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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声,端起热茶,说:“这算什么?自打你说你喜欢那小侯爷的那时起,我这个老婆子就已经想到了。” 说着,她掴了下茶沫子,淡淡地说:“姑娘长大了,迟早得嫁。小女娃就像是鸟儿,迟早有羽翼丰满的时候。我可以拘个十年、十五年,那是呵护;可若是拘上二十年、三十年,那便成了囚笼。你是我的孙女,可你也有自己的人生。” 老夫人的声音很宁静,静漪心底的阴云也稍稍散去了些。她打起笑容,又给老夫人添茶,问起其他人的近况来:“秋嬛怎么样?听闻她从侯府回来后,就生了场病。” “不是什么大病,我看她是自己把自己吓的。”老夫人摆了摆手,“她母亲给她说好了清远伯府的婚事,就等着你出嫁后,轮到她备嫁呢。” 闻言,阮静漪诧异地问:“她愿意吗?”秋嬛不是想嫁到京城来吗? “她如今愿意了。”老夫人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先还闹的厉害,现在又松口了。说那位段小公子,至少对她痴心……她愿意,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阮静漪讶异地点点头:“那敢情好,了却了父亲一桩心事。” 阮老夫人瞥她一眼,说:“你还关心别人的婚事呢!自己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进来的时候愁容满满,是不是和小侯爷闹脾气了?” 阮静漪握着茶盏的手轻凝。她向着茶水中望去,瞧着自己的倒影,心底有些犹豫。茶面上,她艳丽的脸被涟漪搅的散碎。一双春池似的眸子,确实沾着些微的惆怅。 “祖母,我总觉得……”她呵了口气,用手指慢慢地抚着杯壁,“我与小侯爷,还是有些间隙,并不能当真的走到亲密无间的地方去。” “何来此言?”老夫人奇怪地问,“我倒是觉得,你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了。上次去侯府时,你笑的那么开心,祖母都不曾见过你那副欢喜的模样。” 阮静漪苦笑起来。 是啊,这微妙的感觉,是为何出现的呢? 她藏着自己重生而来的秘密,始终无法坦白。这样的她,在段准面前,就像是拉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帘,将真心偷偷摸摸地藏在后面。她想要将那帘子撕碎了、扯开了,可却又畏畏缩缩,害怕招来恶果。 可这样的烦恼,却又是不能对老夫人说的。 于是,阮静漪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恰逢多事之秋,小侯爷太忙了,顾不得我,我便觉得寂寞了吧。” 也确实如此。景王府的事,总让她心绪不宁,觉得前方有一片深渊在等着。可她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假装岁月静好,这令她的忧愁之心更甚了。 阮老夫人思量片刻,问:“静漪,你觉得小侯爷待你如何?” “待我……”阮静漪目光一闪,“待我极好。他喜欢我,我看的出来。” “那你呢?”阮老夫人说,“你是真心如你那般所言,诚心地爱慕着小侯爷吗?” “……”阮静漪张了张口,唇齿微涩。 从前她与段准尚未结缘时,她能毫不犹豫地对着祖母说出“我仰慕小侯爷”这样的话来,因为她知道那是假话。可如今,她反倒却说不出口了。 她凝着眸,脑海间忽然掠过了宜阳侯府的秋夜。段准不在的时候,那夜色是如此的长,长到一眼望不到头。她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期待有人能打破这种清寂。 她咬了咬牙,声音轻轻地说:“我也是…喜欢他的。” 说完这句话,阮静漪便低下了头,捂着茶盏,不肯抬头了。 一旁传来阮老夫人的轻笑声:“这不就得了?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二人,感情已有了,其他的小事儿,不过是点磕磕绊绊,无伤大雅。你从小就是个执拗性子,既然喜欢,就不要这样瞻前顾后了,那可不像你。” 老夫人的话,令阮静漪愣住了。 既然喜欢,就不要瞻前顾后…… 她在唇齿间默默地咀嚼这句话,渐渐的,心底那层云翳慢慢地退去了,透出一线晴空来。 祖母说的对。若是当真喜欢,就不要畏首畏尾了。她喜欢段准,其他的,不必在意。前世的恩怨因缘,根本什么也不算。她竟然在为这些过去的事情而揪心,实在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于是,阮静漪轻轻地笑起来:“祖母,我懂了。” * 从阮家的宅邸出来时,阮静漪发现一辆马车在门口等自己。车帘一掀,段准从里头探出脑袋来,说:“阿漪,我听母亲说你在这儿,就赶紧来接你。” 阮静漪有些讶异:“你近来不是很忙?怎么还亲自做这种事。” “就是因为太忙了,冷落了你,才心虚,这才赶紧补救。”段准朝她伸出手,笑了起来,“来,我们回家。” 阮静漪在原地静立片刻,也笑起来。她把手交给了段准,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59. 逛街我今天就要戴着这支发簪 “阿漪, 你今日瞧起来,心情好像格外的好。”颠簸不停的马车上,段准这么对阮静漪说。 阮静漪捻着发尾,笑说:“见到了祖母, 我当然高兴。”说着, 她就打起车帘, 向外头张望而去。 车窗外, 京城的街景一派繁华。临近中秋, 满街车水马龙, 透着人间旖旎繁华。小贩吆喝, 行人如织, 密密丛丛, 数不尽的热闹。 往常她从未仔细瞧过这些景、这些人, 如今一看,却觉得这烟火气息甚好, 别有滋味。又或者说,她心底高兴, 所以瞧什么都是好看的。 至于为什么高兴—— 阮静漪收回目光, 望了一眼段准,压不住唇角的笑意。 坐在对面的男子,正以一种困惑的目光打量着她。他身量高挑,面容俊朗,在阮静漪的眼里,哪怕寻遍天下名城,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男子。车窗外,一枝秋日枫浓,红叶正盛, 在他跟前也逐渐褪了色。 她想好了,她心底还是喜欢这个人。无论前世经历了什么,无论段准是否会畏惧她的过往,她都要这个人待在一块儿。倘若有什么阻拦,那就等她撞的头破血流了,再回首转身也不迟。 既然喜欢了,又何必瞻前顾后?这可是祖母说的。 这样想着,阮静漪脸上的笑容愈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