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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两人的性格相去甚远,但也很是互补,他们最大的爱好虽有不同,可愿意为了对方,去了解新的领域并投入精力。 这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吗?潜移默化地磨合成有共同话题的家人。 龚爸爸好喝酒,爱劝酒,酒过三巡看眼前的人都有些重影,许多清醒时不好意思说的话,现在也敢借着酒醉说出来了,他招呼着粗壮的胳膊拉身边的禹爸爸:“亲家公,不瞒你说,我和孩他妈活了大半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幺。也是我们做爸妈的不是,天天忙,只能给他花钱,什么事就由着他的性子,结果成了这么个刁蛮不讲理的混球。” 微醺的龚mama扒拉老公:“行了,别丢人了。” “丢什么人?反正孩子不在,我想和禹老兄说道说道都不行?!再说,家长说孩子有什么好丢人的?” 龚姚尧无奈歪头,好吧,原来他和禹周都是透明人,不过做个透明人也不错。 禹周大概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啊,就担心等我们不在了,万一厂子不景气,老大老二还有老婆孩子,幺这么个泼皮,谁会愿意跟他?现在的人,不是我说,殷勤攀关系,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图财,你们家就是图户口!不对,禹周那孩子好,也是图他。” “对,你说得对。”禹爸爸居然点头认同了,“不过小龚人不错的,反倒是我家禹周人不好,死板无趣。” 两位爸爸看来是打从心眼里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对方,终于引起了mama们的不满。 “有这么损儿子的吗?咱们这应该叫望衡对宇,门当户对。”禹mama指向一旁的小情侣,“郎才郎貌,多合适?” “不愧文化人!这句我喜欢,反正他们自己合适就行了!”说完这句话,龚爸爸叹了口气,“幺以后在B市,打扰亲家多担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龚姚尧水喝了一半,硬生生呛了出来:“爸!你能不能注意点!” 几天相处,两家在孩子面前背后说了不少话,虽然国内不像国外那么开放有一纸文书承认他们的关系,可在家长眼里,这关系就算是敲定了。连龚家父母离开,都是禹mama开着她的小车送的。 亲事完毕,留在家中的禹爸爸才把禹周叫到了书房,有些老旧的电脑还停留在邮件页面,禹周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禹爸爸坐在书桌旁,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庞教授也和我说了,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该来的总会来,禹周无数个夜里同样打过腹稿,他明白今天不仅仅是说“放弃保研”机会这一件事,主动站在了父亲身边:“爸,我才大三,学姐却已经研三了。” “这件事我清楚,可没有清大还有北华,你一点儿余地都不留,是做的什么打算?” 禹爸爸在接到庞教授的电话时,才明白了他儿子不仅仅是为了一个陈淼那么简单,他不至于为了成全他人,搭上自己的未来,甚至把身边的人,父母、恩师乃至龚姚尧都“利用”个遍。 他的儿子,他最清楚。 禹周笑了,他注意到书桌上的基本编程相关书籍,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我其实一直在玩一个游戏,叫,接触并且感兴趣是因为这款游戏的精密逻辑,继续接触后我逐渐发现了星战的闪光点,她绝不仅仅是一款消遣娱乐那么简单。也就在最近这一年与幺儿相识后,他以为是我带着他成长,其实是我与他共同成长。因为通过他的态度,我明白了更加重要的东西——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最该坚持的是什么,我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禹爸爸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笃定的禹周:“是什么?” “我的计划,其实只是遵从本心,做一个成事而不自得,遇难而迎上的人。做学术使我快乐,帮助学姐同样使我快乐,玩游戏使我快乐。同样都能使我快乐,我为什么不选择一条我和幺儿能并肩走下去的路呢?” “可是你没有计算机基础。” “那个只是我做一些初步的了解,能看懂就可以。我的目标还是我最擅长的数学建模,以这个为踏板做游戏策划相关的工作。” 计划设定到这么详细的范畴,禹爸爸甚至觉得禹周已经有了目标公司了。 “我已经给暴雨中国分部投递了简历,并且收到了邀请面试的邮件。” 话已至此,禹爸爸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点了点头:“终究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只是顺便问一问。” 还有更多的话,禹周还没有说出来——他选择这个时还不知道龚姚尧家底的雄厚,日常相处他只以为龚姚尧是个大手大脚的小康家庭,如果今后从事科研只怕养不起自家“老婆”。 更何况,他答应过幺儿,如果幺儿追不上他的步子,他会停下来等。 只是,可惜了一直对他寄予厚望的谢导。 自从谢导从医院搬回家后,他每次想去登门拜访,都会被导师以各种理由拒绝掉,再加上那段时间他确实很忙,没办法和谢导周旋。 思及此,禹周惯例问了恩师的情况:“谢导的身体怎么样?他还不愿意搬到咱们家吗?” 他总是自己一个人终究不方便,哪怕有护工,也不比好朋友来的贴心。 “嗯,我永远拗不过他。”禹爸爸也拿自己的师弟无奈,“你是不是好久没有去过超凡家了?去看看他吧,虽说你逃掉开题是为了陈淼着想,可还是当面和超凡说说比较好。” “好。” 谢导重病后,就委托中介将自己在市区的房子转卖了出去,转而在郊区购置了一个小院。这院子原本的主人也是个懂情趣的人,将一排正房打理得井井有条。 禹周穿过一条长长的小道,路两旁开了大片大片的玉兰花,香气满飘,让他有些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纾解。还记得去年有次谢导请吃饭就说,他想与两三个朋友,想找个僻静地方,安度晚年。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1/3。 推开栅栏,禹周就看到了槐树下仰躺在木椅上休息的谢超凡,另一边是位正在打扫院子的护工,看到他来点头算作打招呼。 禹周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谢超凡手边还捧着一个本子,就在同时因为摇椅的晃动,“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去捡,发现那正是谢导平时无论去哪儿都会带着的笔记本,而掉落在地上摊开的那页,夹着张手写的书签。 “赠超凡 一诗相柬意能倾,一杖何妨万里行。我本江头一梅树,纵成碎屑月中明。 友正扬” 那是他父亲的字迹。 【作者有话说:正扬:出国怎么安排得这么仓促?连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