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硬起来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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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你什么情况。"黎簇对我的称谓一如从前,只是现在这种称谓的背后,是来自我和二叔实打实的放权,是将他当成接班人在培养。 摇摇头,一个礼拜,我已经将自己后面的路想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我跟张岳岚这一局,恐怕要亏惨,这里面的必要支出来自我的内心。已经一周,再看不出来他对我的想法,那我也白活了。可他与闷油瓶不可能共存,闷油瓶在他这里必败,因此收拾他,就是我的必行之事。 "你不用担心我,照节奏来。" 我跟张岳岚提了,我把老九门和张家的全部秘密集中收放在秦皇陵腹地,让他帮我把这消息抖出去。不出两天,吴解同盟破裂,花儿爷公然冻结了吴家全部未付款项,声称投靠解家的喇嘛,才能拿到钱。 小花是唱戏的,本子顾得很全,他以合伙人的身份追来找我要说法,却被黑瞎子打成了重伤,几乎死在斗里,吴家原本就因为张起灵变得一团乱,解家这时候自立门户,也是必然。 有了张岳岚的帮忙,我还顺带成了"失踪人口",生死不明。有汪式分身扮演的"路人甲"说,我已经被抓到了张家。这是六爷特意放给闷油瓶的消息,按进度来看,他们都明白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各人总有各人的打算,我只能兜着圈避开不想碰见的人和事,避不开,就说明我的计划或者说我的情况不容乐观了。 张岳岚今晚给我点了一桌子菜,跟我在房里吃,一般都是我吃,他看,我想了想,拿起他的碗给他装了碗汤。 张岳岚与闷油瓶不同,他除了不能做张起灵,总体来说,也是张家的宝贝,就血液纯度而言,做个"种马",帮助张家血统回归,也是相当重要的。只是张家人寿命长,他们在等待女性高浓度血液个体的出现,宁缺毋滥,长寿家族对留种之事一点不用着急。 因此,张岳岚是在温室里被捂大的,吃穿不愁,教养也贵族化,即使在心中已经偏执多年,也最多就是盯着我吃饭。 一碗汤递到他手里,已经是我眼下所能做的极限,说明我对他好。若是再亲近些,喂他吃上一口,在这个人眼里,我们的关系就过了某道线了。 "你也吃点,你,比他瘦。" 于是,不甘人后的贵族版闷油瓶乖乖喝起了汤。两个人是真像,喝汤的动作即使斯文度不同,依然是极为相像。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我就得去下斗了。你看,是不是先把我二叔放了?"他说了,要帮我实现我想要的,局面大乱,吴二白得出面。 青年放下碗,一脸正经地摇摇头,"你留下,吴二白可以走。" "我不能不去。" "吴邪,不可能。"张岳岚不是闷油瓶,他的喜欢,就是捆住我,关着我,毫无商量余地。这也是我认为自己这趟"大事不妙"的原因。 "那谁去帮黎簇?" "不需要黎簇,我帮你。" "不行,必须有人帮我打理财产,岁月漫长,没有钱怎么行。" "我有。" "你想一直将面具戴下去?" "不戴面具,钱也不是问题。吴邪,你如果在这里,我谁都不杀,如果跑出去,我会杀光你见过的每一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跟你说实话,你们俩的事,我是真没想到......我喜欢他,也不可能讨厌你,但我追求的,是让他解放,从生离死别的失去中解放,从无意义的家族束缚中解放。今天对你,我也是这个想法。说到底,你所拥有的,都来自家族,离开了家族,你也得回到白手起家。既然我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业,为什么不跟着我呢?" "要我跟着你,就必须先杀了他。"张岳岚的道理很简单,让闷油瓶活着可以,让他呆在够不到我的地方看着我与另一个"他"恩爱长久。他最心仪的报复方式也是这样。如果杀了闷油瓶,没有了那股恨,他也未必会执着于我。 我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我根本没想过我还能离开,只是也必须看起来挣扎过,否则,恐怕他提防我。手一暖,张岳岚悄无声息地挪到我边上的位子,把手盖在我手上。他血统高贵,张家不会允许他随便与人勾搭,以防再出来半吊子的一代人,因此,在跟人的身体接触方面,他很难迈大步。 "你反正是作戏,有谁会真的去杀黎簇,即便有,也都不足为道。" "黎簇与我没有亲缘关系,我得不停地放人情债出去。这回他独当一面,未必不会生出野心来。" "那样的话,就除掉他,或者换个信得过的人假扮他,办法多得是。" "人心都是不可靠的,世上没有免费而来的好处,你即使派张家人过来,那也是你常年扮演现在这个角色的代价。" "吴邪,有你在,我可以继续扮下去,而且,以你的能力,我相信,我掌管张家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我还是显得闷闷不乐,这几天有时候会想起闷油瓶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他也没少这样跟我作戏,原来,单方面的情意,会给对方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我与闷油瓶的角度产生了微妙的交错,我想,如果张岳岚要干我,我也许能咬咬牙忍了,可他若是要我干他,我也下不去rou。