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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预感。下一刻,那麻袋里就发出恼火的大喊来:“我是清远伯府的段齐彦!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一旁的伯爷夫人倒吸一口气,连忙冲上去,亲自揭开了那麻袋。只见麻袋里的段齐彦衣衫凌乱,脸被扇的发肿,一头发冠也歪斜了,不复先前玉树临风模样。 “呀,真的是齐彦!”伯爷夫人又气又急,脸色都发青了,声音哆哆嗦嗦的,“我的儿,我的儿怎么成了这样呀……” 段齐彦咬牙,忍着挨了两记耳光的痛楚,怒目瞪向一边的阮静漪:“阮大小姐,你真是好不客气啊!我不愿娶你,你就这样报复我?” 因为说话,他牵扯到了面颊上的红肿处,不由吃痛地吸了一口气。 阮静漪恰到好处的愣了下,又露出诧异的眼色来:“这……怎么是段小公子?我看你偷偷摸摸跑进我的院子里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什么登徒子,人都要吓坏了……” 段齐彦怒不可遏,但碍于家教,只能压着怒火,大声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做‘我偷偷摸摸跑进你的院子’?分明是你的丫鬟故意引我来此处!” 阮老爷见得这幅场面,严厉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韩氏略显慌乱,欲言又止,抽泣道:“老爷,我吩咐了喜儿带段小公子去园子里见秋嬛,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小公子竟被引到这里来了!……我,我早就知道静漪心悦段小公子,可我没想到,段小公子都要和秋嬛定亲了,她还没断了这份心思……” 韩氏的话说的委婉,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很清楚:是阮静漪不甘心心上人被meimei夺走,便放手一搏,将段齐彦引来了此处,偷偷与他私会。 至于段齐彦为什么挨了打,那恐怕是因为段齐彦心悦秋嬛,矢志不渝,不肯理会阮静漪。静漪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这才伺机报复。 寥寥几句话,便给静漪扣了数顶大帽子——无理取闹、争风吃醋、不顾姐妹、不知廉耻、心狠手辣…… 要是韩氏的话当真,那阮静漪可就是个大罪人了。 阮老爷的面色微微一寒,看着静漪的目光颇为恼火:“静漪,你过来跪下!” 虽然不知道韩氏说的是不是真的,但静漪叫人打了段齐彦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敢犯下这样的冒犯之行,那就必须严惩。要不然,伯爷夫妇定不会善罢甘休。 阮静漪露出迷茫的神色,犹豫着跪下了。她知道,父亲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最好面子,几个孩子都没少跪过。 一旁的伯爷夫人心疼地搂住段齐彦,拿袖子给他擦了擦脸,又怒道:“阮老爷,今天本来是说亲事的,可我儿却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别说这亲事了,日后往来都难!” 阮老爷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的脸板得愈发冷硬了,口中斥责道:“静漪,你真是…真是犯了大事了!” 阮静漪跪在地上,语气颇有些委屈:“父亲,我好好地坐在院子里读书,此时有个陌生男子跑进来,鬼鬼祟祟地偷窥我,我当然害怕了!” 一句话,就将阮老爷噎住了。 静漪一直坐在院子里,动也没动过,是段齐彦主动跑去她的桃苑。正经君子,谁会往姑娘家的闺房里跑? 一旁的伯爷夫人一听,怒火朝天道:“臭丫头,我儿齐彦素来知礼懂事,怎么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他至多是迷路了!” “就算迷路,也不至于迷到内院来吧?”阮静漪说,“桃苑地处后院深处,一般人可迷不进这里。” 闻言,伯爷夫人的话卡了壳。的确,方才他们听闻段齐彦失踪了,一行人便匆匆赶了过来。从正厅到桃苑,一路上岔路不少,曲折弯绕,很容易迷路,轻易到不了此处。 阮老爷目光一转,心底已经有了些门路。他瞪向韩氏,说:“夫人,我记得,是你的丫鬟负责给段小公子引路的吧?你把她叫过来。” 闻言,众人像是被提醒了,你一言我一言,说起了那丫鬟的不是。 “我看,就是那丫鬟把小公子领到这里来的。” “到底是迷路,还是有心人设计,问问那丫鬟不就清楚了?” “搞不好是那丫鬟自己心怀鬼胎呢!” 听了众人的议论,韩氏面色微白,颤颤道:“这,莫非是喜儿…存了坏心思?可是,她从来勤快懂事,没道理呀……” 说话间,负责引路的丫鬟便被家丁们扭着送了上来。 说是丫鬟,但年纪其实有些大了,二十几快三十岁的模样,容色也平平。阮老爷与韩氏夫妻多年,却不大记得这个丫鬟的面孔,可见她并不是在韩氏身旁伺候的。 韩氏白着面色,轻声道:“喜儿,我派你带段小公子去见秋嬛,你却说段小公子不见了,这中间是发生了些什么?” 喜儿一副面色木讷的样子,垂着目光,不言不语,把嘴闭的紧紧的。 这副模样,一看就有鬼,阮老爷抬起手来,指着喜儿,严肃道:“给我好好地盘问,一定要问出个一二三四来!” 几个健实的家丁齐齐喝了声“是”,朝喜儿走去。 这些家丁长得粗蛮可怕,显然不会怜香惜玉。喜儿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忙不迭地扣起了头,带着哭腔大喊道:“老爷息怒!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呀!是,是大小姐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众人皆目光一凛。伯爷夫人尤其恼火,她疼爱儿子,此刻被怒意冲昏了头脑,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冲着阮静漪便道:“好啊,当真是你这个丫头。齐彦看不上你,你就设计陷害齐彦,还敢打他,真是好狠的心……” 这些话颇为不客气,一句一句,和箭似的。 在伯爷夫人的斥责声里,韩氏细心地问:“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定给你做主。” 喜儿攥着裙角,身子微微颤抖。她起初不言不语,片刻后才淌下了一滴眼泪:“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的弟弟犯了事儿,在外头被抓了。大小姐说,她可以将奴婢的弟弟保出来,只要我按照她的话做……” 停顿片刻,喜儿拿袖口狼狈地擦擦眼泪,道:“大小姐说,她仰慕段小公子已久,请小公子过来,也不过是说说话,表达爱慕之情,不会做别的。奴婢要是早知道,大小姐会这样狠心报复小公子,那奴婢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