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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顾安安阻挡着他的手上。 “不让猎物变得虚弱,他就可能随时逃跑。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明明顾承执的这句话是对顾安安说的,然而纪轻冉垂下眼眸,却有种被男人尖锐的言语刺伤的感觉。 他伸出手,抱住了身前的顾安安,他不愿意让自己脆弱的孩子为了他而对上苏醒了前世记忆的顾承执。 从刚刚顾承执毫不留情地吸取着他阳气和鲜血的举动中,他能感觉到顾承执现在对他的恶意与憎恨有多么强烈,所以哪怕清楚顾承执伤害自己也不可能伤害顾安安,纪轻冉也不愿意再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我不会逃跑的,”唇瓣上的刺痛深刻提醒着纪轻冉,他眼前的这个厉鬼已经不再是那个爱他而包容他的顾承执,而是一个不折不扣,会为了他身上的阳气和鲜血所吸引,哪怕他真的陷入了危险之中,也绝对不会再关心他安全的厉鬼,“我没关系,也不太疼。”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学着用比前世更顺服的态度,等待顾承执发泄完对他所有的怒气和恨意,才有可能永远呆在他的安安身边。 如果他在这一世和顾承执度过的这一段甜蜜日子的代价,就是他要用余生受尽折磨才能偿清的话,纪轻冉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后悔一一 他应该再多吻一吻还没有想起记忆时的顾承执。 因为男人深黑的只倒映着他身影的眉眼,还有冰冷却在哄着他时力道格外温柔的吻,他曾经没有太在意,仿佛触手可及的一切,已经再也不可能得到了。 面前这个眉眼总是含着暴戾的冷意,看着他时瞳眸冰冷的人,永远都不会变回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纪轻冉恍惚地想着,冰冷的地板与极低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冻僵,睫毛上的泪水不堪重负,明明不是太难过的心情,却仍是猝不及防地滚落了下来。 “你透过我,在看谁?” 顾承执瞳眸里浅薄得一碰就碎的笑意就此凝固,男人伸岀手,心底涌出的渴望几乎灼烧着,迫使他抚摸上少年此刻仿佛玻璃般脆弱的水黑眼眸。 顾安安挡在面前,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父亲,够了,”顾安安的眼里是压抑的深色,“如果您还要折磨他,您就先杀了我吧。” 顾承执的瞳眸越发黑沉而冰冷,男人苍白的面孔上是让人眼底发寒的面无表情。 “你们父子情深,倒是衬得我像是不知好歹的外人了。” 纪轻冉用力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真的不敢去赌哪怕一丝顾承执会将对他的怒气迁怒到顾安安身上的可能 了。 他身上终于微微多了点力气,纪轻冉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顾安安,少年轻声说道。 “安安乖……”微微喘着气挨过眼前的一片昏黑,纪轻冉微微哭哑的嗓音急促地说道,“不要为了我,惹你父亲生气。” 顾承执站直着身子,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互相为彼此考虑的两人,只觉得这幕和睦共处的场景越发刺眼。 特别是当少年喊着顾安安的语气,奇异地和那个人的语气相似的时候。 顾承执的眼眸猩红得仿佛能滴岀血来,男人甚至觉得自己多在这里呆在一刻,他可能就要克制不住心中暴戾得几乎想要摧毁眼前一切的本能了。 “你有什么资格教导顾安安?” 顾承执的语气是和男人猩红发疯瞳眸截然不同的冰冷而淡然,然而这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一般,戳得纪轻冉脸色一白,几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如果顾承执不再承认他的话,那么他除了顾安安的生育者身份,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确实没有任何资格教导顾承执的孩子。 久久的寂静当中,只回荡着少年轻若无声响起的话语。 “……对不起,我不该多话……。” 然而听到这句预料之中的道歉,顾承执却发现自己心中的怒火没有半点熄灭的趋势,反而以着更为可怕的速度有着将理智燃烧殆尽的迹象。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少年总能轻易地将他逼到理智的深渊边缘。 伴随着病房门震碎的声响,一道碎片从纪轻冉额角划过,感觉到额角有温热的感觉从刺痛中充盈而岀,纪轻冉望着顾承执毫不留情的离去身影,或许是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他已经麻木得再也没有了多少感觉。 对上顾安安担忧的视线,纪轻冉勉强再撑出一个笑容来。 —想到自己这一世不仅不能保护顾安安,还要让顾安安屡屡看到自己与顾承执不和发作的场景,纪轻冉心中麻木的冰层破裂,取而代之的是忍不住涌出的酸涩和内疚。 如果拥有这体质的不是他,如果遇上顾承执的不是他,或许顾安安和顾承执都能有幸福的可能吧。 他曾经握有一手好牌,只是全部都给他打烂了。 怪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 纪轻冉伸出手,歉疚地摸了摸顾安安的面颊,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不用再顾忌顾承执吃醋的可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轻柔地吻上顾安安的面颊。 “抱歉,安安,”纪轻冉努力隐忍着颤抖,却还是低弱得透出些许自嘲而心灰的意味,“上一辈子我没有爱你,这一世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至少这样,你不会再迷惑我 顾安安抱住他的脖颈,男孩似乎还想和他说些什么,然而在门外顾承执越发冰冷的注视下,顾安安忍住了涌到唇边的话语,男孩咬了咬唇,瞳眸沉了沉,在纪轻冉耳边轻声说道。 “爸爸,相信我。” 他绝对不会将他的爸爸,让给这个已经发疯的“父亲”的。 那个人早在上一世,就应该出局了,现在只不过是卑劣地用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本不该获得的东西…… “顾安安。” 感觉到顾承执的耐心已经濒临竭尽边缘,纪轻冉晃神之间松开抱住顾安安的手。 “去你父亲身边吧,”不想让顾安安太过担心,纪轻冉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 或许是误打误撞,涌进他身体里的阴气逐渐缓解掉了腿部的酸麻,可纪轻冉起身的时候,还是感觉眼前黑了黑,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额角,摸到了一手渗出的鲜血。 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应该很狼狈吧。 纪轻冉略微出神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顾承执已经大步迈开腿,男人的步伐将他和顾安安已经远远甩在身后,才忙不迭地拉着顾安安跟了上去。 血的味道。 没有任何光鲜的黑暗当中,正在进食的厉鬼茫然地转过了头,男人俊美的面孔上已经沾染上了点点鲜血的印痕,然而这无碍于男人轮廓的冷峻而深沉。 纵使魂体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贪婪着都向面前的阴魂源源不断发出贪婪的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