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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岌你 “可那也是你自己啊!” 顾承执轻抚着他的面颊,男人的语气冰冷。 “我自己,只需要一个就够了。我知道冉冉心软,下不了手,不过没关系,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看着顾承执的魂体在他眼前消淡开来,纪轻冉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不要杀他!还有办法的,你先和我去找周先生我们问问他的意见后,再讨论该怎么做。” 纪轻冉用力地抓住顾承执的手,“你不是说你和他不一样吗?你答应过不会伤害我的,你现在要去杀另一个顾承执,难道不是在伤害我吗?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顾承执……” 纪轻冉最后只会哀哀地叫着男人的名字,他已经想不到什么方法来劝阻无面厉鬼不要去找前世的顾承执,可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最后决岀一方胜利,只要想到生死相搏的那两个都是顾承执,一种冰冷的刺痛感觉几乎锐利地从他的呼吸穿透到了他的心脏。 望着少年眼中落下的晶莹泪水,无面厉鬼只觉得魂晶中泛出锐利无比的刺痛,男人的魂体重新恢复凝实。 “只去一次。” 听出顾承执终于改了口的意思,纪轻冉喜出望外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耽搁,他立刻叫着司机开车来接他回去。 然而等到他收拾完最后一件行李的时候,纪轻冉迟疑地望向顾承执。 “你,你不回到猫里面吗?” 顾承执冷峻的面孔一半沉浸在阴影里,男人低下头望着他,带着点看破他心思的锐利。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纪轻冉求生欲十足地立刻摇了摇头,然而一想到无面厉鬼出现在郑管家,许听这些人面前,万一到时候再与前顾承执对上的场景,他就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至少,至少在一个星期之内,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吧…… 纪轻冉不确定地想道,不知为何心中陡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顾承执提着他的行李箱,男人先一步地开了门,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那句问话,男人身边的气场显得过于冰冷而沉默。 纪轻冉生怕自己说多错多,他此刻如同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承执身后,唯一祈祷的也只有希望顾承执不要出现在太多熟人面前。 然而世事总是事与愿违,他们一路平安地坐下了电梯,然后在酒店大厅里,和刚爬山回来的许听和楚华恺等人迎头撞上。 场景十分地尴尬,纪轻冉下意识地挡在顾承执面前,为了防止许听口里说岀什么不该有的话,他拼命眨眼,故作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希望许听他们不要过多打听他和顾承执的事情。 “早上好。” 然而许听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他身上,望着纪轻冉身后的顾承执,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早上好啊,”还没等纪轻冉松下一口气,许听就紧跟着说道。 “昨晚多少点追过来的?大忙人啊,这都多少天没见到你了,现在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舍友了?” 听着许听话里夹枪带棒的挤兑语气,纪轻冉脸上的神情有向着绝望转变的趋势。面对许听如此的嘲讽,他简直不敢想象顾承执下一刻会在大堂里做出什么。 然而出乎他预料之外的,男人的语气是出奇的沉静而笃定。 “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把冉冉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听到顾承执如此干净利落的认错,不仅是纪轻冉,连许听都不由被吓得个不轻。 许听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脸上拧出一个略微不自在的神情。 “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自己要有分寸,别老是欺负轻冉,他跟着你不是来受委屈的。” 面对许听的这些话,顾承执没有过多异样表现,纪轻冉却莫名涌起了一种护短的感觉,然而还没等他让许听不要再说顾承执了,男人先一步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冰冷的指腹揉了揉手腕上他微微凸显的青色血管。 感觉到仿佛在众人眼皮底下调情的动作,纪轻冉的耳垂通红着,忍不住轻轻反手也跟着捻了捻男人的手腕。 而或许是难得看见顾承执这么听劝,许听忍不住多嘴开玩笑道,“这么好的男朋友,你要是不要了,可别怪我抢了啊……” 男人身上看似温和的气场一扫而空,宛如被触到了真正的逆鳞,在顾承执陡然冰冷的目光下,许听被吓得噤了声,明明顾承执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然而在男人陡然冷下的瞳眸注视中,许听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从头冰到脚的寒意仿佛将他全身笼罩住。 “嘴欠什么呢?这么急着分手?” 或许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楚华恺捏着许听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就把吓僵了身体的许听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男人凶狠的面孔上露出皮笑rou不笑的笑意,然而此刻在许听眼中,楚华恺救他脱于危难之中的笑容,此刻简直英俊得简直闪闪发光。 “你们好好玩,我们就先走了。” 看不见顾承执的眼神,然而从刚刚周围实质性下降的冰冷温度中,纪轻冉也明白顾承执的心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许听着想,他还是先把顾承执这个隐藏的地雷先带走吧。 直到走岀酒店,望着顾承执手上的行李箱,纪轻冉下意识地想和顾承执一同用力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毕竟他来的时候也是和司机一起这么做的。 然而顾承执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眉宇间的冰冷不变,另一只手就将行李箱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 “他也让你做过这些事情?” 直到后备箱砰地一声关上,纪轻冉才从顾承执冰冷而微微阴郁的神情读出了男人的不快从何而来,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点被关怀的暖流,他忍不住笑着拉住了顾承执的手。 “只是帮司机搭把手,别生气了。我没受什么委屈,就是来的时候,帮司机分担着把行李箱扛下来了而已。我又不是没有力气,而且行李箱这么轻,我以前扛瓶水都比它重。” 然而顾承执显然没有被他说服,男人反握着他的手,质感冷淡的嗓音开口说道。 “以前是以前,如果你在我身边,还过着以前的日子,我和那个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听着顾承执将前世的自己叫做“那个东西”,纪轻冉好笑后又不由生出一股忧虑。虽然在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之后,顾承执表现得这么淡定自若,可是男人应该也是对他前世宁死也要逃跑的经历,还怀有一丝芥蒂的吧,所以才会对前世的顾承执和现在的男人这条界限的区分这么敏感。 换而言之,或许顾承执在知道了前世的事情之后,不安全感已经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