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完结)
30. (完结) 他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双脚直往床塌处走。 躺在床塌上的人睡得很沉,呼吸平稳,甚至打了小呼嚕,看来并被任何杂音干扰到睡眠。 权瑢生遂将药碗搁至一旁,拍了拍崔自安的肩唤:「醒醒。」 崔自安眼皮动了动,听见了声音。 「崔自安,醒醒...」权瑢生坐在床边唤着,那人睁开了眼儿。 崔自安半闔半开,脑袋混沌,魂还没回神就闻到浓厚的中药味。 「起来吃药。」权瑢生伸手揽住他的肩将人扶坐起,并将药碗端上前。 崔自安迷迷糊糊的将药碗接过,嘴贴上碗边,啜了一小口,随即蹙起眉心。 良药苦口,还热得烫着了舌头。 「趁热喝。」权瑢生板着张脸对他道。 崔自安接连吹上好几口热气,缓慢的让一口口药水入喉,为了身子不得不将它饮下。 「劳碌命。」权瑢生嗤笑,「平日干的活儿不够多?」 崔自安迟钝的摇了摇头,提不上力气出声。 「也没急着用钱,麵摊的事儿先搁着,待你身子好了咱俩一块儿干。」 权瑢生伸手将碗收回。 崔自安听到这一席话,先是安心的点了点头,随即诧异地望向权瑢生,这么说来那人的意思是... 「两个人就不怕干不起来。」权瑢生直接推着人躺下,「再睡一会儿。」 冬日来临,气温骤冷,人们棉袄毛帽一件件戴上,却仍驱不走寒气。 崔自安养病已有个儿把月,病情依旧,再加上天冷,更加懒懒散散没生气。 老王来探病过几回,一脸愧疚的说自己不该将麵摊交给崔自安因而让他生病,直怪罪自己,崔自安勉强挤出笑意,搥了搥老王的肩佯装没事。 权瑢生一如往昔端着药碗过来,他走到床塌边同平日那般拍了拍被窝欲唤醒他喝药,崔自安没反应,权瑢生不意外。 「醒醒,崔自安。」 崔自安眼睛闭起垂着头坐靠着,有个平稳的睡相。 权瑢生先是摇了摇他的肩头,后拍了拍他的脸颊,见那人始终无动于衷僵硬般地坐着,心里头不由得慌乱。 「崔自安,崔自安醒醒,崔自安...」权瑢生双手颤抖,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崔自安彷彿置身于无他的世界,脸上掛着朴实无华的笑容。 「崔自安,崔自安,崔自安...」 权瑢生全身发冷,除了那人的名字,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他将他抱住,嘴里不断唸着那人的名,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何哭泣。 崔自安冰冷的脸庞毫无力气的垂靠在他的肩上。 「崔自安...」权瑢生紧紧抱住他,不愿将手放开。 他未曾想过崔自安会再次从他的生命中离开,而且是生死相别。 还想着未来的年月该如何扶持对方,还想着一同变老后的光景。 可那些想终是想,是从脑海中飘过的几块浮云。 阿阿— 耳边传来只有哑巴会发出的声音,权瑢生下意识的松手去探。 崔自安茫然地望着那人失措的模样,还有那一颗及时落下的泪珠。 权瑢生将人完全松开,冷冷地将泪珠拨掉,「以为你走了。」 崔自安将左手心贴上权瑢生的脸庞,拇指去抚那条逝去的泪痕。 他发出阿声,情深意动,向前紧紧抱住权瑢生,这回换是他不放手了。 似水流年,一切不过是随波逐流。 一九二九直至今日,细数多少年华过去。 世间万物一变再变,可他们谁都不曾变过,是幸。 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201603.初稿 201910.改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