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盈盈无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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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嘛,心比天高总是有的,就好像我一直拒绝去我爸的公司上班,说得嘴皮子都磨薄了,他才终于答应帮我另投简历。 我现在工作的公司挺好的,同事友善,相处和睦,也没太多的弯弯绕绕,总体来说,我很满意。 但我今天就这么,闯祸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吐槽的那个上班悠闲养花的人是老板啊啊啊啊啊!!! 他扭过头来悠悠朝我一笑,走了。 然后!他秘书就来找我喝茶了…… 完球了。 不是要开除我吧? 这么想来不是没可能,如果我爸提早知会过,他完全可以找理由把我开除的! 我不想回去继承家业啊啊啊!!! …… 但他好像没生气。 他要我坐下,问我,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他微笑打量了我一会儿,拨弄着桌上的茶杯跟我说,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跟我吃了好几次饭。但我之前在忙一个单子,快一个月才出差回来…… ——这样吧,你把手头上的工作先交接了,以后就跟着我。 ——就是需要一直出差,可以吗? 我眼睛瞬间亮起来,又觉得不好意思,便犹豫着顺着他的话问:我可以吗? ——可以啊。 他笑起来像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什么得失心似的,温柔得好像不会亮爪子,特随和地给我倒茶。 人生之大幸,我老板是个大好人! 我如此便开始跟着他走南闯北,他是真大胆,就带了我这么一个不靠谱有时还要他擦屁股的助理。绕是这样,他还能显出一股子自由劲,云淡风轻地跟我聊商业八卦。 我想我也许明白为什么我爸会选择他了。他简单纯粹,又心思明媚,是个可交之人。 那次出差去得急,临时订酒店只有双人间,他累了整天,倒在沙发上一闭眼就睡过去,我洗漱完毕他还未醒。 趁着安静,我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他,回想起这些日子他默默替我抗的雷,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谢谢”。 许久后才想,是给他披件衣服呢,还是把他抱到床上?似乎都不太好,可我也不忍把他叫醒,凑到身旁纠结半天都没有结果。 我日后回想起那刻,都搞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也许真的是行程太累,又是半夜,我脑袋实在是不清明了,总是闪现这些天他软乎乎地凑到我耳边说话。 竟偷偷亲了他一下。 嘴唇相触那瞬我心说坏了,果不其然,他难掩疲惫却仍震惊地挣大了眼睛,我吓得浑身一凛,脑子里想的却是事已至此,更是不能退,抵着他的唇又吻。 而我佩服他的是,他被如此冒犯还能快速镇定,他一定不明白今日之事是为什么,甚至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它只是,发生了而已。 或许是我更不敢相信我干了什么,在他面前僵成木头,他倒抽凉气,冷着脸扇了我一巴掌。 收着劲的,根本就不疼。 他钻上床睡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心脏狂跳,头脑发晕。 第二天早上,他没事人一样,一切如常,甚至嫌我动作慢出门前踹了我一脚。 好像昨天是我的幻觉似的。 我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跟他住了两天,第三天晚上,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跟他说,张总,我要辞职。 他擦着头发,扫过来晾了我几息问:有下家了吗? 怎么可能有。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有了。 他不说话,吹头发吹得震天响。 ——你知道你爸为你做了多少工作吗?请过多少人,送过多少礼,花了多少钱? ——他在那个位置上多少年了?有几件事能让他如此看重? 他说得平静,不像是说教,倒像种微妙的羡慕,他似乎比我更了解我爸是什么人。