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扬州城酒楼(蛋:被cao到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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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南方气候的福,体型庞大,看起来比人过得滋润的昆虫鼠蚁谢行止常常得见,但那些都是捏死了事,像这么抱在怀里亲密接触也是头一遭。 天蛛足勾锋利,近看连排的复眼旁也长了细密绒毛,口器一开一合异常狰狞,谢行止手一抖,背脊不由自主挺直。 “我……” 他方起了个音,纳雾“凶悍”的眼神追过来,谢行止咽下口水,话吞进肚子里,沉默地往外捎了捎胳膊。 柳舟刻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走了一转,他沿路听见有城门方向来的人议论半道遇见打架,一壮男单挑刀宗和五毒。 许是直觉,听见这个组合他立刻想到了纳雾和谢行止,果然不出他所料。 五毒斗武必唤毒宠助战,柳舟刻没打算责问什么,匆匆赶来只是担心纳雾一个奶毒会吃亏,显然他又下意识忽略了谢行止。 “果木鸭该出炉了,你上回不是嚷着要吃?走吧。” 纳雾正忐忑不安,没料到柳舟刻话锋转得如此快,愣了下眼中迸发出光亮,漂亮话脱口而出,“舟舟,我好喜欢你!” 他朝前跑了几步脚步突的一顿,又折身回去把天蛛收起来,拉上谢行止一起。 “快呀快呀!”谢行止被拉得肩膀一斜,亦步亦趋踩着他步子跟上去。跑出大半段路另一侧还是人影空空,纳雾回头看去,柳舟刻呆立在原地,表情怔怔。 “舟刻?” 他心里还惦记着烤鸭,生怕再慢两步就被别的食客定光了,当即拽着谢行止掉头回去,用同种方法扯上柳舟刻一起往酒楼赶。 “吃饭不积极态度有问题!” 刚从纳雾“告白”中回神的柳舟刻:“……” 一内功大发神威,徒手拖俩背刀外功冲进扬州酒楼,开口要了三只烤鸭。 离他们近的几桌纷纷侧目,有几道视线落到纳雾脸上后便移不开了,黏腻的视线顺着赤裸的肌肤一路下滑到腰线。美人笑吟吟居坐正中,正菜不点光要特色小食,让一旁霸刀警告地看了眼,悻悻把菜牌子推到刀宗面前,垂着柔软脖颈玩自己腕子上挂得银铃铛。 大约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灵动剔透的黑眸转过来,指尖一抬,甜滋滋的笑脸和翩翩振翅的紫蝶一起送了过来。 目不转睛的几个江湖客渐渐直了眼,随着紫蝶跃动迟缓地移动视线,纳雾托腮等着控制时间结束,看他们被抓着神思在位置上傻转一圈,铃音簌簌作响。 旁观全程的谢行止松开了拿刀的手,以目光替问柳舟刻——你就看着? 柳舟刻冷笑一声,几个不惹眼的,不过是狂蜂浪蝶里的下等货色,这种程度的冒犯他不必出手,留给纳雾自己出气更好。 谢行止忽然想起他早上刚吃的亏,端起面前的茶呷了口,奶毒出手,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那几人回过神发现桌子在背后,身旁同伴连自己都脸冲着墙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愣了半晌意识到是纳雾捣鬼,纷纷手摸武器,回头要“说理”。 有一个剑放在桌上,他想也没想伸手去拿,指尖触到剑身忽地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下。他低头一看,剑身上不知何时爬着两只油光体滑的绿纹红身的蜈蚣,上半身高高竖起,还保持着蜇人的姿势。 “啊啊啊啊啊——” 酒楼里又跑出去几个尖叫猛男,扶拽着个手掌肿如蒲扇的同伴。 纳雾美美吃了一餐,他心挺大真要了三只鸭,实际只尝小半只就腻了,剩下时间端着梅子泡的甜茶小口啜饮,或是剥花生和背刀分食,笑眯眯地劝柳舟刻和谢行止多吃些。 谢行止咬了口纳雾亲自撕的鸭腿,再喝一口纳雾亲自斟的茶,抬眼是甜如蜜的笑脸,突然感悟了书里说得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 就着推来的茶盏他不知不觉多吃两大碗,等撑得挺背才发现对面柳舟刻同他一样,手撑桌沿,完全弯不腰。 楼外食客络绎不绝,扬州酒楼作为扬州城内中心建筑,人流非再来镇可比。 进出人愈多,打量纳雾的愈多,不乏几道异常露骨的,像是背上趴满了蚂蝗,盯得他异常难受。 所幸桌上已经差不多空盘,他轻轻推了下柳舟刻胳膊,“你定客房了吗?” 柳舟刻不答反问:“以后要坐雅间还是大堂?” 纳雾噎了下,刚进门时他驳了柳舟刻要包间的提议,有段时间没进什么大城池了,想着大堂人多热闹,还能听些小道消息,坚持要坐在堂内,哪晓得登徒子遍地都是,总是坏他兴致。 柳舟刻表面不吭声,感情背地里一直记着呢。 闷葫芦,臭脾气!纳雾忿忿扭脸看谢行止,白费他刚才又递吃又送喝。 柳舟刻等不到回答也不急,去年成都客栈也遭过类似的祸,纳雾好了伤疤忘了疼,隔段时间不训吃过的亏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还敢找谢行止,没看到谢行止握刀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刀鞘都快捂热了。 “行止——” 谢行止示意他抬头,“你看靠门角那桌地鼠门的。” 纳雾不明所以寻过去,那桌坐得满当,五人挤在四方桌前,盯着他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发现纳雾看过来,五人同时移开视线,各抱壶酒喝起来。 虽然没听到内容,但看行为绝对有见不得光的预谋。 “他们是这片有名的人牙子,老巢盘根错节,官府都奈何不了,也就靠着每年天策来人才能安生几天。” 他说完,发现纳雾不解地望着他,“人牙子是什么人?” 谢行止似笑非笑,“把你卖了换钱的人。” 纳雾:“……” 他打了个寒战,谢行止还不住口,继续道:“他们绑过各派不少弟子,会将对方内功废去,面容好的卖去窑里,面容差些打老实了卖去各家做家奴,再差些也能弄去矿山里做苦力,像你这么好看的——” 他故意拖长音,纳雾心尖儿发紧,往他身旁凑近,“他们不会把我脸剥下来拿去卖吧?” 谢行止没忍住笑出声,“要你脸皮做什么?他们多半会把你卖去深宅里做脔宠,天天将你锁在床上,这辈子都没机会逃出来。” “脔宠……” 越说越过分,柳舟刻眉头紧皱,截断谢行止话头,“少教他这些腌臢词。” 谢行止有时对柳舟刻这种趋近于溺爱的保护甚是不解,纳雾对中原的任何东西都好奇,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并非不懂,而是他未曾见过,若是从来不说,何来分辨的能力? “你不说,指望他被拐上床再问买主何意?” 柳舟刻脸又黑了一度,齿缝里像含了冰渣,“闭上你的嘴。” 方桌上气氛浓沉,纳雾夹在二人之间,左边冰风阵阵,右边冷意渐深,他局促地摸了摸手腕,赶在谢行止呛声前同时按住两人胳膊。 “我忽然想起来城外摆了擂台,要不要去插旗?赌局一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