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月前，警局接到报案，颇有名望的贵族玖兰枢报警称自己夫人失踪，案件由警官若叶沙赖和新藤抚子接手，在接触过案件相关人员后，警方认为玖兰枢有谋杀嫌疑，然而缺乏关键证据，本案以失踪案结案。 一个月后，警官若叶沙赖与新藤抚子接到玖兰优姬的私下求助，依旧是失踪事件，对象也依旧是玖兰枢的夫人——玖兰零。 【给若叶警官: 您好，我是玖兰优姬，前段时间辛苦您与新藤警官为我们家的事奔波，正因如此我知道二位是正义的、可以信赖的。 我有事请求二位，跟零有关，可以的话请于明日晚七点到达商业街后方V·K人偶店，我在那里等待二位。 玖兰优姬敬上。】 收到这封信件时，若叶沙赖和新藤抚子正在为自己终于到来的休假而欢呼。 这封信的到来显然会让她们迟来的休假再次泡汤了。 然而她们依旧选择了赴约。 人偶店内，玖兰优姬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若叶沙赖二人后勉强露出一个笑:“谢谢，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若叶沙赖不由皱眉。 与此同时新藤抚子不由观察着这个人偶店，架子上的人偶都是崭新的，貌似刚开店不久。 位置偏僻，客源稀少，很适合藏身。 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 玖兰优姬径直向她们走去，随即绕过她们将店门落锁。 新藤抚子防备地看着她。 玖兰优姬解释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若叶沙赖与新藤抚子默契地对视，然后直奔主题:“你说跟玖兰夫人有关的事是？” 玖兰优姬垂眸，沉默片刻后带头走上楼梯:“去楼上说吧，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这家店铺的格局跟锥生零的店有点像，二楼的装修布置更是与锥生零的店铺雷同，如果说刚刚若叶二人只是觉得奇怪的话，在到了二楼之后她们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在她们二人寻了个地方坐下后，玖兰优姬从柜子里拿了点果汁，放到她们面前，也坐到她们对面。 若叶沙赖瞥了一眼果汁，没有拿，再次开门见山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玖兰优姬的眼眶渐渐红了，比起之前若叶沙赖见过的她，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加慌乱和惶恐，声音有些哽咽:“零、零不见了。” 若叶沙赖对她的不安不为所动:“是的，这件事一个月之前我们就知道了。” 玖兰优姬紧握着双手，几乎要站起来，急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零一直在这里，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新藤抚子适时插话:“之前是指什么时候？” 玖兰优姬停顿了一下，不敢与她对视:“……哥哥报案的时候，零没失踪，他在这里。” 若叶沙赖的声音很不悦:“所以你以前？” “对不起。”玖兰优姬低声道:“我说谎了。” 这事任谁也会觉得不高兴，像是怕她们走掉一样，玖兰优姬飞快地解释道:“零跟哥哥确实吵过一次，后来没多久零就问我能不能帮他，他想跟哥哥离婚，但是哥哥不同意，哥哥那个人你们也见过了，坦白说想从他眼前走掉很难，所以零说想离开的时候，我就答应帮他了。” 若叶沙赖自然不会立刻相信她:“不同意离婚就去法院起诉，为什么要走？” “……” 玖兰优姬再次低下头，她看起来很难过，却默然不语。 新藤抚子拍拍若叶沙赖的肩，语气还算平和，但表情也有些不满:“所以你还是什么都没打算和我们说……玖兰小姐，警察不是神，更不是你们玖兰家的属下，你一句话我们就要听。” 玖兰优姬喃喃道:“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新藤抚子严肃道:“可是这件事就是很不合常理，你说玖兰夫人躲在这，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玖兰先生的，有这个条件在走法律程序的时候法官一定会判离，为什么要躲？还有，玖兰枢才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会选择帮玖兰夫人？” 玖兰优姬啜泣着，不断抹去眼角的泪水，却没有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她孤注一掷地对面前的二人道:“因为我喜欢零。” “……什么？” “我说过的吧？”玖兰优姬的笑容里带着悲哀:“我和哥哥一样爱零。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要帮他。” 新藤抚子从警几年，第一次对着可以算得上疑犯的人小心翼翼:“可是玖兰夫人是你哥哥的……”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吗？”玖兰优姬苦笑道:“我承认我也有私心，零跟他们都分开的话，说不定我就会有机会，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有我能看见他，我没办法拒绝这种感觉。” 玖兰优姬悔恨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零也从我这里离开了。” 虽然出乎意料，但新藤抚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又一次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玖兰优姬没有犹豫地摇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天你们猜得的确有一部分是对的……只不过答案错了，我们之间没有人想对零不利。” “……” 玖兰优姬控制着自己的哽咽声，郑重道:“求求你们了，帮帮我，我一个人没办法……零怀着孕，一个人在外面什么都没带，我不敢想象他万一遇见什么人……” 她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从人偶店出来后，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新藤抚子长长地叹息一声，向身旁的若叶沙赖询问道:“怎么办？管吗？” 若叶沙赖沉着脸，没有回应。 新藤抚子也不恼，自顾自地分析道:“如果玖兰夫人这一个月确实都在这里，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玖兰枢要杀人灭口，玖兰夫人知道这件事，于是寻求玖兰优姬的帮助，想要躲起来……逻辑上说得通。” 若叶沙赖看向新藤抚子:“那为什么他又走了？” “看出来玖兰优姬的感情了吧。”新藤抚子环胸站在若叶沙赖旁边，眼珠一转:“不想再陷进情感纠纷里，所以就走了。” 若叶沙赖却否定道:“如果说现在有人要对他做什么，很明显目前只有玖兰优姬知道他在这，离开这里更危险，有什么比命还重要？” 新藤抚子的眉头渐渐皱起，看起来也在思索什么，半晌沮丧地道:“不行啊，想不出为什么。” 若叶沙赖自然也被困住，捋不出头绪。 “最后去找一次蓝堂英。”若叶沙赖低声道:“再挖不出东西，上帝也没办法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