了垃圾桶。 “人我帮你找着了,照片你也给她了,早点歇了吧。”沈识调头来拍了拍蓝哨子的肩,也打算离开了。 “等等。”蓝哨子背对着他喊道,“我说话算话。” 沈识伸手接住了蓝哨子丢给他的东西,是一盒胶卷。 “这是的底片……”蓝哨子回头露出了个怪异的笑容,“这里头藏了宝贝,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 即便是沈识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切都还没准儿。但仍是控制不住脚下赶往胶卷冲印店的步伐。也真就是邪了门儿,连跑几家店都因各种原因关了门。 南风的电话适时打来,原是打算告诉沈识一声小兔跟他到六爷家去了。在听说沈识要找冲印店但找不到后,停顿片刻轻声道:“你带着胶卷到师大来,咱们在那儿汇合。” …… 暗房里,南风正戴着眼镜专注地拿显影粉跟蒸馏水配比制成显影液。沈识看着他修长手指下的流畅动作,怎么也没想到南风居然还有这手艺。 “我跟摄影系的老师学过几天。”南风边cao作边解释着沈识的疑惑。 红光将这个不大的密闭空间镀了一层蒙板,沈识的目光从南风手上的动作一路延伸定格到了他的脸,一不小心就忘了移开。 他觉得此时自己心脏的某个位置裂开了一个洞,那条梦中出现过的红色小蛇悄悄从洞里探出了头,吐着引人犯罪的信子。 不知怎的,他总想起两人挤在琉县招待所破床上的那晚,耳边还有总关不紧的生锈水管发出的滴水声,以及从隔壁整夜传来的暧昧的动静。 夏天的夜晚着实使人憋闷,两人的额上都冒出了层细汗。 沈识深吸口气,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好尽快赶走这股奇异的燥热感。可南风却又刚好在此时叫住了他。 “识哥,也帮我解下吧。” 南风的两手全占着,仰起脖子示意沈识也帮他解开衬衫最上面那两颗钮扣。 沈识愣在椅子上没起身,待南风又叫了他一声后才深吸口气,走到他身边。 不小心触碰到南风脖颈上温热皮肤的手指传来电流,经过胸口从上至下。沈识觉得自己的手心出汗了总打滑,连弄了几下才将两颗扣子解开。 南风并没有注意到沈识的反应,仍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显影情况。 南风:“……好热。” 南风随意跟沈识搭着话,却不知此时的沈识正狠劲儿掐着自己的虎口,恨极了他。这小子别是故意整他吧…… “我去趟厕所。”沈识的声音有些沙哑。 南风皱皱眉问:“很急么?” “还成。” “不急的话就再等等,我怕透光。” 沈识只得点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思考临走前蓝哨子的那句话上,好让身体某处的明显变化在被南风发现前尽快恢复正常。 可控制不住的,他总想反复轻捻方才触碰到南风脖颈的手指。上面残存着他的一丝汗液,与自己的混在一起。 此时的沈识才不得不承认,那条蛇早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