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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荒诞又可笑。 潘姿美出轨,被本该还在另一座城市出差的聂国兴抓了现行。 聂国兴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一拳狠狠砸在身下那个男人脸上,男人脚步一个趔趄,身体往后栽倒,整个人摔在沙发上。 男人身上没有穿衣服,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无论是身上的吻痕,还是后背的抓痕,都昭示着潘姿美的背叛。 聂国兴喘着粗气,身体摇摇欲坠,他双眼瞪如铜铃,凶狠得犹如厉鬼,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就想把男人抓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潘姿美扑过去想抱住聂国兴的手,被聂国兴大力挥开。 潘姿美摔在地上,眼中顿时泛着泪花,以往让聂国兴千百般疼惜的模样,如今落在他眼中只觉得面目可憎。 她怎么能,怎么能!!! 潘姿美被聂国兴的眼神吓得身体一缩,哭得双肩颤动。 “国兴,你,我,我不知道……” 聂国兴的笑声像是破风箱,沙哑又难听:“不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对吗?” 潘姿美哭得更大声了。 聂国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如果没有突然很想他们母子,没有心血来潮改了机票,没有在下飞机的时候突然收到商业竞争对手发来的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在酒店电梯亲密相拥来开房的照片……那么一切就如她所言,她不知道。 他也不会知道!不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宠着疼着的老婆,居然趁他出差,和别的男人来酒店开房!!! 聂国兴感觉胸腔已经快要炸裂了,浑身的怒火都集中在了心脏处,疼得他站都站不稳。 他满身怒火和几乎把他淹没的伤心无法宣泄,他想怒吼,想质问,最后却只发出一声淡淡的询问。 “你们多久了?” 这句话落地,屋内的三人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聂余。 少年身姿挺拔,一头蓬松卷发因为奔跑而显得凌乱,那张完美遗传了潘姿美的优越脸孔此时面无表情。 潘姿美触及到儿子的目光,浑身猛地一抖,她几乎是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摔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似有所感扭过头。 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些颓,大拇指正在擦拭唇边的血迹,扭头的瞬间,束在后脑勺的一次性皮筋突然断裂,一头齐肩卷发散落下来。 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坐在地上一直哭泣的潘姿美像被掐住脖子般,突然哑了声音,她身体颤抖,五指抓着地毯,精心修剪的指甲崩断,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扭头看向聂国兴,眼中爬满了惊恐。 聂国兴双眼骤缩,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头发和脸上。 在愤怒之下忽略的熟悉和怪异瞬间齐齐涌了上来,在此刻尽显眼前。 他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扭头,狰狞的目光直直落在了站在门口的聂余脸上,和头发上。 聂余天色发色浅淡,在某一天早上醒来,他那头直直的头发一夜变卷。 所有人都调侃他基因突变,就和聂余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只像潘姿美,而不像他聂国兴一样。 在今天之前,他也以为,聂余像mama,不像爸爸。 但是……但是! 聂国兴一瞬间竟然感到头晕目眩,浑身血液倒流,他竟然在自己精心呵护了十多年的儿子脸上看到了和他人相似的痕迹。 而那个人,在半个小时前正在床上和他老婆厮混! 他们多久了?他们背着他在一起多久了?潘姿美回答不了他,因为聂余那张脸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多可笑啊,他聂国兴多可笑啊!!! 聂国兴急促喘息了几声,他仿佛濒临死亡的兽,绝望般汲取着稀薄的空气。 忽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良久的嘶哑怒吼,一把抓起旁边的椅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啊!!!” 第54章 破碎 一声巨响, 椅子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的明明是木头,聂余却仿佛听到了别的破碎声。 他的目光有一瞬茫然,视线直直地落在那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脸上, 越看……心就越发沉入谷底。 从小到大, 所有人都说聂余的五官完全遗传了母亲潘姿美,就连眉眼都找不出一丝和聂国兴相似的地方, 唯有性格能看出聂国兴的影子。但性格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笼统, 十个人里, 总能在两个人身上看到相似的地方, 或行为, 或处事,再或别的。 而长相却是骗不了人的, 因为那是基因带来的东西。 在茫茫人海中, 一个人或许穷极一生也不会遇到一个和自己五官相似的人, 而在此时此刻, 在当下这种荒唐又可笑的场景里, 和潘姿美厮混的男人, 却长了一张和聂余无比相似的脸。 甚至于聂余那头在某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变卷的发, 都和男人那头披散在肩的长卷发一模一样。 黑不够纯碎, 天生发色淡。 两张脸, 单独在一处时,或许会因为截然不同的气质和年龄差而忽略。 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聂余那张脸,比潘姿美身上的暧昧痕迹更让聂国兴难堪。 就像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 聂国兴表情阴鸷,扭头看向瘫坐在地的潘姿美,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要,一,个,解,释。” 潘姿美浑身发抖,避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她的态度击溃了聂国兴心中唯一残存的希望,他从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嗬嗬”声,每一声都像刀尖在凌迟心脏,他最后看了潘姿美一眼,面无表情一脚踢开脚下砸碎的椅子,转身就走。 经过聂余身边时,他脚步稍顿,随即裹着满面寒霜,冷脸离开。 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沉闷似鼓,声声砸在聂余心里。 电梯门“叮”一声响,一开一合,留下一片狼藉。 那旖站在拐角处,后背靠在墙上,仰头看着走廊上的小灯。 半晌后,她顺着绿色安全出口标识,慢慢走向楼梯口,抱膝坐下,伸手捂住了双耳。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不远处的争执声依旧能透过指缝传进耳朵里,一声一声,如诉如泣。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但笑得却比哭还难听。 这世上最伤心的事情是什么呢? 那旖十几年来最伤心的一次,是被园长阿姨带去医院那天。那天,她失去了爱她的父亲。 聂余十几岁时最伤心的一次,或许就是当下。他以另一种方式,同样失去了他最爱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那旖感觉身旁有人坐下。 她偏头,看见了脸上带着一个巴掌印的聂余。 聂余表情淡漠,目光甚至有些放空,视线无焦点地看着空中某个地方。 他和潘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