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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心疼想想,我可真是太冤枉了!” 刚怀上叶誉希的时候,叶爸爸非常期待这个孩子。他倒不在乎是男是女,只要能给自己养老送终,那就可以了。可谁知道,世界上除了男的和女的,竟然还有其他的性别?叶誉希出生之后,他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每次都能看到那丑陋的器官。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了这样的怪胎?叶爸爸百思不得其解。而叶誉希在成长过程中,显露出了许多女性特质:腼腆、沉默、秀气,说话做事唯唯诺诺,一点儿也没有男孩的样子。叶爸爸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叶誉希就是改不过来。 这种人以后怎么结婚?该嫁个男人,还是该取个老婆?恐怕只能孤独终老吧!性格又这么软弱,怎么可能给自己养老?! 叶爸爸对叶誉希失望了,正在这时,老婆得病死了。叶爸爸娶了吴mama,看着活泼调皮的吴想,叶爸爸非常欣慰。 就算不是亲生的,但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儿子啊!自己以后是要跟二老婆相依为命的,只要自己对想想好,还愁想想不给自己养老? 叶爸爸越来越瞧不起叶誉希,到叶誉希报了表演系,这份父子情谊算是彻底断了。开玩笑,娱乐圈那么乱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叶誉希的情况爆料出来?到时候自己要怎么面对街坊邻里的流言蜚语?他们不会以为自己也是那么变态的东西吧! 之后吴想进了娱乐圈,因为长得“如同天使一般”,表现出来的性格和人设又很不错,很快一炮而红。叶爸爸恨不得从没生过这个儿子。 这次听说叶誉希出事了,叶爸爸甚至隐隐放下心来。如果真的出了事,至少不会在全中国面前出丑了吧? 要不是吴想说那个姓陈的有权有势,对他的事业有好处,叶爸爸才不会去看望叶誉希。他巴不得叶誉希快点死在外头才好! 吴mama:“怀孕了?这男人还能怀孕?真生下来的话,能喂奶不?” 叶爸爸想到叶誉希就生气,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之后的几天里,叶爸爸和吴mama轮番上阵,给吴想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吴想都是同一个回答:“拍戏忙,抽不开身呢。” 叶爸爸:“你妈特意给你熬的鸡汤呢,你真的不要?” 吴想语气有点疏离:“剧组太乱了,您就不要过来了。我马上拍完了,拍完之后再过几个月,您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爸爸:“好几个小时的功夫,你妈一片心意呢,可不能浪费。我给你送过去?” 吴想思考了一会儿,甜甜地说:“可以啊。” 叶爸爸松了一口气。 叶爸爸连忙开车去剧组,剧组距离市区很远,路上又堵了好几个小时。哪怕用保温盒装上了,送到的时候也已经半温不温了。叶爸爸讨好地给吴想打开,说:“刚下戏吧,尝尝?” 吴想躺在躺椅上,小小地抿了一口便全部吐在了地上。 叶爸爸连忙问:“怎么了?不好喝吗?你妈亲自做的,不应该啊。” “冷了。”吴想嫌弃道。 叶爸爸愣了一下,嗫嚅道:“我……我路上耽搁了会儿。” “冷了有腥味,不喝了,倒了吧。”吴想坐起来,朝着摄像机走去,说:“该我拍戏了。” 叶爸爸捧着保温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感受到吴想的冷淡,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吴想是他未来唯一的保障,哪怕被甩脸色,也只能咬牙忍了,还得继续想办法讨好。 但是,自己到底哪儿得罪想想了? . 虽然叶誉希没有苏醒,但他对外界还是有反应的。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在叶爸爸和陈铭远在病房里争吵打架的时候,叶誉希的各项数据有了一个明显的波动。 叶爸爸离开之后。叶誉希又濒危了一次,张伯伯不在,于是值班医生紧张地给他做了手术。 手术完成之后,值班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对陈铭远说:“病人情况不太乐观,要是再来这么几次,也许就救不回来了。” 这话听得陈铭远又懊恼又难过。是他自作主张放叶爸爸进来的,如果他以前能够对叶誉希关心多一点,根本就不会以为叶爸爸可以唤醒叶誉希的求生意志。 这种事情还少吗?因为自己对叶子不够关心而造成的伤害,还少吗? 要不是自己自以为是地强制分配导游,要是自己能早点注意到巴纳尔的口音问题,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陈铭远问医生:“接下来我能怎么做?” 医生回答:“等,等病人自己醒过来。” 陈铭远便一步不离地守候在病房里,他甚至还在病房里支了一张小床,就为了时时刻刻关注叶誉希的变化。 可是事情并不乐观。 自从叶爸爸闹过一次之后,叶誉希的各项生命数值变得更低。有时候陈铭远盯着代表生命的波浪线,竟然有种已经停滞的错觉。陈铭远揉揉眼,才看清楚,原来只是起伏太低了而已。 陈铭远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比前几天更糟糕了?你们医院的看护不是全市最好的吗!” 医护人员:“非常对不起,接下来能帮助到病人的,恐怕只有同病人亲近的人了。” 陈铭远颓然坐回原处。 他摸了摸叶誉希的手指,那手指软趴趴地搭在他的手掌上,完全没有任何生命力。 陈铭远蹭着叶誉希的手背,轻声说:“叶子,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不是父母,也不可能是我。也不是周现,因为你们相识太短。你是长情的人,哪怕爱变成了恨,也会亘古长存。你恨我吗?” 叶誉希当然没有说话。 “我怎么也想不到可能是谁……是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吗?可它已经被我害死了……”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叶誉希的手掌突然动了一下,轻轻地向陈铭远脸的方向移动着。 力道太轻,像是爱抚。 陈铭远惊喜道:“叶子你醒了!叶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叶子你……” 然后陈铭远便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巴掌。 叶誉希也认为,是陈铭远害死了那个孩子。 陈铭远眼睛里的光一瞬间熄灭,但随即有振作起来。 如果恨能够唤醒叶子,那让叶子恨自己 ,又有何不可? 陈铭远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说道:“你恨我对不对?你恨不能杀了我,给你的孩子报仇对不对?可你现在躺在床上,又能做到什么?你莫非指望我坐在这里,对你告解哭诉?呵。”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把我对你做过的事通通还回来啊!打我,骂我,在我心头上割血,这些都随便你,但你来啊!”陈铭远咆哮着。 叶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