我心脏漏跳一拍,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叹口气,把手上的毛巾远远抛开: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就不要走了。 ——如果是因为我…… 听见这句我心里猛地一紧,连呼吸都忘了。 ——那我还你就是。 他探过来,揪着我领子微踮起脚,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 啊? 我瞠目结舌,我呆若木鸡,我惊慌失色。 我的脑子发出了巨大的疑问:为什么啊??? 他刷牙,他擦手,他上床睡觉了。 我缩在床上想了好久。 比那日的惶恐更令人不安的是,我心跳加速得像某种动摇,他的身影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让我难过又欣喜。 我想得好累好累,在黑暗里望着他的轮廓自顾自犯委屈,心一狠又释然了,大不了,让他把我赶出去嘛。 我也没想过这辈子有机会钻老板被窝,但我太想要个答案了,钻过去从身后抱他抱得好紧。 他当然还没睡,不出声只叹气,在漆黑的房间里叹出一种暧昧来。我头埋他肩上轻拱,腿往他身下招呼,这下他再不拒绝……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可我的好老板只拧过身来揉了揉我的脸。 真的吗?我们,可以吗? 黑夜里我看不太清,隐隐的光只勾勒了他的身影,可眼神和情绪却犹如实质,极温柔地安抚着我。我喘得好急,在寂静里好明显,下面硬起一包怕把人吓跑,可手上动作放慢了又像种猥亵。我蹭着他腰肢来回抚弄,慢吞吞地把他裤子扯了。 他小声惊呼出来,难耐又生涩地夹着腿,被我摸上性器才彻底软下劲,侧着脸随我动作。他露出脖颈由我舔吻,不多时又痒得想逃,我只好捏着他马眼安抚,弄得前列腺液直流,沾湿了我掌心。 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实在搞得我性欲上头,再说,搞自己老板很难不兴奋。他很喜欢一边亲一边摩挲会阴的感觉,大老板定是没想过自己被按揉腿心也会发情,又夹又缩,又羞又慌,不知道还以为长了批呢。 他湿答答我也正好省事,沾了液体往后xue抹去,他趴在我肩膀看不清表情,但终归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我去拆床头润滑时他眼睛追着我动作,没开灯又黑,我拆半天也没拆明白,还是他替我拆的。 他有些紧张地把腿张开了点,在黑暗里看我指jian他,分明底下被摸在点上腿根发抖了,还咬着牙不出声,泪汪汪直讨吻。 前列腺玩了会儿他腰身渐酥,脸贴着我发烫,手撤出来摸他菊xue褶皱又羞涩难耐,与他平日那份悠闲自在可谓大相径庭。 我们亲得不可开交,他敏感得摸摸guitou就颤声躲开,被我强硬占了上风。我怕他疼,几把插进去时动作慢,可他一副急着要的样子,刚进去就扭着腰要我动,一双眼满是渴求。 我脑子嗡的一下,yuhuo几乎要从眼里冒出来,心下暗问,就这么急吗?你想要多久了?我要是那日没有表示,你会去找别人吗? 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我只觉得他里边热,温乎乎地湿软着,光是抽插就让人粗喘起来。我替他安抚前端,眼看着他眼睛泛起水汽,此刻深陷性爱,像被泉水好生滋养着的名贵宝石。 我摸着他前端忍不住呢喃:你好硬啊。 他好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吐着舌头话也说不清:你也是…… 他拿xue夹了夹我那根,确实入得深,稍动就要顶得发颤,我们耳鬓厮磨得厉害,交缠着剖白,然后我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心里忐忑,但也已做好打算,他要是敢说不,就是做炮友我也要让他明天下不了床,可他只是呻吟着揪我的脸说:我……嗯,年纪大了,玩不了那么花。 ——不喜欢还能跟你做吗? 他泡在快感里身子发软,被我抬起一条腿照顾得很好,尖叫着射得又浓又多。 看来是有阵子没射过,怪不得那么敏感。趁他xue心痉挛夹得舒服我又摆起腰来,不应期挨cao似乎更爽,他前列腺液都流了好多,呜呜着要逃。 …… 睡过了食髓知味,之后我没事都往他身边凑,他被我摸来抱去惹毛了,本身又是骂不出几句的人,捏着我几把直蹬我。 可我总觉得我跟他之间有疑团。有一天酒宴上回来,跟他谈起我爸,他竟对我爸的情史了如指掌,我追问不止,他才倒在沙发上哼哼: ——当初想追来着…… 我一下子炸了,扑在他身上问什么意思,他又不答。 ——你什么意思?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像他,还是为了报复我爸?