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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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天朋一行人在杨善的指引下,于迷林中弯弯绕绕,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许多地方,而跟着他们的符申等人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宛如迷宫,若是没有带路者,他们也会迷失在这一望无际的林木中。 “所以说引路香很厉害也很重要呀,不过对谷里的人而言,只要多走走也会熟悉路线的,没那么可怕啦。”陶甘轻声嘟囔着为绝情谷辩解,他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枝叶,却突然愣怔了一下,“诶?杨大哥是不是弄错了,前面应该往右边……” 几人的目光均被他的话吸引过去,视线尽头的右边有一条沙土堆积而成的羊肠小道,而不远处的羊天朋等人已经朝着左边毫无道路的灌木丛里探了进去。 “若按一般的规律,在这类地方,越是没路的地方越是出路,他们或许也是信了这个,才会跟着杨兄往那边去走。”无情说着往叶怀瑾那边望去,“不知左边到底通往何处?” “那里是……”叶怀瑾却迟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没什么,一时解释不清……反正跟上,做好战斗的准备吧,马上你们就能知道了。” 听他的意思,前方或许就是他们偷袭的好时机了,几人压低身子、脚步愈轻,更加谨慎地跟了上去,而叶怀瑾几步移至符申身边,刚想说什么,就被对方抢先道:“我会全程看好他的,一旦交手,我的首要任务也是救他回来,叶兄大可以放心。” 符申一双眼里满是坚定,叶怀瑾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羊天朋一行人穿过灌木丛,仍置身于一片绿茫茫的树海里,天鹫瞥了眼身旁重新被黑布蒙眼的“少主”,不耐扯着他继续往前,同时朝他的主子问道:“这家伙的话真的可信么?分明连路都看不着了。” “正因为看不见才更可信,引路香靠的是嗅觉,可不是视觉,而且别小瞧了咱们少主,要是看得见,指不定把我们往哪个陷阱里带呢。”羊天朋老神在在的说着,一幅成竹在胸模样,“何况老夫也在谷里待了几年,还是能分得清一点方位的,现在这个方向并没有错。” 见他如此说,天鹫和其他人自然不再发表质疑意见,方才走过的草丛里大概是有带刺植物,许多人都被扎得嫌烦,通过后便开始拍打摘除衣裳上挂着的残枝草刺,注意力免不得的被分散,而就在这时,许多人的脚底突然一空,看似坚实的土地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又大又宽的地缝。周围仍是草木茵茵,丝毫不像断崖,这地缝又好似深不见底,大半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直接跌进了这由大地张开的深渊巨口中,有几个反应快运气好的抓住了两边的土壁,但也一时半会儿无法上来。 羊天朋与天鹫他们处于队伍的最前端,实力最强的几人反应自然也是最快,察觉出不对,羊天朋立刻揪着杨善的后领与天鹫等人一个轻功纵身,侥幸逃开了地缝的吞噬,成为幸运脱险的那一小部分人。眼看自己的人手就这么突兀折损了大半,他怒从心起,抬手就要将跌坐于地的杨善提溜起来——他们摆明了被这个处处都已受限的少主给算计了!这人还不能死,但能废,那么他就要他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就在这一瞬间,一枚银镖正对着他的掌心破空袭来,羊天朋不得不缩手回避,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缩里,又有两条极细的铁链迅速穿插进他与杨善中间的空隙中,随即朝他们的方向径直横扫劈来,速度之快让很多刚从地缝中死里逃生的家伙反应不及,直接被撞翻在地,更有几个倒霉的向后一跌后正好掉进了地缝中,发出一声惊呼便再也瞧不见人影。 羊天朋翻身躲过了铁链,一双锐目中已是怒火中烧,他怒喝着:“何方宵小?!”而天鹫青鹫也已最快的速度站至了他的身侧,两人手中佩剑均已出鞘。 而就在他们自顾不暇躲过偷袭之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经迅速飞身到他们的人质身边,想将坐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杨善目不能视又双手背缚,几乎是下意识抗拒着被人接近,被天鹫等人强行拉扯而隐隐发疼的手臂再次被人触碰,他挣扎着想躲,却察觉这次的并不一样,那人停下了动作,随后耳畔传来极其熟悉的声音。 “是我,阿善,是符申,还有无情和陶甘,还有叶怀瑾,我们都在了。” 温暖的体温从背后倚靠上来,早已绑得发麻的双手终于被解开,对方轻轻揉着他的手腕,令人安心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短暂舒缓。 “符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念对方名字,不过短短两个字,却好似又囊括了许多一时无法说清的思绪。 