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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纳闷。 前两天这老板还来找他买了好几个土豆饼和葱油饼,说怪香的。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店附近,许广华也没有再与对方争执,而是推着车另外找地方。 只是他没想到,这边上的店面,竟然全都出来赶他了。 其实正常来说,这街不是店老板家的,他们想要赶他,也没有道理。 但这么多人团结在一起,许广华是不好跟他们争执的。 这样一来,他就只好推着车,往街尾走。 小伍被许广华压制了这么些天,早就已经憋屈得不得了,这会儿见自己想的办法竟有奇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看着许广华的背影,不自觉挑了挑眉,而后跟上。 街尾也有不少摊位,小伍想着许广华肯定找不到地方停下。 可没想到,还真让许广华找到了个空位置。 小伍的眉心拧了拧。 “同志,请问我能不能把摊位摆在这个位置?”许广华往一家杂货铺里凑了凑,问道。 一个女老板走出来:“你别挡着我们店就行。” 小伍立马走上前:“大姐,你们店在街尾,不知道我们那儿发生什么事。这摆摊的大概是得罪了我们那边的人,刚才一个个的都不让他摆摊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可得小心,千万别让他连忙。” 聂朝秀闻言,不自觉打量了小伍一眼,又看向许广华。 许广华无奈道:“同志,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敢保证,我做生意本本分分,绝对不会妨碍到你。” 人与人之间兴许是有眼缘的,打从第一眼看见小伍,聂朝秀就觉得这年轻人看着贼眉鼠眼,至于许广华,则可靠得多。 聂朝秀没有多想,只是淡声道:“我也只是来开店的,就是比你多一间店面而已,这条街不归我管。你要摆这儿,就摆着吧。” 说完,聂朝秀往店里走。 然而小伍却拦着她:“大姐,你真要让他在这儿了?要是到时候你们店吃了大亏,我可不管啊!” “你这人真有意思,能出啥事?”聂朝秀不耐烦了,转头瞪他一眼,说着,又将目光扫到嗒嗒脸上,“这不是——” 嗒嗒冲着她一笑:“阿姨,我上次来你们店里买过糖果。” 聂朝秀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嗒嗒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和爹早上一过来,他们就看我们不顺眼。前两天明明都好好的,也不知道——” “小丫头,你傻不傻?”远远地,传来一道声响。 嗒嗒奇怪地转过头,看见一道身影缓缓走过来,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人担心你爹抢他的生意,所以就往你爹身上泼脏水。那边几家店面的老板不认识你们,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了。现在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也帮你们打过包票了,回去吧。” 嗒嗒眨眨眼,又转头看向她爹。 许广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他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仔仔细细地盯着对方的脸。 一个人的气质就算变化得再多,五官总是不会变的,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就是—— “嫂子,你怎么从那边过来?”聂朝秀惊奇地问。 “我那家服装店也装得差不多了,刚才去看了一眼,正好听见几个人说这早点摊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打包票啊?”聂朝秀又问。 “三婶婶?”许年疑惑地喊了一声。 很快,聂朝秀的疑惑被解开了。 因为她看见许年与嗒嗒都是有些迟疑地往前走,慢慢走到陈艳菊的身旁。 “真的是三婶婶吗?”嗒嗒不敢相信。 许年却笃定地点头:“就是三婶婶!” 陈艳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着她这一笑,嗒嗒立马相信了哥哥的话。 这真是她三婶婶! 如今的陈艳菊比起五六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长得不算漂亮,但因为瘦了一大圈,五官便显得舒展了很多,再加上不下地了,也更重视皮肤的保养,整个人就仿佛年轻了七八岁似的。 再看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连一个补丁都找不到,颜色方面也不是红红绿绿的,整体非常和谐,甚至衬得她很有气质。 “这是——三弟妹?”许广华有些诧异,每走近一步,都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他记得,当初陈艳菊决定与许广中离婚的时候,让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无比震惊。 很多人说她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压根不敢真这么做,可最后,竟亲眼看见她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个儿子,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想到,他们会在城里再相见。 “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三弟妹了。”陈艳菊摇摇头,笑容大方。 许广华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了笑,又看着聂朝秀:“刚才我听见这位同志喊你嫂子?” “她就是开玩笑的。”陈艳菊笑着说,“当年我们是在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个人关系好得不得了,我和她哥感情也好,所以她总喊我嫂子。” 聂朝秀也担心许广华误会,帮陈艳菊解释道:“我哥是军人,但是已经失踪很多年了。我们全家都找不到他,虽然部队里一直没个准信,但是我们猜他已经不在了。”她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说,“我确实不该再喊你嫂子了,不然说不准看上你的男同志都被我这话给喊跑了。” 陈艳菊笑了笑:“哪来什么男同志会看上我?” 说完,她又赶紧拉着嗒嗒和许年,带他们进杂货铺选东西,说要送给他们。 陈艳菊很大方,给嗒嗒送了她梦寐以求的铅笔盒,又给许年拿了一辆玩具车。 别看许年已经不小了,一看见这玩具车,立马都走不动路,得知陈艳菊要送他一辆,高兴得一个劲说谢谢。 两个孩子跟在陈艳菊身旁,都跟她很是亲昵,望着他们的身影,聂朝秀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年我嫂——不对,是艳菊,她也不容易。说来说去,都怪我哥,当年他走的时候能跟艳菊说清楚心里头的爱意,她也就不会被那个姓许的耽搁了。” 刚回娘家那一段时间,陈艳菊吃不好也睡不好,并不能适应。 那时,她一再找公社大队长,希望他能多给自己安排一些活,最好能将她当汉子一样用,让她多赚一点工分。 大队长没同意,她就私底下去接活儿干,就像是那阵子工厂给的糊纸皮的活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找的,竟也让她赚到一些钱。 陈艳菊很拼命,什么都肯干,什么苦都不怕吃,终于,她慢慢攒到了一些钱。 攒够了钱,她也没让自己享受,立马给许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