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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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异变。 一切情感都变作扭曲爱情的模样出现,同时以赤裸欲望的形式表达。 廷根市周五晚上的地铁总是特别拥挤,即使开了冷空调,挤地铁的人们之间狭小的缝隙依然充斥着盛夏特有的热意。地铁中交头接耳的声音连带短视频平台浮夸而洗脑的GBM一并钻入克莱恩的耳中。他刚刚挤上地铁,现在额头还有汗在往下淌。克莱恩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喘了几口气。他抓着拉环,无聊地打量着周围。但即使这么无聊,克莱恩也没有打算掏出手机看看的打算,敲了一整天代码之后他现在只想让脑子歇歇。 就在克莱恩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腰。 他猛地往后扭头,但是就在他转头的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而他身后只有一位公司文案组的同事。 “怎么了,克莱恩?”佛尔思疑惑地看着克莱恩。 “刚刚有人撞到我吗?”克莱恩问。 佛尔思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这么多人可能哪个人掏个东西就撞到你了吧。” 她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虽然克莱恩性格很好,但是佛尔思一直很怵对方,平时都是绕着克莱恩走的。 克莱恩环顾四周,身边只有面容模糊不清的路人。 “可能是错觉吧。”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僵了一下。 那只冰凉的手又出现了。 这次克莱恩没有转头,而是手猛地往后背抓去。但是却没有像预想一样抓住什么东西,但让他毛骨悚然的抚摸还是存在。 冷汗打湿他背后的衬衫。 “廷根大学到了,出站和换乘3号线的乘客请从右侧车门下车,注意站台与车厢之间的间隙。”地铁的广播敬职敬业地播报着。 “克莱恩。”阿兹克?艾格斯从门口挤进来,看见克莱恩,打了个招呼。 就在他打招呼的时候,克莱恩发现那只手触碰自己皮肤的感觉忽然不见了。 “阿兹克先生,好久不见。”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克莱恩向阿兹克打了个招呼。 他跟阿兹克先生是在廷根大学认识的。如果克莱恩当初考上廷根大学的历史系,阿兹克就是他的研究生导师。只是因为现在的公司主动向他发来offer,而且工资开得很高,最终克莱恩还是屈服于金钱之下,选择当了一名程序员。不过,克莱恩有一点想不通的就是,自己明明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去考历史系。 “今天不加班吗?”阿兹克随意找了一个话题。 “最近玩家没有给游戏找新的BUG,我也没有太多工作量。”克莱恩说。 阿兹克配合地笑了出来,“看起来这款游戏玩家很闲。” 说话间,有些热气落在了克莱恩的脸上,他偏了偏头,才发现因为地铁拥挤,他跟阿兹克先生已经挨得很近了。 “我可以吻你吗?” 克莱恩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于是他询问道:“阿兹克先生,您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可以吻你吗?” 阿兹克先生微微低头,看着克莱恩的眼睛。克莱恩的目光也在他曾经这位师长脸上反复扫视,试图从中找到开玩笑的成分,但是他只看见了对方眼中温和而克制的爱意。于是他旁边靠了靠,小心翼翼地与阿兹克保持距离。 只是当克莱恩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次降临在他的身上。而克莱恩微微靠向阿兹克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尽管克莱恩许久没有回答他,阿兹克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甚至发现克莱恩向他那边靠的时候,以为克莱恩是不想被别人撞到,于是用手臂虚揽着克莱恩,为他挡开其他人。 克莱恩抿了抿唇,“对不起,阿兹克先生,我可能要再想一想……” “没关系。”阿兹克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恼怒,“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有空也可以来我家做客,这个学期我排课很少,基本上都在家里。” 随着“水仙花街到了”的报站声,克莱恩总算从拥挤的地铁里走了出来。 经过今天,他真的是对坐地铁产生了一点心理阴影。 只是随着克莱恩走出车站,那种被什么东西抚摸后背的感觉又“噌”地冒了出来,他甚至感觉到那只手有越往越前的感觉。同时他感觉到有目光黏在他的身上,流连不去。 于是他越走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奔跑起来。 克莱恩可以感觉到那双眼睛还盯着他。紧紧地盯着他。 好在他家离地铁站非常近,克莱恩总算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他掏口袋掏了半天,却没有掏出钥匙来。他又紧张起来,疯狂地拍着自己合租公寓的门。同时他肌rou紧绷着,防备着背后。 拖鞋碰撞地板的声音从门内隐隐约约地传来,紧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周明瑞你催命呢,拍这么响!”黄涛的脸从门背后出现,“知道你没带钥匙了,大早上出门钥匙扔在沙发上,我一屁股做下去被硌死了。”他好声没好气地对着克莱恩翻了个白眼。 克莱恩一把把黄涛推进了家里,然后自己快速地锁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黄涛这才注意到克莱恩不对劲的脸色。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他问,然后把手放在克莱恩额头上,神情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你怎么出这么多冷汗?有什么不舒服吗?” 克莱恩闭了闭眼,勉强镇定下来。 “没什么。”他往客厅的沙发走,伸手揉了揉太阳xue,“我好像有点头晕。” 黄涛怕他出事,就站在他旁边跟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刚刚跑太快有点缺氧,克莱恩真的感觉有些头晕,他下意识地扶住黄涛的肩膀,结果重心不稳带着黄涛一起栽到了地上。 “嘶——”黄涛的后脑勺挨到地毯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克莱恩被这么一撞,头晕倒是有点缓解了,他面带歉意地跟黄涛说着对不起。 “周明瑞你谋杀吧。”黄涛吐槽了一句,然后很自然地开玩笑,“想zuoai也别在这里,地毯很难洗的。” 这句话就像一枚炸弹,把克莱恩从地上被炸得猛地跳了起来,他窜到了沙发的角落上缩着。 黄涛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看有没有包,一边爬起来走到在沙发上挨着克莱恩一屁股坐下,“你今天有点奇怪,究竟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 克莱恩刚要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地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跟阿兹克的克制不同,黄涛完全是个行动派,他非常娴熟地坐在身上克莱恩与他接吻,去解他衬衫的纽扣。熟练到仿佛他们之间从很久以前就是这种关系,这是他们生活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一样。 还有些头晕的克莱恩稀里糊涂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等他脑子转过弯来,两个人已经把沙发搞得一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