符申温柔应了他一声,他能感觉到杨善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因此只是慢慢帮他做些恢复,也不急着站起来。听见羊天朋的怒喝,他抬眸冷冷扫视他一眼,而藏在暗处的叶怀瑾等人此时也不再避讳的走了出来。 “姓羊的,你没有资格称别人为宵小。”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见叶怀瑾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而羊天朋瞅见几人,尤其是叶怀瑾后,虽有一瞬的惊诧,但还是很快就阴阳怪气嗤笑道:“叶老弟,你居然也没死,看来那次围剿漏了不少人啊。” “……是你干的么,”不少?仅存五人,其中两人才是孩童而已,叶怀瑾的声音低了几分,沉沉质问道,“给绝情谷泼脏水,里应外合将所有人逼至死地的人,是不是你?” 羊天朋挑了挑眉,似乎对他会问这种问题感到不可思议:“当然不是啦,老夫一心惦念着你们,始终想让绝情谷重新建设起来——” “——如此一说叶老弟就会信吗?恐怕不吧。”他话锋急转直下,同时右手往旁侧一伸,几个幸存的手下立即将一个长条布包打开,把一柄精钢大刀递到了他的手上,“才四个人就敢来此,那老夫就陪你们玩玩吧!” 几人心中警惕,自是严阵以待,而终于放弃伪装的羊天朋目光一冷,利落轻松就将大刀握在手里,他看似朝着叶怀瑾的方向蹬地抢出,却极度狡猾的虚晃一枪,反身就向杨善这边杀了过来。早有防备的众人立刻随之而动,无情以铁链冲出阻拦他的脚步,陶甘持剑挡在想帮忙的苍鹫庄众人跟前,而叶怀瑾则全力从侧面切入,以剑抵刀,硬生生将羊天朋拖在了原地。 “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你的对手是我!”他的剑在抵开对方的刀锋后立刻毫不留情朝羊天朋周身几处要害刺去,羊天朋一柄大刀耍得灵活,压低双腕反挡身前便将这极近距离的几击尽数抵消,两人一时分不出上下,近身缠斗在一起,而无情则在拖住羊天朋后将铁链迅速收回,与陶甘并肩而立。他们已在途中商讨过对策,此时虽无交流但也颇具默契——由叶怀瑾先拖住羊天朋,而他们借着地势快刀斩乱麻,将苍鹫庄其余人等尽快处理,让羊天朋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最后再来一致对付这个武功最为高深莫测的家伙。 陶甘持剑站在无情身边,将所有妄图靠近的人一一打退、甚至就地制服,而无情轮椅中射出的暗器与铁链精准地避开了陶甘,狠狠地无差别冲向所有苍鹫庄之人,同时也帮近身作战的陶甘分担了不少压力,在两人一近一远的配合下,本就所剩不多的敌人很快溃不成军,而天鹫青鹫两名领头的眼见这些喽啰没有指望,便干脆利落地撇下手下,径直要去帮庄主围攻叶怀瑾,可惜尚未转身,就被人以剑相指,堵在了原地。 “你们一路上推他、扯他,还以言语相辱,感觉很开心啊。” 伴随着轻飘飘的一句耳语,青鹫只觉脖颈间一阵微凉,低头一看,就见鲜血从自己颈间喷涌而出,而他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天鹫惊疑望向伫立于身前之人,对方方才还蹲坐在地、陪同在少主身侧,是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他怒喝一声,举剑就朝来人刺去,然而恶劣的环境意外与同伴的接连失利已经让他有所胆寒,难以发挥出全力,十几个来回后,他这个天字牌的首领便招架不住,同样也被一剑割喉,落得与青鹫相同的境地。 符申将剑锋上的血甩去,又在天鹫的衣服上擦了擦,随后归剑入鞘,朝无情陶甘一颔首后回到了杨善的身边。无情二人已将喽啰全部处理完,见他这边无恙,便立刻前去叶怀瑾那边帮忙,而符申拥住仍坐在地上的杨善,舒了口气温声道:“只剩羊天朋了,这里暂时安全了,阿善你好好休息,等我们回来……” 杨善的蒙眼黑布仍未取下,因为符申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过分狠厉的模样。这会儿听他如此,他抬起手作势就要摘掉黑布,同时用仍是虚弱的声音坚决说道:“不,我也去,他这人狠毒老辣,武功又确实高强,不是他那些手下可以比拟的,硬碰硬没好处,我或许有别的办法……” 符申捉住了他的手,显然是在犹豫,杨善有些急,正欲继续却感到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额前。 “好,但你要保证,别做出刚才那样似乎要同归于尽一样的举动了。”符申轻声说着,天晓得方才看见杨善差点也要跌进地缝时,他的心是如何一窒,随后又跳动得如何猛烈,他不想再以任何形式失去这人一次了。 他提醒对方先眯起眼睛,随后将黑布慢慢撤去,确认了那人适应了如今的光线后,才将捂在他眼前的手彻底松开,杨善眨了眨眼,抬眸瞧他,符申扶着人站起,正检查他的状况,就听对方轻声辩解道:“不是同归于尽,他肯定会捞我,只是想赌一把能不能把他的人手尽量干掉罢了,否则我怎么跑。” “但这样羊天朋这个最大的威胁还在,岂不是仍然没法跑。”符申温声提醒他,果不其然得到了一个“要你多嘴”的嫌嫌弃弃眼刀,他没忍住笑了笑,待检查完杨善的身体状况,神色却是渐渐肃然。 “……待会儿不许勉强,否则我第一个拦你,”他认真说着,带着点儿威胁的语气让杨善知道他并非说着玩玩。他扶着对方的臂膀,让饱受折磨的虚弱身躯站稳,轻笑着应了声。 “放心,只要你们能暂时压制住他,一会儿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