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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蛇的尸体冰冷地被斩成几截,躺在了离他不远处的草丛里。 而把那草丛和蛇斩平的纸人,赫然就是刚刚被他捏疼的小纸人。 望着小纸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保护他的纸人保护圈外围,纪轻冉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想收回之前自不量力的话。因为在一群非人类之间,他好像才是那个柔弱无助要被保护的弟弟。 取决于他 接下来被纸人护送的一路上,纪轻冉安分了许多。 亲眼见证了小纸人可怕的杀伤力后,他毫不怀疑刚刚被自己嘲讽怀疑的小纸人一个指头就能碾压体力几乎等同于弱鸡的自己。 至于这些纸人为什么这么惧怕他,纪轻冉想想也明白过来了,这些纸人与其说是害怕他,不如应该说是害怕他背后的顾承执吧。 哪怕顾承执不在了,男人留下的东西也仍然在保护他。 一想到这里,纪轻冉感觉压在心尖上的重量又沉重了许多。只是这一次无论他握着玉佩,怎么呼喊男人的名字,顾承执都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身旁。 身边被一群非人类的纸人包围着,哪怕理智清楚地意识到这些纸人是顾承执留下来保护他的存在,可是看不到熟悉的郑管家,顾承执的面孔,纪轻冉仍然觉得心情沉重得没有半点想要探究其它东西的心思。他现在也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顾承执说了明天来娶他,男人应该明天就会出现的承诺上。 直到走进庭院之前,纪轻冉仍然忧心忡忡地回想着顾承执离开时和他说的那番话,琢磨着男人那些话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他没有听明白的意思。 然而等到走进庭院后,纪轻冉忧心忡忡的沉重和顾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无影无踪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顾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发生什么十级大地震了吗?!! 大片大片的玻璃残渣震碎在别墅之外,没有丝毫光亮,充满着冰冷与死寂的建筑上,条条清晰可见的裂缝出现在墙体上。 眼前的别墅和他离开时的别墅相比,简直如同他离开了几十年,这里已经变成了不能住人的危房一样!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他简直不敢想象在他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墅才会变成这种断壁残垣的惨象?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吗?” 指尖略微颤抖着指向那堪比断垣残壁的别墅,纪轻冉心抱着一点希望这只是自己出现的幻觉的想法,望着纸人们开了口。 然而一群刚才表现得冰冷而锋利无比的纸人,看到这层建筑,就如同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怪物一般,十几个纸人瑟瑟发抖地在他不远处缩成一团,让纪轻冉怪异地生出了一种自己才是欺凌弱小的恶人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这些纸人不能开口,纪轻冉也熄了从这些纸人口逃出答案的想法。不过望着那群纸人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纪轻冉模糊生出了一种不妙的联想。 能让这些纸人害怕的人,不管怎么想都似乎只有一个顾承执,而能让顾承执愤怒到把房子折腾到这种地步的人,不管怎么想这个人好像也只能是他自己 纪轻冉猛地将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念头压下去,他摇了摇头,艰难地安慰着自己一定不能自己吓自己,如果顾承执已经被他气到这种地步,男人怎么可能在大雨里的别墅里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甚至还堪称和颜悦色地把他抱回车里,现在还放任他自由行动呢? 不管怎么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或许是顾家的其他人把顾承执气着了吧。 抱着侥幸的念头,纪轻冉立刻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奇心抛在脑后,他艰难地扭转了自己的思绪,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考虑些现实一点的问题,比如说一一在明天之前,他不会真要在一群非人类的包围下,住进眼前简直和危房没有太大区别的别墅吧? 一想到自己明天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纪轻冉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比起这一世的婚礼,前世充满强迫意味的婚礼至少表面上还是美好圆满得太多了。 而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停留太久了,纪轻冉听到远处颤颤巍巍的人声和光亮响起。 “谁在那里?” 一听到还有人的声音响起,纪轻冉眼前一亮。几乎不二想,他可不觉得会有除了顾承执下以外的人会进来这里。 兴奋地扬了扬,纪轻冉雀跃地喊道。 “我在这里!” 他就说顾承执不可能放任他住进危房里嘛,这不还是有人来找他了吗? 然而他兴奋的心情没有保持太久,下一刻,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一般,那距离极远的人影撒腿就跑,只留给了纪轻冉一个远远能望见的强力电筒的光亮。 好吧,这最后一个人好像也被他吓跑了。 纪轻冉无力地用抚着额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开口问道。 “我,我真的要住进这里吗?” 纸人点着头,纸身在风里抖得簌簌作响,面上的简画笑脸仍是鲜艳纯真得一如往常。 虽然这张脸一开始看的时候确实吓人,可是呆在这些纸人身边,或许是看得有些习惯了,纪轻冉突然觉得这些笑脸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艰难地思索了一会儿,想着既然这些纸人都表示同意,那这些纸人的意思应该也代表着顾承执的意思,顾承执也不可能害他,最后纪轻冉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地迈进了庭院。 黑漆漆的房子里,就连虫子的鸣叫也没有一声,纪轻冉推开门,对于黑暗有些恐惧的他来说,要迈进这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外观上还是座标准危房的房子,这简直是他重生之后最为难捱的体验,现在的他有种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了。 所幸的是他身后还有一群蹦蹦跳跳的小纸人,最大的纸人几乎比他要高一个头,最小的纸人只到他的肩膀。 几个纸人快速无比地从大门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很快地开了灯,整处别墅又变得光堂而明亮了起来,奇异的是,别墅里没有别墅外一眼就能看到的裂缝,除了门窗被密实的窗帘遮上以外,一切似乎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纪轻冉甚至有种顾承执就在房间里,等待着他推门进来的错觉。 然而,这也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纸人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似乎是一种无声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