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kiss（大量剧情预警

    次日清晨

    天边暗沉的微光洒在皮肤上勾勒出身体轮廓，湿冷的雨水顺着青白的皮肤滑落，与地上的污水融为一体。

    殷钰看了半晌，伸出手解开了口枷上的锁链，掰着甄间仞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醒醒。”她伸出手在甄间仞面颊上拍了两下，那人却毫无动静，只是皱着眉头，双眼紧闭，面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一呼一吸似乎格外费力。

    殷钰抱起甄间仞走进屋内，将他扔进浴缸里，手里捏着花洒拧开了热水。

    方才冰凉的皮肤接触到热水迅速回温，甄间仞无意识地发抖，靠着浴缸边缘蜷缩成一团。

    殷钰将花洒扔到一旁放着热水，自己上前解开了口枷。

    尽管是制作精细的柔软皮革，却依旧在剧烈挣扎之下将皮肤磨出了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破皮流血，露出鲜红皮rou。

    殷钰指尖轻轻抚摸过红肿的伤口，呼吸忽地重了几分，像是一簇火苗灼烧，烧得她心底温烫发痒。

    她轻轻咽了咽口水，忍住心底想要将伤口扩大的冲动，挪开指尖在伤口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真好看……”她喃喃道。

    捆缚住手臂的麻绳浸了水变得更加硬紧，将手臂捆出一圈青紫水泡，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殷钰找来一把小刀划开死结，将麻绳一圈圈解了下来扔到一旁，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手臂关节发出疲惫的脆响。

    殷钰摆弄甄间仞半晌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愈发烦躁，捏着他的面颊左右晃了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浴缸中的水终于放满了，花洒被湿淋淋地捞起来，殷钰对准甄间仞的脸，调到冷水对着他的脸一阵猛冲。

    甄间仞被水呛到，下意识抬起酸软疼痛的手臂挡在面前，偏头轻咳了两声。

    待殷钰挪开花洒时，他放下胳膊，低垂着头轻轻喘息。

    被打湿的发丝贴在面颊上显得他格外虚弱，像易碎的玻璃制品，又像用松散脆弱的沙粒堆起的塑像，一碰就会破碎成沙，随风而去。

    殷钰忽低想起了很多年前……似乎也没有过去很久，不过十几年光阴，只是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

    她从小就喜欢猫，只是看到都会不自觉露出笑容，心底一片柔软。

    那一日她得了一只猫崽，她轻轻将它抱在怀里，摸着它毛茸茸的头顶，柔软的身躯瘫在她的臂弯中，发出微小的猫叫。

    她赤着脚穿梭在破败的老宅中，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欢喜。

    从此她无趣的生活中多了一项与猫崽玩着捉迷藏，老宅中有许多华而不实的装饰，花纹繁复的雕花描绘着金边，精致美丽的花瓶里插着早就凋谢的花朵。

    那些往日彰显着主人地位与财力的装饰如今成了藏污纳垢的一把好手，猫崽就喜欢藏在积满灰尘的角落里，待她找出来时沾的满身灰尘。

    这时那猫崽便会软软地叫一声，两步走上前用脑袋蹭着殷钰的手，半晌后又像碰瓷一般在她手边瘫下来，毫无戒心地露出柔软的肚皮。

    殷钰无奈地笑了笑，带着猫崽去洗澡。

    那日她照例在老宅中穿梭着寻找猫崽，无人打理的花园杂草丛生，她踩过枯黄的落叶推开破旧的铁门，走进了大厅内，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响，她看着一处壁炉眼底泛起笑意。

    殷钰推开雕花精致的镂空挡风，伸出手将猫崽从壁炉中掏了出来。

    此刻猫崽俨然变成了煤球，浑身都占满脏兮兮的煤灰。

    她不禁笑了起来，用手指戳着猫崽的脑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阵风从不知何时打开的铁门里吹了进来。

    扬起的煤灰迷了她的眼睛，待她终于好受些能睁开流泪不止的眼睛时，恍然发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住。

    殷钰一瞬间有些颤抖，那人低垂的眼睨着她，手里捏着她的猫崽。

    她轻轻咽着口水，声音带上一丝哀求。

    “别……”她还没来及说出口，猫崽就被那人重重地掼在地上。

    一声尖利的叫声穿透她的耳膜，猫崽摔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只是它瘫软的下半身再也不受使唤了。

    殷钰看着挣扎惨叫的猫崽，眼底泛起可怖的恨意，但她很小心地藏好，低垂的黑发掩盖住她面上所有情绪。

    那人回来拿了些什么，便又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前，他厌恶地看了一眼仍旧跪坐在地上的殷钰，像是在看什么污秽之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依旧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挪开眼睛头也不回地走了。

    猫崽摔断了脊柱，虚弱地躺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叫声，像易碎的玻璃，此刻已经布满了裂痕，一触即碎。

    殷钰就那样在猫崽身旁跪坐了一下午，只是无论她怎样哀求抚摸，猫崽都在一点点走向死亡。

    她轻轻捏着猫崽的爪子仿佛这样猫崽就能留在她身边，但都是无用功罢了，她就像手里抓着一团流沙，握紧握松都终要流逝干净，消散在那狂风大作的下午。

    甄间仞昏昏沉沉间，被突如其来的凉水浇得有了几分清醒，他伸出手挡住那朝着脸上喷涌的水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松开了。

    终于结束了吗……

    他偏开头咳了几声，嗓子里针扎般的剧烈疼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他微微抬头看去，却忽然被人掐住脖子摁进了水里。

    他整个人滑进浴缸里，惊慌失措地抬手抓住箍在脖颈上的手，猝不及防喝了几口水。

    甄间仞在挣扎中透过扭曲的水面看到了殷钰扭曲的面颊。

    氧气迅速流失很快让他痛苦不堪，他在某一时刻意识到自己就算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一种莫名的悲哀笼罩在心头，他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眼前因为缺氧而阵阵发黑，拽住殷钰手腕的手也渐渐松开。

    就在濒死之际，那双掐住他脖颈的手忽地发力，将他从水底拽了上来。

    水花飞溅，甄间仞在终于吸到空气的那一刹那撞到了殷钰柔软的唇瓣上。

    殷钰狠狠噬咬着甄间仞的唇瓣，舌尖粗暴地破开牙关直抵达深处，舔弄着他敏感的上颌。

    甄间仞皱紧眉头，被咬的闷哼一声，在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味，他疼的吸气，这股血腥却好似兴奋剂，狠狠打在殷钰心间。

    她伸手拽住甄间仞的发丝向后拉扯，露出脆弱的脖颈，她一口咬住颈侧的脆弱皮肤在唇齿间碾磨，直至留下一个破皮流血的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