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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基本的生理需求以外,他没有再踏出房间半步的自由。 纪轻冉心日渐烦躁,连带着连餐都吃不下多少,一想到林叔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担忧,甚至可能因为他而病情加重,纪轻冉就觉得于心不忍。 当有一天餐他都只动了几筷子之后,消失了许久的顾承执终于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人的魂体略微消淡了些许,望着床上恢恢不乐的纪轻冉,顾承执半蹲下身子,冰冷的抚上纪轻冉略微消瘦了些许的面颊,男人低沉地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吃饭?” 纪轻冉已经没有了用语言劝说顾承执的想法,此刻他恢恢地摇了摇头,因为一天都没怎么喝水和开口,连同声音都显得略微干哑了些。 “我没有胃口。” 抱着自己的被子,纪轻冉低声开口道,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看向顾承执。 “还有多久到我们冥婚的日子?” 望着少年黯淡的眼里燃起的亮芒,顾承执的瞳眸里的暗色更加沉冷了下来。 他不希望小食物对这段婚姻没有半分期待,却更不希望纪轻冉对婚姻的期待是建立在想尽快地离开他,去见另一个男人的原因之上。 “还有五天,”捏了捏纪轻冉已经没有多少婴儿肥的面颊,顾承执微微蹙了蹙眉。 “好,”纪轻冉眨了眨眼,他顺从着身体的倦意缓缓闭上眼,纪轻冉希望睡眠可以让他快些渡过这段难捱的时光,他觉得自己被顾承执再囚禁得久些,他会比上辈子更加受不了的。 至少上辈子他还抱着想尽快逃出去的希望,可是这辈子他有的也只是顾承执一个人而已。如果顾承执真的因为林叔的事情一直这样冷漠地对待他,纪轻冉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重生还有什么作用。 而就在他快要顺从着倦意陷入睡梦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男人低低地开口问道。 “你后悔了吗?” 顾承执半跪在床边俯视着他,男人苍白而不近人情的面孔上瞳眸漆黑着,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看着纪轻冉朦胧地睁开眼,顾承执仿佛循循善诱一般,极有耐心地再问了一遍。 “如果你当初不招惹我,现在的你或许还是自由的,”顾承执难得冷漠地喊了他的名字。 “纪轻冉,当初因为对我的怜悯而留下,你现在后悔了吗?” ≈t;我可以绐你最后一次 选择逃离我的会。 噩梦?美梦? 纪轻冉的身子僵了僵,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从顾承执口听到男人主动愿意放他离开的话。 虽然说在被顾承执囚禁的这段日子,他确实有时候会心灰意冷地生出过怀疑自己重生回到顾承执身边是否正确的想法,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再从顾承执身边离开。 可是放他离开的话,竟然是由这辈子的顾承执主动说出来的,纪轻冉突然感觉很倦怠,就如同心神被压上了—块重石一般,在顾承执宛如实质般的冷锐视线,他快要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如果,如果这辈子的顾承执不需要他了,他还能去哪里呢? 而望着床上的少年如同蜗牛一般,将身子藏进被子下,久久不发一言的沉默,顾承执眼底的黑沉几乎冰冷得凝出了冰霜。 果然,他的小食物,还是后悔呆在他身边了吗? 男人冰冷的掌上若隐若现地闪过灼红和赤黑掺杂的恐怖伤痕,那是魂体不稳时,会逐渐恢复死前可怖死状的征兆。 而那红黑露骨的伤痕如同蔓延缠绕而上的藤蔓一般,顾承执沉黑死寂的眉宇,属于人的情感一分分减淡,男人半边俊美苍白的面孔上,如今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扭曲绽开的伤痕。 在此刻的顾承执的眼,一切仿佛都回到了那场汹涌滔天的大火里。 他拼尽全力伸出,得到的只有灼烧进血rou的炙热和恐惧,整个世界都丢弃了他,那种皮rou被烧灼得近乎溃烂见骨,胸腔连一口空气都呼吸不到的窒息再度涌上,男人修长有力的十指上,血rou如同青烟般一点点消泯开来,露出血rou下被烧灼得近乎焦黑的骨头。 如果纪轻冉此刻从被子里钻出来,亲眼看到这一幕,就会明白哪怕是上辈子在他面前暴戾冷漠的顾承执,此刻都不会如同眼前一般的恶鬼一般形容可怖,哪怕只是偶然一瞥,顾承执身上浓郁阴冷的阴气和男人那张死气缠绕的面孔,都能轻易让人生出毛骨悚然,近乎失声的恐惧。 然而导致了这一切的少年人此刻仍只是像只自顾自烦忧的鸵鸟一般,妄图蒙上被子,就幻想自己床边的顾承执已经不存在一般的,纪轻冉尽力蜷缩着身子,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回答这个违背自己心意的问题。 顾承执伸出了,男人可怖焦黑的十指碰到了那柔软的被子,感觉到下柔软的纪轻冉隔着被子蹭动的触感,就如同被烈火烧灼了一般,顾承执猛然缩回了,男人的在银链上一划而过。 下一刻,男人的魂体消淡般的,几乎瞬间消失在了卧室当。 纪轻冉自顾自地躲在自己的被子里,等到少年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鼓起勇气想要告诉顾承执自己心真正的想法的时候,望着空无一人的卧室,纪轻冉揉了揉发红的眼尾,忍不住垂头丧气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小被子里。 这十来天顾承执都没有来看过他多少次,现在也是莫名其妙问了他一个问题,就突然又消失了。 纪轻冉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挫败,微微扯开睡袍,用力闻了闻自己睡袍里的味道,虽然不清楚顾承执感觉到的阳气是怎么样的,可这几天他都有乖乖把自己洗白白,就等着顾承执什么时候把他带上床,两人能够冰释前嫌,快点解除掉现在冰冷到极点的困境。 可如果有一天顾承执对他的阳气和身体都不感兴了的话,他更加不可能用言语打动顾承执,撼动顾承执做出的决定了吧。 厌弃地缩了缩脚,纪轻冉已经习惯了自己脚上银链的那份重量。 然而这一次,脚腕上仿佛没有任何束缚的轻盈自在,纪轻冉不习惯地蹭了蹭腿,直到不确定地感觉到自己脚腕上真的没有银链的触感之后,才猛然掀开了被子。 困了他十数天的银链此刻安静地断成两截,滑落到地上,而那银链的端口,近乎黑色的宛如被腐蚀的断裂痕迹残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