道理都差不多,因为要从对方这里得到些什么,再去索取他的身体,好像就太过分了。 作为交换,二叔被好生护送回长沙,连带的,还捎上了苏万。黎簇对二叔是真心照顾,临走托了苏万前来照应。可不能小看了苏万,他自从沙漠里九死一生地回来,努力读书不说,大学里开始经手父亲的生意,还兼修管理学,在北京帮忙远程打理吴家的人事,除了不够狠,一切基本都在他掌控范围内。 张岳岚只跟我拉拉手,并排坐坐,我装作心情不好,不去碰他,他也没什么不舒服,每天就是来坐会儿。 他跟闷油瓶在性情上还是有点像的,内向,或许都活的比较压抑的缘故。但是他比闷油瓶脆弱太多,外表上也好,体能上也好,心理上更不用说。他的皮肤很嫩,这不是寻常那种夸奖性质的说辞,而是客观陈述,他的脸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被太阳直接晒过,只有在无人的夜里照照月光。我摸他的脸,他反应很大,皮肤软滑的质感像微电流一样穿过手指。 仔细看,他手指,脖子都白嫩,也许在外面是易容成一个中老年领导者,因此硅胶皮覆盖面特别大。 我可以毫无障碍地接收外部信息,杨好他们也已经回归吴家队伍,一切按部就班。 "有人看见齐誉了。" 张岳岚笑看着我,齐誉来找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想怎样。" "我想,就让齐誉见见他也不错,反正,他不是一直什么都想要知道吗?" "你!......就不能再等等?" "有什么可等的,早晚都一样。" "我的条件说得很清楚吧?别把他卷进来。他失忆了,我和你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大家都好。" "可我要的东西,在他身上。" "那我呢?我也是他的东西是吗?现在他把我忘了,如果听了齐誉的话,不喜欢我了,你准备借他的手杀了我?" 张岳岚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认真想了想,"你真的爱他吗?还是把他作为你寻求长生的借口?" "我的长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我站起来,激动地朝他逼去,"说实在的,我也累了,你们俩,爱怎样怎样,横竖我做什么都是白劳!"张岳岚身形要小一些,居然被我逼得连连后退。 "年纪不大,火气倒挺大。"他拿白嫩的发丘指刮在我鼻子上。 "老子下面火气大起来吓死你。"我索性耍无赖。 闷油瓶要是听到我说这话,一定像堵墙一样压上来,意思是,你吓我试试呀!张岳岚白莲花似的,一点儿没往后面想,就是呆了呆,不知道怎么接荤话。 我见好就收,一脸不爽地倒回床上。两个人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悄然定下的,你容忍一个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变成一个吃定另一个。 "确实,你说得也不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拦得住?从小到大,人们都是鼓励他去做,想知道什么,就去找答案。"这语气酸得很,"要不,我把齐誉杀了?" "算了,没有齐誉,还有别人。他爱信谁就信谁,我眼下管不了那么多。" 两天后,张岳岚给我送来了一具血尸,我不好再说什么。我一个赌气试探,他立马顺杆子上,在齐誉与闷油瓶相见之后毒杀了齐誉,把闷油瓶朝这里引来。 他要拿捏我,肯定会朝闷油瓶下手,我反抗也没意义。不如表现得自然一点,看看他有没可能除了报复闷油瓶以外,对我也有感觉。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强迫过我什么。我去看了血尸,一个人回到招待所。张岳岚从没让我见到他易容后的模样,我甚至知道他在附近,却不露面。 到晚上,他依旧卸了妆前来,这点执着很具有形式感,我也佩服。 "你看起来很累,滞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张岳岚平日都是斯斯文文地,被我一问,忽然扑了过来,凑我面前牢牢盯住我,"吴邪,你觉得我是在做我本该成为的自己,还是在占有别人的身份?" 他似乎在哪受了身份上的打击,脆弱的心理使得他一惊一乍地。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把他顺势搂进怀里,"为什么要羡慕别人,羡慕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黑白分明的眼睛近距离看着我,里头的偏执更明显了。"你为他做那么多,就是因为觉得他比我可怜?"这话大大的有问题,我才认识他不到半个月,在他这里却已经被拿来比较了不知道多少年。 "他并不可怜,而且,我喜欢他的原因,没有你想的这样复杂。" "你喜欢他的身体?" "对别人投入感情,迟早会败给时间,而他的时间多得用不完,不选他选谁呢?" "只是这样?" "嗯。