…… 他仔细盯着我看,像是自言自语:报复?……倒是个好理由…… 我心都凉了,他却一副贵妃醉酒的惆怅样子,调戏般勾勾我下巴:做一回,做一回我再告诉你…… 刚回酒店西装都还没换,就被他扯得乱七八糟,他似是有点喜欢这种醉意,朦胧着攀上来抱我,贴着我的脸亲。而我只觉得他在找别人的影子,打了个寒颤躲开了。 说来也奇怪,知道了这种事后,我竟真的硬不起来,心里难受推开时他颇了然地沉默,笑得另有深意,我想了又想,开始怀疑这事的真假,也许这只是他及时止损的手段,又或许…… 我猜不出来。他们这种人心中之深远,不是我能猜到的。 于是我努力开口道:我做不到。虽然我喜欢你,但如果……如果你选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办法再跟你做了。 ——我没办法替代他,他也没办法替代我。 我的老板满意地笑出一声来,像条老狐狸在甩尾巴:我知道。 他骑上来揉捏我胸腹,眼里是份看不透的居高临下。 ——我告诉你,不是让你瞎吃醋的。 他俯身吻下来:别像我当初那么笨。 我眨巴眼还没眨巴明白他就开始脱,哀哀地看着身下道:我想做。 我不明白,我突然觉得好难过,但他好像也很难过,像是封存在罐子里的秘密早已腐朽发烂,被他一朝击碎。 他不想要这个秘密了。 但想想也是,他似乎很有难受的理由,让我莫名觉得亏欠。 那便好吧。我们做。 他敞着腿任我扣弄,脸上没什么表情,除了不时哼出两声便再无动作。硬做也不是办法,这时跳蛋显得比我靠谱得多,抵在他xue里嗡鸣不止,他即便还没发情也被cao得弓腰。 我把遥控器递给他,他直接开到最大,缩在我怀里又哭又叫,我按停的时候他已经射了 。 我叹口气给他收拾了,浴缸里放好了洗澡水。他心情不好,泡泡热水或许能缓和些。 我隐约明白了,一个真正善良美好的人恨不了任何人,跟我在一起,是他对自己的报复。 不想说就不说吧,他们这样对过往伤痛不坦诚的人,说了一半就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我终于回过神来给他抹沐浴露,末了捏着他后脖颈给了一个吻。 那天他跟我分床睡了,没跟我再说话。 但某些事情似乎迫在眉睫,我从小到大学的都是今日事今日毕,没有按暂停的道理,因此他被我口醒时眼罩都来不及摘,手又被我抓着,毫不掩饰地叫得发浪。 我得让我们都过去。 听说睡得迷迷糊糊挨cao挺爽的,看来事实如此,他初醒神志未归,被我喊了几声名字xue里便瑟缩起来。我的声音压低了跟我爸很像,有时我妈听语音外放,我爸说“今天不回家吃饭”时我总恍惚疑惑,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 他听了亦愣,下意识不住推拒着,劲儿还不小,我挨了好几下。待我狠劲硬来时他挣不脱,夹着大腿被cao了几下就哭了,哭得很凶。 这可给我吓着了,放软了声音哄他才缓和些,搂着我脖子。 啧,全身上下也就xue最乖,喂了就肯吃,他半梦半醒放松下来,叫得很好听。我到底是他的男人,他喜欢怎么被搞我一清二楚,没cao几下就撅臀挺胸满脸媚态,他腰腹的皮rou在我手里发着抖,xiaoxue撑开吃尽了,我慢慢磨他,他也就欲求不满地摆着xue动。 他xue里到得快,快到时忍不了了,困劲没过呢喃着喊了几声“快”,高潮时彻底爽哭,扯了眼罩去擦。看见我又羞赧,我把他压在床头cao了一阵,他舒服得直淌水儿,浸透了半条毛巾。 我压着声音问:像他吗? 他回过神来脸上僵了一下,摇头道:不要他。 他看我那个眼神很奇妙。他第一次见我时,看我像看一个孩子,如今却是在看情人。他在我面前不需要隐瞒,也不需要客套,他可以直接说“我喜欢”、“我想要”。 他后来才告诉我,当敬畏与爱共存,将是痛苦的源泉,意味着容许被使用、被期待、被辜负,而对方一无所知。 怨念当然也有的,只是一闪而过,在那人以爱子相托时他又心软,不敢辜负。 我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听得云里雾里,心里问号万千,好在他也不希望我懂,用最后一丝恨意支撑着与我在一起,过了很长一段不问过去与未来的日子。 有日他邀我回家喝了一杯,他有些醉了,靠在走廊吧台处眯着眼说“真好”,手机一直在响,他却不作理会。 直至我爸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说自家公司有个负责人急病去世,空了个重要的位子。 要我回去。 我没说话,只是终于明白今日这是在干什么。 ——走吧。 ——快去。 他推我出了门,隔着老防盗门的透明格子背身而靠,醉倒在地。 我再敲门他也不应。 只道:完璧归赵。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