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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今日见了北斗最年轻的副指挥使之一,贾敬先是一愣。只见许岩长相颇为俊美,甚至还有几分儒雅,倒不似传说中那样杀人如麻,满身戾气;也不似贾敬想象中那样平凡。贾敬笑道:“久仰北斗大名,今日得见许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许岩笑:“怎么,许谋没有生得凶神恶煞,叫贾大人失望了?” 贾敬也笑:“传言总是信不得的,不过许大人确然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许大人比我想象的俊美。” 传言总是夸大其词,因为北斗经常暗中行动,这个组织便被传得神乎其神,又形容的十分可怕,恨不能将北斗中人形容的个个皆是人间修罗。但是贾敬可不会那样没见识:正因为北斗不便暴露身份,贾敬以为北斗中人,应该是身怀绝技,但是表面上看上去却越平凡越好,丢人堆里没人能认出来才好。太出挑或是太凶恶,都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并不利于暗中行动。 贾敬觉得许岩不像想象中长得平凡,却没将话讲明。自然不用明言,许岩听也明白了,听了贾敬这番话,许岩也知道贾敬是有见识的。笑道:“贾大人谬赞了。” 贾赦知道许岩和贾敬前后脚的来,朝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有关自己的事,介绍贾敬和许岩认识之后,贾赦便问:“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叫你们都来我这里讨茶喝。” 贾敬何等睿智,知道许岩没有回避自己,便是信得过贾赦,再说,朝中信息,许岩可比自己灵通多了,自己那点消息若是避开许岩,反倒显得小器,于是贾敬也毫无回避之意,道:“赦兄弟,今日朝上,有御史参了你一本大量囤积粮米,远超善永侯府所需。说你此举乃是不顾百姓民生,jian商所为。” 听到这里,贾赦便笑了:“囤积粮米算得什么错处?但凡有余力的人家,谁会一点子粮米不存,这原算不得什么错处。若定要寻错,参我不顾民生,倒不如参我图谋不轨。今日朝上,只怕还议论了别的大事。” 贾敬也笑了:“原是什么都瞒不过赦兄弟,今日先京营节度使告老,赦兄弟猜猜新的京营节度使是谁?” 贾赦听到这里,面上神色一肃:若是换了京营节度使,多半是王子腾。原著上王子腾就曾任京营节度使,后来又奉旨查边。可见王子腾在原著的新帝登基一事上是出了大力的,只是原著的新帝本就是个傀儡,后来新帝登基,王子腾反而明升暗降奉旨查边,应当是被过河拆桥了。 现在离原著开篇都还有好几年,没想到王子腾不过三十出头,已经上位了。难道因为自己打乱了永昌公主府的计划,政变要提前了? “哦,京营节度使换人了?若是京营换人,定是提拔少壮派官员,是王子腾还是史鼎?”贾赦问。 即便知道贾赦出众,听到贾赦一猜一个准,贾敬和许岩也觉得有些吃惊。要说二人都自忖天赋不错,但是比之贾赦,两人都自觉不及。 贾敬笑了起来,道:“若不是赦兄弟日日在家逍遥,我都要怀疑赦兄弟今日上朝去了。新提拔的京营节度使正是王子腾。” 贾赦浅笑了一下,道:“侥幸猜中罢了。”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能耐,除了末世带来的技能确实异于常人,有些所谓的未卜先知不过是比旁人多看了几遍原著罢了。但是自己既然决定寻找机会彻底解决景怀帝这个麻烦,自然需要招揽能人。像贾敬、许岩这样身怀真本领的人,唯有强者能令他们心悦诚服。既然有机会,贾赦乐得用知悉原著的优势装一回高人。 左良劝自己先招兵买马,如若能让贾敬、许岩这样的人才站在自己一边,可抵千军万马了。 贾敬笑道:“赦兄弟不必过谦,世上哪有那许多侥幸之事。洞察世事,是旁人所不及的本事。” 贾赦没接这一茬了,而是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听了这话,贾敬和一直没说话的许岩都一脸深以为然。若非两人都对此有所察觉,二人不会今日一同前来。山雨欲来,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话到此处,三人皆沉默了。事关天下江山的大事,一个决定牵扯多少人的性命,此刻的氛围凝重起来。过了阵子,贾敬道:“赦兄弟怎么舍不得将好酒拿来?这几杯茶水当真缺些味道。” 贾赦苦笑道:“酒是好东西啊,一醉解千愁。可惜,我不敢喝酒已经数年了。现下,已经快忘了美酒的味道。思虑大事的时候,我从不敢沾酒。”这是实话,自从穿越过来,虽然物质生活比在末世好了很多,但是贾赦依旧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这种紧张的生存环境让贾赦时刻不敢放松,更加不敢沾染酒精这种会麻痹神经的饮品。 许岩道:“我也不喝酒。”北斗副指挥使的地位是高,但是因为直接听命于皇帝,平日又很神秘,名声并不好。只有身在北斗内部,才知道这是一个竞争多么激烈,又多么危险的职位。许岩能成为北斗最年轻的副指挥使,固然离不开惊人的天赋,也离不开惊人的自律。许岩也是滴酒不沾的。 贾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虽淡些,提神醒脑,倒比酒养人。”在道观避祸好几年,贾敬岂能不知不敢沾酒的人的辛酸。谈起酒的话题,三人倒是生出一股感同身受。 都是卷入朝堂局势的人,谁也身不由己。 既然贾赦和许岩都不喝酒,贾敬也没坚持,而是继续问:“赦兄弟,你就不怕么?你为朝廷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如今朝中动向,对你却不大有利。” 贾赦脸上神色淡淡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怕与不怕,该来的总是要来。再说,王子腾升任京营节度使,难道不是冲着敬大哥你来的么?当年的京营节度使可是大伯。”在先太子落罪前,京营节度使是贾代化。 先太子一案,原本和贾代化无甚关系,但是当时景怀帝震怒,牵扯的人极多。贾代化作为京营节度使,负责京城防务,算来有失察之罪。当然,先太子本来就没有谋反之心,贾代化就算再明察秋毫,也查不到先太子蓄意谋反的‘罪证’。贾代化受连累,实在是冤枉。 但当时,天大的冤屈,谁不是忍者呢?贾代化自那之后便告老致仕,没几年郁郁而终,贾敬也到了道观避祸。 京营节度使这一实权,原本是贾演一脉的传统势力范围,现在也转移到了王家。 说起来,许岩之所以这么年轻升任破军部副指挥使,还是那次护驾得力,景怀帝破格提拔的。 贾敬叹道:“说起来,并未过去多少年,但是演公一脉,早就不奢望好前程了。但是京营节度使一职,若是公允的讲,赦兄弟你更合适。此次任命,颇令人不服啊。” 这事儿许岩自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听到贾敬如此直白的讲来,也忍不住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