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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回来就能制作,你要什么样式?” 对方的手指从手背移开,留下余温,顾澹停下动作,讲述他的要求。不要床围,就简简单单一张床,又怕言语描述不够形象,顾澹拿来笔纸,在纸上画出一张现代单人床。 纸张夹在武铁匠手指,他扫视一眼,没说什么。往往铁匠也会干点木匠活,都是手艺活,对他应该不在话下。 夜里,两人还得挤一张床,武铁匠身体像个火炉,炎热的夏夜里挨靠一起,就别说有多闷热,顾澹侧身拉离与武铁匠的距离,挣取获得更多的空间和空气,然而古人的床榻有床围,闷热空气始终包裹着。顾澹睡不着,叹息:“唉,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武铁匠竟也没睡着,问道:“孔条?是何物?” “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我想听。” 武铁匠的声音懒洋洋,但他确实感兴趣,他对新奇事物似乎都挺有兴趣。 “空调就是一种接了电的盒子,盒子能往外吹冷气,把盒子装在屋里头,夏天也像秋天一样凉爽。” “你以前提过电,说电能照明,电还能造冷?” “当然可以,电还能做饭呢。电烤箱比土烤炉好用多了,能烤番薯,烤蛋挞,烤芝士土豆……” 顾澹一口气说出一堆吃的,也不知道武铁匠还有没有在听,至于能不能听懂,那肯定不能。跟一个古人说现代才出现的东西,犹如鸡同鸭讲。 武铁匠听不懂番薯、蛋挞是什么,但猜测都是食物。顾澹曾说这里的食物不好吃,想来他生活的地方,食物的种类更多,做法也更丰富。 夜半,天气转凉,顾澹终于睡下。 天还未亮,听到声响的顾澹醒来,借着油灯,他见武铁匠光着半身站在床边,正要拿衣服穿。顾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光影交织下呈现出健壮的身形,堪称力与美的结合,如同古希腊的塑像般,也曾用笔绘下这样的肌rou纹理,绘下这样的雄伟体魄。 武铁匠脱光衣服,往台上一站,无疑是个完美的人体模特,想起学校里聘用的模特大多歪瓜裂枣,顾澹不禁又多瞅两眼。 “我这趟去宣丰乡,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武铁匠仿佛脑后生眼,他知顾澹已经醒来,他拉上衣服,坐下系衣带。 顾澹未加思索,道:“能捎些笔纸回来吗?” 武铁匠说行,也没问顾澹有什么用途,他知道顾澹喜欢绘画,有时鬼画符般(速写),有时画得惟妙惟肖。 武铁匠还在穿戴衣物,就听院门咚咚响,阿犊外头叫门,喊道:“师父!顾兄!你们起来了吗?”叫得很欢,他难得出村一趟。 “我去开门。” 顾澹下床,上身棉质旧T恤,下身一件黑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长腿,在武铁匠面前跑动,武铁匠的目光随之移动。 很快,师徒俩推着独轮车出发,车上是这段时日打造的农器、炊具和刀具,顾澹站在院门口送行,阿犊挥手笑嘻嘻:“顾兄,又留你一人看家,怎么过意得去!” 顾澹背倚着门,怅恨道:“让你当村正的祖父想想办法,没身份证我哪也不能去。” 阿犊:“师父,身奋郑是什么物件?” 武铁匠:“手实,户籍之类。” 他也是猜。 顾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官府的户籍里自然找不到他这么个人。如果他出村乱跑,路途遭遇下吏门卒盘查,被当成流寇、逃户抓走可就完蛋了。 所谓逃户,就是为逃避赋役,在外头流亡而没有户籍的人。 走前武铁匠叮嘱:“顾澹,我不在时你关好门窗,要是有生人前来,藏起来别做声。” “知了。”目送师徒远去,顾澹乖乖回屋关门。 第2章 第二章 午时,院中寂寥,顾澹坐在土墙上,手捧着一块自制的画板,在一张小纸片上画武家的院落,鸡舍,瓜棚,还有叽叽喳喳的鸡群,一副农家乐场景。 顾澹画得入神,没听到脚步声,不过随后的叩门声也足以让他警觉,他立即从墙上翻落着地,弓着身侧听。 门外的人在喊叫:“武铁匠在家吗?我是三娃!” 声音稍带稚气,是个少年郎。 听到屋里没动静,孙三娃又是喊又是推门,似乎很着急。 “武铁匠不在,找他有什么事?”顾澹站直身,朝院门走去。 “阿父让我找武铁匠修锄头,你能开开门吗?你不是阿犊,你谁呀?” 顾澹启开院门,见孙三娃扛着根锄柄,锄柄上挂着一篮桃子,手上拿着锄刃,锄刃原本与木柄的连接处残破,已经不能使用。见开门者是顾澹,孙三娃惊喜道:“你已经会说俺们这儿的话啦,学得真快!” 虽然说得还不大标准,口音听起来也十分奇怪。 顾澹接过被分开的锄柄和锄刃,外加一篮桃子,说道:“我先拿进去,等武铁匠回来会跟他说。” 孙三娃很兴奋,缠着顾澹喋喋不休:“阿犊说你唤顾蛋,我称呼你顾兄行嘛?” 顾澹道:“顾兄顾哥都行。” “顾兄到底打哪里来?村里有人说顾兄是胡人,可是我听村头的老书生说胡人头发黄得像稻草,脸白得像鬼,我看顾兄一点也不似。” “那你觉得我像哪里人?”顾澹把破损的锄头拿进铁匠作坊,随手一搁,对跟前跟后的孙三娃道。 孙三娃把穿衬衣牛仔裤,头发及肩,披散不束的顾澹上下打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我们这的人!”他做神神秘秘状,小声道:“好兄弟偷偷告诉我,我绝不外传!就是卢东军派来的细探我也绝不外传。” “还猜我是敌营的人,我像坏人嘛。”顾澹被逗乐了,把桃子拿到井边,转动辘轮提水。 孙三娃被说得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说笑呢,顾兄不是坏人,顾兄要是坏人,武铁匠肯定不会收留。” 顾澹把桃子放水桶里搓洗,擦干净水渍咬了一口,脆甜,他眯眼笑:“我好歹白白净净一个人,怎么还不如匪徒长相的家伙让人信赖。” 他说得快,再加上说的当地话很不标准,孙三娃囫囵听,看着顾澹的笑脸,愣住了。内心仿佛有个声音:这么好看的小兄弟,怎么会是坏人,当然不是了。 孙三娃离开时不忘回头问顾澹:“顾兄和武铁匠是旧相识吗?” “不是。” “唉,那顾兄到底打哪里来?”孙三娃念叨着这句出院门,在屋前的小径消失。 顾澹吃完桃子,洗了洗手,靠在辘轮上回想一年前他穿越的过程,无奈地摇摇头。他骑游跨省听着曲唱着歌,突然就穿越了,简直毫无道理。 孙三娃送的桃子很美味,顾澹-2桃子,其余留给武铁匠和阿犊回来吃。 来访者已不见踪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