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巨龍家今晚的飯
0. 空間扭曲的漩渦顯現在半空中。 漆黑的手套從旁伸了過來，越過奧斯維德的身前按在牆上。 奧斯維德眼神順著那隻手移向一旁，看到來人。 “帶土！” 剛下班的暗部首領眉眼帶著一絲疲憊，看到他後卻驟然點亮。 宇智波帶土伸出指尖，描摹著巨龍的眉眼。 被摩挲的眼尾泛上紅暈，指尖一路移到眼瞼，眼睫一陣顫動，奧斯維德乖巧地閉上眼，任憑宇智波帶土動作。 直至看不見那抹濃豔的金色，美麗到足以攝人心魄的攻擊性才消退幾分。 化作人形的巨龍擁有著足以蒙蔽世人的美麗，血與rou構築的假象讓人下意識忽視他的危險，眼中只看得到皮囊的精美。 宇智波帶土捫心自問，自己也是被迷惑的一員。 也許是初次見面就撕裂了表象，窺見一部分真實。宇智波帶土在一眾受害者中算得上清醒。 ...但也就只是好一點罷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比起他的臉，宇智波帶土卻更加喜歡奧斯維德的眼神？ 心口彷彿被浸泡在溫泉之中，宇智波帶土渾身的沉鬱逐漸散去，柔和下來的眉眼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是來接我下班的嗎？” 奧斯維德睜開雙眼，笑盈盈地問。 宇智波帶土向來沉默寡言，聞言只是沉靜地頷首。 奧斯維德與他並肩走在一塊，因為太親密，兩人的肩頭時不時撞上。 巨龍精力無限，可無論是誰面對不感興趣的事物都提不起精神的，奧斯維德就是這樣的狀態，下班後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 他不知道自己的神態都被宇智波帶土映入眼底。 宇智波帶土看著有些蔫巴巴的奧斯維德，心中埋怨另一個自己不夠爭氣，還要連累奧斯維德。 從健氣正太蛻變為霸道總裁，宇智波帶土對待心上人的態度只有一個字：寵！ 為了哄奧斯維德，宇智波帶土一把抓住奧斯維德的手指，與他十指交纏。 貼貼吧。奧斯維德向來很喜歡這麼做。宇智波帶土心想。 奧斯維德低下眼，頗為驚奇。 宇智波帶土把他的頭扭過去，目不斜視，“好好看路。” “嗨嗨。” 奧斯維德偷偷翹起唇角，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今天也是帶土下廚嗎？” 他指的是眼前的帶土。 由於火影顧問請產假，新上任的火影大人與暗部部長大人瘋狂加班，簡直要忙成狗。 宇智波帶土乾脆當起了家庭煮夫，為兩人料理家務、準備三餐，成為兩人最堅實的家庭後盾。 “嗯。”宇智波帶土應了聲權作回應。 如今奧斯維德簡直就像是有四個家的小貓咪，在波風宅、帶土家、旗木宅、奈良家四者之間往返。 今天他還沒想好要去哪裡，大前天去探望鹿久叔叔、前天也回了趟水門家，昨天抽空去見了朔茂...... 但宇智波帶土都親自來接他下班了，奧斯維德很自然地跟著他走回帶土家。 宇智波帶土如今借助在帶土家。 以他的能力要想取得另一個住處當然不成問題，但不知為何，宇智波帶土就是沒這麼做，反而三人其樂融融地住在一塊。 帶土與宇智波帶土相看兩厭，卻沒拒絕他。 奧斯維德沒看出來兩人隱藏在表面之下的波濤洶湧，暢想起兩人打好關係的美好藍圖。 兩人都很熟悉奧斯維德，光看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看他想的這麼甜，兩人視線對上，電光火石之間，勉為其難地達成了和平協議。 ‘ ‘我這是為了讓奧斯維德開心’ ’ ...... 宇智波帶土從自己與帶土的共感中察覺，也許事實和自己猜測的有微妙的不同，自己、與帶土，有著他所不清楚的聯繫。 不只是同位體。 一定還有更深的聯繫。 “啊，因為帶土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嘛。” 奧斯維德說，“也許比我這位「半身」更像是「半身」。” “？” 宇智波·四戰Boss·前曉組織CEO·帶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什麼叫作你是半身，我也是半身？”這是什麼混亂的關係？！ “你是帶土被偷走的一半靈魂。”奧斯維德說到這裡，頹喪地垂下肩膀，“都怪我沒用，竟然讓它得逞。” “那個「它」是誰？” “【天命】。”簡單幾個字，讓宇智波帶土愣在了當場。 與天爭命？ 宇智波帶土還從未想像過，世界上真的有無形的大手cao縱著命運。 他以為最多是人為，誰料竟是天災。 心頭漫上一絲難言的憤怒，宇智波帶土竭力控制住情緒，口吻淡淡地問： “那就是你角力的對象？” 奧斯維德點了點頭，“它想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劇本走，可我不想要你們被當作提線木偶。” “...而且那樣的世界，誰也不會獲得幸福的。” 巨龍對幸福比想像中更執著，執拗地道。 “奧斯維德......”喃喃念著奧斯維德的名字，宇智波帶土眸中湧動著破碎的光影。一直都在與奧斯維德跨服交流的他意識到了，原來當時奧斯維德說的【“你會成功的”】，指的是什麼。 奧斯維德還在繼續：“而我是你們的半身。” 奧斯維德的手覆上心口，胸膛中跳動著的心臟看似只是一顆心，實際上連接了三個人的心。 “共享壽命，同生共死。” 宇智波帶土驀然想起少年時遇上的災禍、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轉淚點。 “...你在那時成功救下他了啊。”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宇智波帶土的語調比自己想像中更平穩。 “是啊。” 奧斯維德笑得眉眼彎彎，如同不見任何陰霾的豔陽天。 “抱歉啊，帶土。”他突然出聲道歉，“因為我一個醫療技能都沒有，只能用這種方法。” “不過不用擔心，我很強，所以帶土不會有事的。” 這些年來，帶土是一個傷也沒從奧斯維德那裡得到。 面對他全然高興，充斥著慶幸、喜悅之情的笑顏，宇智波帶土握緊了拳頭，沒察覺到掌心已經被指甲烙下凹痕。 “那個笨蛋知道嗎？”你們之間的同生共死，不簡單只是一句話，更是殘酷的傷勢共享。 “知道吧。”奧斯維德撓了撓頭，“我有和他解釋過了。” “等等，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你之前受傷時我沒有事？” “因為我們之間的聯繫被阻隔了。”奧斯維德眉眼透著一股無奈，“畢竟帶土都已經被搶回去重新捏成玩偶了，怎麼可能還讓你保留住呢？” “......”雖然對「玩偶」的說詞感到不滿，彷彿自己是什麼三歲小孩的玩具一樣，但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那現在呢？” 宇智波帶土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我們之間的聯繫，現在回來了嗎？” “回來了哦。”奧斯維德意有所指：“帶土不是也發現了嗎？自己與他的聯繫。” “你們原本是同一個人，所以會比我們更親密，才會發生深層共感。” “對了，我們之間沒有，畢竟本來就只有一半，現在還更少了......” 誰跟你問這個了啊！ 宇智波帶土想起那次共感的經歷，羞恥地閉上了眼睛，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他比帶土更放的開，但也不免覺得社死。 1. 另一邊，來到了暗部首領辦公室的鳴人抱著頭很抓狂，可惡，又來遲一步了嗎！ “那個帶土哥也太狡猾了吧。” 