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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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在院子里遇过一只猫妖。它通体漆黑,双眼莹莹如晶,背月而立时三条长尾划过墨影,看得我心底发寒。 它看我第一眼,我就知道它想杀我。若非师父的长棍及时赶到,它那一记黑虎掏心恐已将我心口划开,美餐一顿了。 我怔得浑身冒冷汗,望着胸前颇深的一道猫爪印恍神,师父拉我回屋上药,一言不发。 我问:“师父,你怎么不杀它?” 师父的白胡子晃了晃:“九尾猫九尾九命,咱没这个本事。” “九尾?不是只有三条吗?”刚问出口我便顿住,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难道它死过六回了?” 师父不语,讳莫如深。 老头子只说,不是它的错。 …… 我认识马明心,是在一个深夜。我晚间回家,上山时衣袍被新折的树枝划破了,仔细一看,地上还有零星的血。我攥着猎枪循血滴找去,远远见一个人影倒在树下,像是伤了腿。 走近了再对视颇为尴尬。那小玩意儿脑袋上顶着一对猫耳,两条黑色长尾顿时僵住,看着我缓缓露出獠牙来。 我是走也走不得,近也不敢近,这时哪敢开枪,万一惹怒了他反倒成盘中餐。干脆就地坐下看他舔伤。马明心盯着我,耳朵上的毛都支起来,十全十的攻击状态。 那天僵持许久,最后我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掉,跟谁也没提。山间又传妖精幻化人形,许是他哪里又露了破绽。但我走在路上只想,这路长路短,到底孤单,莫非这些精怪就不寂寞么? 我看不是。 他第二日夜深站在我院里,我才想起多年前他来过。我绕着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又一眼望见了他那两条长尾。我这时才确定只剩两条,暗自感慨他定是又遭遇过什么,不过十几年又丢了一条命。 马明心亮出爪子,在月色下寒光凛凛,我只叹息道:到屋里来吧,外边雾重,别着凉了。 邻家这时起夜出了声响,马明心立马就地一滚,化作一只玄猫,踉跄几步奔进屋去。 我回想起这些年里莫名的凶杀案,无一例外都是被利爪划了喉咙掏了胸膛,而这爪子的主人就立在我面前,在桌上磨爪霍霍。 我问他,尾巴是怎么丢的? 那玄猫口吐人言:全是你们这些人害的! 从何说起呢? …… 玄猫九尾九命。 一丧小儿贪玩,二丧千里奔波,三丧故人狠毒,四丧天灾难避,五丧战乱流离,六丧暴民残害,七丧轻信人言。 我呆立着说不出话。那小身躯怕不是只吃过苦,没尝过甜…… 我叹道:“什么九命,原是九次死亡之苦。” 我又问:“你杀人何意?” 玄猫冷笑出声:“你吃饭何意?” 我除去外衣给他看当年那爪痕:“那便吃我罢。” 马明心眯起眼睛,像是在压抑怒火,扑过来爪子压着我咽喉。 他骂:“跟你师父一样,愚蠢至极!” 他受了伤,这会儿打不过我。 我趁他分神,一击把他扫落在地,拿绳缠了他双爪道:“伤重至此,还是先上药吧。” 我没见过这种量级的凶兽,总撩拨他说话:“你那日吃的什么草药?可有用处?腿是怎么伤的?平日可有去处?叫什么名字?何时起的?……” 马明心听得烦,双爪被缠得死紧还上嘴咬了咬,被敷了药更为躁动,腰身都拱起来要挣。 我按他脑袋:喂,我又不害你。 马明心那双眼里有种极深的哀意,越发恨了。我回想起他丢掉的尾巴,默默退让一步:好罢,你可以恨。 但那草药不知是否用错了什么,马明心呼吸粗重,瞬间幻化成人身挣了大半,缩在床角跪起身低喝: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明就里忙去翻看,他一看见猫草就脸色变了,卷起身形来咬牙切齿,脖子青筋直冒。 “蠢货!蠢货!” 马明心抖着身子暴怒,却下意识夹腿在蹭,强忍半刻忍无可忍扑至我身上,叫出声来。 这猫妖在……叫春? 我顿时头大,这下当真是好心办坏事了。他抬跨来磨时已湿了一片,谁能想到这寻常草药药性竟这般厉害。 马明心不像是通晓此事的,当下只会团团打转,被我摸到那处时便傻了,粗喘着定住动作,愤恨道:你果然狠毒。 我懒得理他,团了干净的纱布塞到他嘴里,只说不许咬我。我摸了好久才摸明白他这精怪是个雌雄同体,那湿答答的自是花xue。 我与他总是这般尴尬,就好像此刻,莫名其妙便箭在弦上。 唉。 我本无心渡你啊。 马明心被我摸得脸色骤变,得趣了咬着纱布压抑自己的声音。他不懂其他,小腰低颤着贪婪呻吟,哼哼唧唧地流水。我的力道控制得好,他像是很喜欢,爪子都不自觉地弹了出来。 不久,他沙哑道:“用力。” 我没了办法,就着他的水插进那浅xue去捣弄起来。马明心仍觉不够,爪子把床铺都划出残丝,又骂:“这到底是什么毒?” 我轻声说:“不是毒,只是发情了。” 