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迎客
帝姬面带疑惑的看向婉娘。 “哎呀以后你就知道了。” 村子很安静，家家户户都是彼此认识的，说起来都如数家珍似的熟稔。 所以来了陌生人不消片刻就都知道了，小孩子是最好奇的，偷偷的跑过来看，然后又嬉笑着跑开。 跟着出去打猎的木柒没有回来，天黑之前只赶回来了一个老年人，拎着两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扔在王嫂子的门口，顺带着传信。 “找到了一群野猪，跟上去了，那位小哥挂忧等他的妻子担心，让我回来带句话，最晚过两天就回来了。” 帝姬被王嫂子和婉娘看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给了老者一只兔子，更大的那只被王嫂子干净利索的剥了皮，婉娘特别高兴带着帝姬去小树林捡树枝，在屋子的侧边搭了个简单的架子。 这边没有什么细盐，婉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青色的枝叶，揉出汁水抹在了兔rou上。 “你的男人还挺有能耐的，他是不是也会武功啊？” 帝姬缩着身子坐在旁边，伸出细瘦白皙的手指对着火堆烤，愣愣的点了点头。 “真厉害，那你有这样的男人护着，应该不会吃苦的。” 帝姬抿着唇，盯着噼里啪啦的火堆出神，美眸里映出一片茫然。 婉娘注意到也不多问，仔细认真的烤好了兔子，给帝姬分了两个前腿，随后又分了王嫂子一半，自己拎着半边美滋滋的回家了。 木柒不在身边，帝姬有些睡不着，缩在角落里过了一夜，隔天的下午听到村中一阵喧哗，一群孩子呼啸而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木柒身上的衣服染了血，脸上头上也是一片脏污，看着有些吓人。 把猎物交给里长，自己先走到小溪边清洗干净，直到血腥味没有那么浓重才去寻帝姬。 这次打了七八只野狼和两头野猪，又夹杂着十几只野兔和野鸡，木柒自然分了大头，村里的人打算把东西带到临近的城镇上去卖。 那边才有人出得起钱财买这些东西。 木柒打算带着帝姬在城镇里找个好些的住处，婉娘收拾了个小包袱也跟着。 为了赶上集市，村子里的人在天色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赶路了。 婉娘欢欢喜喜的跟在木柒身边，对着趴在他背上的帝姬说话。 木柒看着帝姬被逗笑好几次才没有把人赶走，到了集市婉娘倒是很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个可以摆摊的空地，支起来一个小木板，旁边竖起一个用白色麻布做的小旗子，是帮人写信的。 边城生活本就困苦，认字的人都不多，会写的就更少了。 所以只要有机会婉娘都会跟着村子里的人过来摆摊赚点铜钱，只有攒够了钱，才能离开这里。 木柒站在不远处，一边看着村民吆喝着，一边注意着帝姬那边，直到眼前闪过一片亮光，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酒楼，注意到了熟识的信号，木柒悄然的离开了。 婉娘这边的小摊子比以往都热闹，帝姬也挽起袖口帮忙，露出一截白瓷似的手腕，堵在前面的两个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有个甚至还想伸手摸，被婉娘给打回去了。 “你想干嘛？” 男子看着婉娘凶巴巴的眼神不敢乱来了，帝姬低着头写得特别认真，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 忙了好一会儿，总算是闲暇下来。 婉娘递了水袋过来。 “你的字真好看。” 帝姬笑了笑，她已经很久没练笔了。 “她们都说考官喜欢字写得好的考生，你这样的她们肯定喜欢，你要不要一起去帝都考功名啊？” 帝姬摇头，她再也回不去了，当然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村民的货卖的很快，因为也不是经常能得到这么多的野物，分了银钱就该急着赶路回家了。 木柒没打算带着帝姬回去，婉娘也没回去，她有些怕木柒，只能贴着帝姬身边跟着。 三个人坐在一个面摊旁边，木柒要了两份面，给帝姬的那份加了rou片。 婉娘看着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口袋里的几枚铜板没动，只是央求着要了一碗热汤水。 帝姬吃了两口就把碗推开了，把里面的rou片夹给了木柒，剩下的推给了婉娘。 木柒瞥了一眼没说话，婉娘快速的道谢，狼吞虎咽的吃了。 婉娘跟着帝姬，木柒找了到一处可以过夜的地方，废弃的宅院里荒草丛生，房屋因为年久失修也就只能稍微挡些风。 木柒生了火，靠墙坐着把帝姬搂在了怀里，用块毛毡把人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婉娘躲在另外一边，能有这么出栖身的地方就已经满足了。 火苗快要灭掉的时候，婉娘缩了缩身子睁开眼睛，小心的往木柒这边看了两眼，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木柒在她前脚出门就睁开了眼睛，怀里的帝姬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揉着眼睛看了看。 “婉娘呢？” “她走了。” “嗯？去哪儿了？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 “她一个人，会不会受欺负……” 木柒禁不住帝姬的祈求，带着人跟了上去，整个城镇在夜晚迎客的就只有一个去处。 “婉娘在前面。” 木柒当然也看到了，只不过婉娘是从后门进去的，木柒则是带着帝姬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被人迎了进去。 在二楼要了包房，临窗能看到一楼台子上的一群舞姬在表演。 帝姬睁大了眼睛看着，十几个舞姬一支舞还没跳完就被台子旁边的粗壮汉子扯了下去，一时间周围都是放荡的声响。 “她……她们……这些人怎可……如此。” 木柒把帝姬护在怀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 下面的乐声突然变的急促起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踮着脚尖出来，身上只简单的裹了两条布料，露出纤细的腰肢，扭得十分灵活。 “看你担心的婉娘，不仅没有任何危险，今夜还会大赚一笔。” 帝姬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下面，木柒把她的小脑袋掰回来。 “你难道没认出来，她就是那晚在城隍庙的女子。” 帝姬无比讶异，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婉娘的声音熟悉。 “边城的女子大多都以此为生，有些不堪困苦，甚至愿意嫁到关外，至少每顿都能吃饱。” 木柒的话音刚落，帝姬就听到下面的婉娘发出一声娇媚的惊呼，被一个身穿着毛裘大衣的男人扯了过去。 “这里的人过的清苦，向来都是享乐一天是一天，日后你就习惯了。” 帝姬的视线还落在婉娘的身上，她被人按在怀里，双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在怀里扭着腰…… 木柒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气息也从身后缠绕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