同樣作為火影大人的親信，被捲入加班地獄的卡卡西，也來遲一步。 捏著親熱初戀的封面，卡卡西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嘛，就算一個月有二十天都被那兩個人給霸佔了，鳴人你也要想開一點......” 幽怨的語氣令鳴人打了個冷顫，“我說，卡卡西老師，最想不開的明明就是你吧？”這怨氣，鳴人都快要看到實體化的黑氣在卡卡西老師身後顯現了。 “哈哈、可能是因為某位火影大人假公濟私......” 卡卡西瞇著眼，皮笑rou不笑。之前聽說奧斯維德去了趟自家，可惜那時候他正好在任務中，沒能見到奧斯維德。 實在讓人很懷疑是不是帶土那個傢伙故意支開他的。 雖然最後還是讓他爸給得手了就是了。 “卡卡西老師，你冷靜一點。”鳴人反過來勸自家加班到都有了黑眼圈的老師。 “鳴人，老師不像你有飛雷神，做任務很費時的。” 自從三個學生都作為優秀的上忍獨立出去後，恰逢帶土上位，卡卡西便被拉了壯丁，成為上忍班的班長。 遠一點的地方，一來一回就是幾天的路程，卡卡西當慣了指導菜鳥們的指導老師，一下子離開村子（奧斯維德）這麼久，怪不習慣。 奧斯維德能量不足的卡卡西都快要憋炸了。 2. 宇智波帶土在出門前就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 兩人回到家中，就看到收到宇智波帶土的影分身通知的火影大人，已經換上家居服，坐在了飯桌前。 帶土等得有點久了，正百無聊賴地向後仰，雙腳支撐的椅子晃悠著，被弄得嘎吱嘎吱地響。 見到兩人，他精神一振，不再折騰可憐的椅子。手肘向後撐在椅背邊緣，另一隻手高興地朝兩人揮了揮。 “喲！你們回來了。” 帶土本以為奧斯維德會用飛雷神回來，結果看來是兩人一起漫步走回家...... 怎麼說呢...有點浪漫。 帶土心中泛酸，像是吃了顆酸梅。 怎麼看都像是吃醋。 但五代目火影大人不愧是堅持了木葉主義兄弟情十多年的鋼鐵直男。 自己說服自己這是因為看到奧斯維德有了「更要好的朋友」才會生出的情緒，帶土飛速整理好思緒，招呼著兩人快坐下一同用餐。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帶土唾棄自己，自己和奧斯維德可是互為半身。 帶土擁有誰都無法將兩人分開的自信。 更何況，奧斯維德，非常喜歡他。 帶土在奧斯維德面前從來不會去掩飾什麼，奧斯維德困惑地看著突然樂呵呵地笑得很得意的帶土，不明所以。 宇智波帶土捏了捏他的掌心，“別理那個笨蛋了。” “今天做了你喜歡的唐揚雞，趁熱吃吧，別涼掉了。” 奧斯維德從善如流。 他坐到位置上，姿態虔誠地合掌，“我開動啦。” 這一聲把帶土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匆匆跟著合掌，也喊了一聲。 宇智波帶土慢悠悠地合掌，低聲地道。 三聲“我開動了”錯落在空間中，隨著細小的碗筷碰撞聲，溫馨的氛圍開始流動。 “快要餓死了...腦力消耗太大，感覺中午攝取的能量一下子就耗光了。” 帶土夾了一塊炸蝦，大口大口地嚼著，一邊嘟囔著抱怨。 是充滿了誘惑力的吃法，很容易讓人也跟著吃得很香。 與之相反，宇智波帶土保持著食不言的習慣，嘴裡有食物時絕不開口，靜美的模樣像極了大家族中的子弟。 這是被宇智波斑調教的成果。 他絕不允許頂著自己名號的宇智波帶土給他丟人！ 本來宇智波帶土不需進食的話，不一定能維持多久，但自從奧斯維德來到他的身邊，他便又恢復了良好的飲食習慣。 這個習慣也讓他人得以區分開兩人。 至於奧斯維德，他正在埋頭炫飯。 就算有下屬提供的小零食墊墊肚子，他還是更想念帶土的手藝。 巨龍吃的是飯嗎？他真正喜歡的是這份溫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