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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居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嗒嗒,那眼神之中透着几分怔愣与惊艳,只差嘴角流出哈喇子了。 许妞妞气得咬唇,用力地跺脚:“你走不走?” 翁大龙这才回过神,紧紧跟上许妞妞的步伐。 “你看什么?”走了几步,许妞妞冷着脸问。 “那是谁啊?没见过。”翁大龙笑眯眯地问。 许妞妞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她好看?” 翁大龙这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赶忙说道:“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跟个小孩子似的,哪有我对象这么好看啊?” 许妞妞知道自己又被嗒嗒比下去了,心底很不痛快,可到底不敢太作,就只好撇了撇嘴,撒个娇,当这事过去了。 转身往村口走时,她想着翁大龙刚才那痴迷的眼神,以及上辈子嗒嗒的模样。 翁大龙说嗒嗒是个小孩模样,其实没说错。 这一世的嗒嗒被保护着长大,成天生活在温暖与爱中,因此脸上稚气未脱,眼神也是纯粹的。 可那是因为她还没长开。 过几年后,嗒嗒会变得更加好看,那张脸清纯却又娇憨,再加上如今她不傻了,看起来更加灵动,一定会美得不可方物。 想到将来的嗒嗒会有多动人,许妞妞就怄得慌。 不管是几年前、是现在,又或者是未来,她都不是嗒嗒的对手。 只能躲远一点了。 许妞妞灰溜溜地跑了。 望着这道背影,嗒嗒不由想起在预言镜中看见的她的遭遇。 虽说嗒嗒觉得这样的下场太悲惨,但一切都有因果,她不会插手了。 许年和嗒嗒跟在父母的身后,走了走亲戚,又和一些村民们寒暄几句。 到了宋德荣家时,嗒嗒好奇地张望:“小航哥哥呢?” 想到这儿时的伙伴,嗒嗒的心中只有美好的回忆。 宋德荣笑着说:“你小航哥哥在学校里上课呢。” “不是在放假吗?小航哥哥怎么还上课啊?”嗒嗒奇怪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说要考大学吗?小航担心你考上了,他考不上,到时候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宋德荣摇摇头,笑道,“这孩子,爱面子得很。” 嗒嗒也不由笑得眼睛弯弯的:“那小航哥哥现在学习进步了吗?” “恐怕没有。”许年“咳”一声,指了指村长家桌子上的一张试卷,上面赫赫然无数个红叉叉,顶上还写着分数——四十二分。 嗒嗒为难地说:“让小航哥哥不要太辛苦了。” “我也觉得他太勉强自己。”宋德荣哈哈大笑,笑声无比爽朗。 兄妹俩在村长家待了好一会儿,直到要开饭了,才回爷爷家吃饭。 许老头这些年老了许多,见两个孩子回来,开心得合不拢嘴,又生怕时间过得太快,恨不得将每一分钟都掰碎了。 晚饭时,许广华与付蓉时不时给许老头夹菜,很孝顺,但也很客气。 许老头的心中酸涩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这回一别,什么时候才见面。 送这一家四口出门的时候,许老头依依不舍,又从兜里拿出两个大红包,塞给两个孩子。 “爹,不用破费了。”许广华说道。 许老头却坚持,将红包往两个孩子兜里塞:“这是爷给你们俩的,年年考上最好的大学了,嗒嗒也要上高中了,都去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解解馋。” 直到两个孩子收下红包,许老头才欣慰地笑起来。 这一家人走了,屋子里又变得冷清,许老头回去时,听见二儿媳和二儿子在嘀咕。 “爹上次不是说把棺材本都拿出来给咱们做生意了吗?现在咋还能给俩孩子包这么大的红包啊?他上回肯定是留一手了。” “爹给自己留一点钱也是应该的,咱们别惦记。” “我不惦记,可咱们强强和大驴小蛋惦记啊!咱家三个儿子呢,爹也不想着给咱们儿子包个红包啥的,平时就算了,连大过年的都没有!真想不通,他咋对大房家的这么好?人家又不缺钱!” “快别说了,一会儿让爹听见了……” 听着这声响,许老头低下头,往里屋走。 他有三个儿子,过去虽对大儿子稍微照顾一些,但大体上,还是一碗水端平的。 现在,三个儿子年纪都不小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不管是许广国还是许广中,都不曾真心对待他。 唯一真心对待他的许广中,却被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寒了心。 许老头坐在炕上,手中握着过去冯惜珍的那封信。 如今的他,几乎一无所有,每天都在懊悔中度过。 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一些事情,错了就错了,很难再弥补。 永远都不能再弥补了。 …… 直到要离开家的那一天,卢妮都没有从沪市回来。 许年估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到初中,又到高中毕业,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们都经常见面,一想到往后很长时间都将见不到她,许年心中有几分遗憾。 带着这样的遗憾,他提着行李,带上录取通知书去了机场。 这是两个孩子第一次去机场,到了如此气派的地方,又看着外头的大飞机,嗒嗒的眼睛都瞪大了。 “哥哥!你怎么不当飞行员呢?”嗒嗒激动地说。 许年不由一笑:“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嗒嗒叹气:“你要是当了飞行员,以后我就能每天坐飞机了。坐着飞机去上学,再坐着飞机下课回家。” 这话逗得许广华与付蓉大笑。 “嗒嗒要是想坐飞机,等过年的时候,爹娘带着你坐飞机去看哥哥。” 这趟要离开之前,许年就与父母商量过,过年就不回家了。 一来是他刚到一个新的环境,需要些许时间适应,一来则是因为机票太贵,过去没几个月就来回来,这来回的路费得花不少钱。 航班起飞的时间快到了,许年终于要离开。 看着哥哥,嗒嗒的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掉下来。 许年揉揉她的头发:“我会给你写信的。” 嗒嗒用力地点头:“每天都要写,早上一封信,中午一封信,晚上一封信!” 许年笑了:“这样一来,我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光顾着给你写信了。” 嗒嗒擦擦自己的眼泪:“那每三天就写一封,好不好?” 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许年的眼中漫过宠溺的笑意:“好好好。”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总该道别了,可嗒嗒还是不舍得,像一根小尾巴似的,跟在许年的身后。 “哥哥,你也给妮妮jiejie写信吧。”嗒嗒说。 许年懊恼道:“她的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