我是个商人,不喜欢亏本的买卖。" "那跟我做。" "嗯?" "我也不瞒你,下午你出去的时候,他来过,看了光盘,从通风口逃出去的。一会儿他还会来,我要什么,你明白。" "你,你要......那,那我去洗洗。" "不用了,他得到过的,一样给我来一份。" "什,什么?"我真懵了,闷油瓶来过,我没理由不知道,房里没有他的气味分子。 "你不用不相信,我知道你鼻子厉害,但他是躲在风道里往下看的视频,因此没有味道留着,或者,一会儿他来了,你闻到了味道再开始也行。" "可,可你真要,真要让我......?" "对,做得我不满意,这个按钮一按,我就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我会让他记起来,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是傻吗?捡这种地方钻。" "他不傻,他看见了你和我刚刚出去,才潜进来想继续看光盘的。而且这栋楼里风口四通八达,他从一间房爬进来,随便找个没人的房间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话到这份上,我知道不用怀疑了。闷油瓶也好,我也罢,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人这样地"惦记",不惜代价地针对他。从意识到张岳岚的身份起,我就一直在害怕,一个神经病拿着凶器走在路上,你要么知道他是神经病,有多远躲多远,否则,他忽然出手就是要你命,很难躲得开。 "他来了,你最好快点。"床头的手机震了下,"这里是我的地盘,一会儿我让人从天台总风口放药,大不了,这里所有人都睡上一觉,他绝对跑不了。" "我跟你做了,你依然让我睡上一觉呢?" "你是商人,我跟你交易,也得讲信用。" 白白嫩嫩版的闷油瓶脱光了往床上一躺,肌rou曲线比正版闷油瓶柔和几分,虽然强凶霸道得要我干他,到底还是青涩的,直挺挺躺那里垂眼看我。 我张口结舌脑子打架,事发突然,张岳岚只要遇着闷油瓶,理智和节cao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他具有威胁性质的注视下,我像个刚进去的牢改犯,脱光了洗干净拍照,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垂头丧气。 床上的人笑了起来,我这幅模样反倒让他重新掌握了主动权。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爬上的床,任我再是有招,遇到个不穿鞋的,也跑不过他。 张岳岚身上这股干净比闷油瓶更盛,如果闷油瓶是生长在雪线上的高岭之花,他就是养在实验室里,连土腥味儿都不沾的水培植物。一个活得苦,却真实,美感来自生命力的顽强,来自苦难的肃杀衬托,那种美令人敬佩。而另一个活在不真实的境况下,他的娇艳,来源于种子,来源于不堪一击地脆弱。 我用手摸他的脸的时候,每每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这皮肤不光是剥了壳的鸡蛋,还是个半熟的鸡蛋。好像我的老茧在上面多蹭几下,rou就会溃散开了似的。 "你的脸,是易容药水造成的吗?" "嗯,从小到大,只有门反锁睡觉的时候,才可以拿下来。"如果不是他会自我修复,恐怕这脸也早就烂了。 其实张岳岚也不容易,活在了别人的阴影里,不是他走不出来,即使他走出来,他也不过是个自由散漫的影子罢了,谁让他成色不足呢! 也许看我眼神变了,他继续给我倒苦水,"遇到我们俩都在一个场合的时候,如果跑来一条狗,我就得主动避开,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说得简单,他知道我能明白。闷油瓶小时候在家族地位低下,而他出自最核心的张家血脉,聚会的时候,就因为那个不起眼的野小子一来,他这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就得躲到人看不见的地方去。两个人在信息素上只有浓淡的区别,张家人懂得动物的肢体语言,因此,为了不让闷油瓶有一点觉察到他的存在,他们俩最好是不在同一个场合出现。 我叹口气,低头吻他,似乎被他的诉苦打动了。这具白花花的rou体在夜里泛着青白,美是美的,就是让人没什么性欲。 不过张岳岚正好相反,他极其敏感,我的手随便碰哪里,他都要抖个不停。他没有经验,这种敏感无法转化为性欲,就好像单纯怕痒似的。 我下手重了些,用guntang的手掌整个按在他身上。对于过度敏感的人,不能再轻飘飘地去撩拨,得让他定下心来。 既然逃不掉,就索性做到他离不开我。与闷油瓶做到今天,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我的JB胜过喜欢我。或者说,很多时候,对我还有生气讨厌的时候,对我的小兄弟,却从没不喜欢过。这也是很常见的。对男性接受方来说,有时候,看另一个男人的眼光与女人是截然不同的,那里的尺寸和能力十分重要。 张岳岚一定不会明白这层关系,我要靠个JB收服他,这怎么可能?但眼下,我手头还真是什么能用的家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