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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鬼。 只能待人死或者鬼陨,阴契方能废除。 女鬼顿时对这愿意与她立阴契的俊俏仙长又心悦了几分。 片刻后,池允晕乎乎地说:“jiejiejiejie,我晕,是不是要死了?可别把我吸死了啊,对咱俩都没好处。” “放心吧,jiejie有分寸。”女鬼顿了顿,又趴在池允身上吸了两口,才爬起来,站在床前,一手向一旁一伸,虚空中一张沾满血迹的泛黄纸张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甫一转身,外间房门突然洞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截闪着寒光的剑尖就自她胸前透了出来。 女鬼缓缓垂首,视线刚落在胸前那截儿剑尖上,就整个鬼砰然散去了。 女鬼散去的后方,骆青满目戾气地现出了身形。 ☆、脑子有病大魔头(07) “你这死大猪蹄子……”池允被吸了不少阳气,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 声若蚊吟地低喃, 而后晃晃悠悠地爬起来, 下了床。 骆青忙上去将他扶着:“师兄,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别碰我。”池允软绵绵地扒开他的手,伸出那只紧攥着的手,在骆青面前摊开, 手心里是那枚裹着血的百蛊丹,“你吃不吃?” 骆青微微一愣,而后表情带着点儿悲伤与难过,拈起了那枚百蛊丹, “若师兄定要我吃, 那我……” “这是救你的不是害你的, 你别一副为爱牺牲的表情好不好?”池允无语地说。 骆青还是那副悲壮赴死的表情,将那颗百蛊丹塞进嘴里, 一仰头, 吞了下去。 池允舒出口气,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就被骆青一把打横抱起, 往门外走去。 整个阴市冰冷的灯火璀璨依旧,却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骆青踩着御剑,横抱着池允飞至阴市上空,阴市内外上下, 已是半只鬼也见不着。 池允靠着骆青的肩头,沉重的眼皮再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 “靠……”池允被肩头的疼痛激醒时,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 接着手就被一双戴着手套的温热的手握住了,大魔头的声音响起:“师兄?” 这大魔头有点奇怪,叫他“师兄”也就是说还在犯病。 可这大猪蹄子犯病的时候怎么也会对他这么温柔了? 池允疑惑地睁开眼,大魔头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侧着身子俯身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池允那股气暂时是生不起来了,一掌推开他的脸,捂着肩膀坐了起来。 肩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雪白的纱布透着缕缕微红。 大魔头鞍前马后地伺候他更衣洗漱完,一溜烟儿跑了,又过了一会儿,捧着碗粥回来,把池允按在桌前,一勺勺吹凉了,喂给他吃。 喝完粥,又给他喂了药,池允被那褐色药汁苦得脸都皱了。 骆青又拈着一粒准备好的蜜饯凑到他的嘴边。 池允吃完蜜饯,嘴里的苦味儿散了点儿,无意识地说:“我说,大猪蹄子,你……” 骆青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大猪蹄子是何意?” “唔……嗯……就是很好吃的大猪蹄子。”池允支支吾吾地胡诌了一句。 骆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可我记得师兄不喜欢吃猪蹄。” 这大猪蹄子是转了性了? 从在女鬼那里找到他以后就连自称也不要了? “本座”呢? 池允狐疑地看着他,随口答道:“对啊不喜欢。” “那师兄可是不喜欢我?”骆青的面上浮上了点儿难过,还有点委屈巴巴的。 池允想了想,尝试着引导他:“我是你师兄,全名祁向幽,你问问你自己,心里头住的那人是不是祁向幽,确定了,再来问我喜不喜欢你的话。” “我……”骆青迷茫地看着池允。 他的脑中,两个模糊的人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又分开,再缓缓重叠,再分开,却看不清脑中那人影的模样。 最后他拧着眉头说:“……我不知道。” 知道大魔头就是那家伙以后,池允总觉得生不起来他的气。 现在骆青一副神思纠结一脸困惑的模样,池允见了顿时心就软了,放柔了语气说:“不知道,咱们就来弄清楚好不好?你之所以分不清,是因为你病了……” “我病了?”骆青喃喃着问。 “你自己清楚的不是么?很多时候你根本分不清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我还是另一个对不对?” 骆青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所以你病了,咱们先治病,好不好?” “好。” 池允揉了揉他的头:“乖。” 大魔头如今这副乖顺的模样,他有些熟悉。 那种熟悉感来自原身的记忆。 记忆中得病前的少年骆青就是这副乖巧的模样。 祁向幽表面上冷淡寡情,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关心体贴的话,对这个一同长大的师弟却是很好的,不经意间露出的那点儿温情,被骆青误会成另一种感情。 于是骆青动心了。 那份心思他一开始藏得很好,但渐渐地,那份感情越来越炽烈,也再藏不住。 祁向幽在得知他对自己抱着的别样心思后,开始冷淡疏远了他。 就在这期间,骆青得了病。 他开始在门派里、杨花涧,四处寻找那个不存在的白月光,整日缠着黎渠和祁向幽追问“师兄”去了哪里。 黎渠为他的病也是耗费过不少心神,几乎问遍了天下的医修名医,但没人能治他的病。 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 但这药却是黎渠如何也给不出去的。 骆青的病症愈发严重,心症结成了心魔,发了狂,去各个仙门闹事找他那白月光,错手杀了几名仙门修士。仙门各家忍不了这发了疯的魔头,聚众前来了尘派要一个说法。 黎渠无奈之下,废了他的灵核,将他逐出了师门。 十七八岁的少年,仇家遍地,被废了灵核逐出师门,之后有多惨可想而知。 池允也没再多去读取骆青的过去,只觉得他能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也是挺不容易的。 心药,如今自己不就是能医骆青心病的心药么?医好他就得了。 也不知是因为池允身上的伤,还是这魔头的病情有了好转。 接下来的几日,魔头没再发过病,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那个祁向幽的记忆里的少年骆青。 荆疏雨还是住在幽篁居,却是完完全全被冷落了。 这日,幽篁居来了名流荧谷的医修,那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黑衣紫衬,襟口连着肩头垂下缕缕以银绳串连的蓝色流苏——正是流荧谷的十七首座薛长吟。 那日被骆青砍了的几名流荧谷的医修与荆疏雨正是出自他的门下。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