这猫妖的表情僵住了,喘息着露出种任人摆布的紧张来。 我问他:“你没发过情?” 马明心摇头。他难受得厉害,身子又贪,勾得我也呼吸发重。 我把他搂在怀里,一手握他挺立的性器,一手插进他xue里,稍稍加速,他便弄得我满手清液。 马明心没力气张牙舞爪了,眼里无措起来,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他陷在一种微妙的惶恐里,底下却显然地舒服着,xue这会儿已经被扩开了,发育良好的宫颈被刮弄得敏感,让他皱着眉吃惊。 我被他那三分懵懂蛊惑,红着眼跟他说:“对不起,我想要……” 马明心问:“什么?” 我的东西缓缓插进那花xue里,里边很湿很热,裹得我要发疯。 那饱胀感让他又愣,我便一边动作一边教他,顶得渐入佳境,猫儿喉咙里呼噜噜发出些舒服的颤音,配着yin靡的交合声,颇让人沉迷。 马明心只觉得充实,被狠狠填进去的感觉很好,他的眸子里闪出兴奋的光,不多时压上来占了主导,自己骑得又深又重。 哦,这就叫“想要”。 他的猫舌舔在我脖颈上,凶巴巴像要把我活吃了似的,舒服了又舍不得,与我缠将一处。我被他压得本就喘不过气,推了两把他更不乐意了,一爪子按过来差点让我窒息。 马明心笑得微妙,突然问出一句:“你知道你师父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那眸子瞬间缩成竖瞳,长舌舔了我一脸。 “我吃的。” 我渐渐浑身发抖,而这厮只顾自己快活,仍挺身来拱,马明心喜欢猎物这副恐惧无措的样子,一时亢奋得长尾乱摆。 …… 师父遇害时我不在。发现时衣物残片落在树林深处,身子已近乎被吃得干净。我不是没疑心过,但这猫妖向来是只吃心脏的。 我悲从中来,当下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一拳抡过去砸得他嘴角出血。人在暴怒里打得干脆利落,如此近身,马明心竟也有些无法招架,给我身上划了几道。 我不受控地呜咽起来,不知道在哭谁。 马明心任我打了好几下,歪头闭眼,若有所思。他只是不看我。我打不下去了,抱着他哭。 我cao他是用了蛮力的。极重地撞进去,憋着劲大开大合,马明心应该是觉得痛,缩着身子势如弯弓却一言不发,忍耐了一阵,他终于服软般松懈下来。 马明心倒在床上,浑身汗津津,看我那眼甚至有点可怜。 我加速时他快被我搞死了,若只是深他还能忍,可快速抽插是要把他插成我的形状的,初时又敏感,丝丝快感如电,直冲xue心。马明心正发着情,这时他没法拒绝,越发爽得厉害只能嘤叫起来,xue里汁水淋漓。 马明心被干得上下起伏,性欲被激起来了他也发狠,大有一副我不干死他他就要杀了我的样子,逼迫我让他高潮。 我抓住了那两条不听话的尾巴,一插到底爽得他尾巴痉挛,晕乎乎的哼了几声勉强算讨好。再面对面换个他无法招架的体位,马明心很快便射了,xue里绞得发紧,呼呼喘息着。 他眼里湿润,痛苦地抓着我衣角晃了晃:“别停。”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意识到这纠缠是一种无止无尽。马明心小声地吐出些泣音来,在我身下不住发抖着,下体撞得粗暴,他最敏感的地方漾开阵阵酥麻,让他终于忍不住一个激灵浪叫出声。 我不免自嘲,交配真是伟大,能让人混着恨意苟合。 马明心柔软的腹部爽得一抽一抽,异常顺从地喊了声“还要”。 我被他气乐了,眼泪一滴滴往下砸,滴在他腹上又被我吻去。他前后一并湿透,在颠簸里抱着我不放,我适时地想,他到底懂得多少,我又希望他懂多少? 马明心嘴里都是细碎的呻吟,无师自通地把腿张得更大。他眼里满是邪气,再看我时喷了一股,xuerou高热灼人,小泉般一插一漏。 我搂着他草草射了,闭了眼躺下去,当作大梦一场。 …… 马明心何时走的我不清楚,再见他时,已一月有余。那玄猫腹中圆滚滚,让我顿时不安起来。 不多时果然听闻猫妖出没,腹有胎儿。 偶有一日出门,邻人欢喜着冲我道:“快去看看,几个道士打死了一只猫妖!” 我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冲出门去。 …… 那阵法外是我熟悉的爪印,走至深处,一团血rou摊在地上,里边两个死胎。 我抓着那道士问:“那猫妖呢?!” 小道士呵呵一笑:“扒了皮,挂起来了。若不是腹内有子,还杀它不得。怎么,你也有世仇,要来抽尸鞭骨?” 我背过身去,哀哀道:“有。” 我要走了那两个死胎,走得很远很远,埋了。 我拿清水给它们洗过身子,它们都有九条尾巴。 天地一片无声,沙沙叶落,道一声缘深缘浅。我嚎啕大哭,玄猫的第八丧,丧于珠胎暗结。 剖腹扒皮,何其痛也! 我在坟头睡至半夜,尖刀出鞘,没入腹中。空气中震出一声凄厉悲鸣,幽幽魂影闪至我面前。 虚弱得都快认不出他了。 我叹息笑道:“我这才明白,我若不死,你是不会吃我心脏的。” 扭头看去,初雪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