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小王爷告状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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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有些晕,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从凤阳回来交好运了,两个难关突然消失,连一向吝于赞美之词的魏国公都为他开了金口,不会是因为国公夫人上次贬斥他而有意做出的补偿吧。 “我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值得夸的?”况且苦笑。 他的确什么也没做,到了哪里解救出左羚三人后,其他的事就大撒把不管了。 “你就是没做才做的漂亮。”小王爷笑道。 况且和石榴都是满脸疑惑,听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王爷笑道:“凤阳毕竟不是南京,到了那里还是要照顾当地父母官的面子,所以许多事只要当地能办的,我们一般就不插手,这次你果断把权利移交给凤阳知府,这就是最得体的做法,所以我父亲才会夸你。” 况且有些明白了,有时候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黄老哲理还是不过时的,无为有时也是无不为也。世上事都是要看机缘的,顺其自然是最好。 “对了,你上次在左小姐住宅里抓的那些人还都在应天府大狱里呢,你准备怎么发落?把名单给我就行,我来办理。”小王爷道。 “不用麻烦师兄了,让应天府办吧,应天府要是不愿意办理这个案子,就把人犯发回凤阳府办理。”况且道。 “就这样处理?”小王爷糊涂了。 “嗯,师兄不是说不做才漂亮吗,我这是照师兄的话做了嘛。”况且笑道。 “可是……你走前那样子,好像非把这些人杀个干净才行,这回来怎么大变样了?”小王爷还记得况且当时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当时都害怕了,只能好言相劝,不敢硬拦着他。 “左小姐不是没事吗,我又何必多造罪孽,他们犯下的罪,就由官府依律惩处吧。” “嗯,好样的,师弟啊,你应该做官,你要是做官一定能做的顺风顺水,官场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啊,你不做官实在是糟蹋了材料。”小王爷笑道。 “得了师兄,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我最做不来的就是当官了。”况且还真不是自谦,实在是不想当官。 “那是你自己觉得,其实从这一次来看,你比较适合率军打仗,不过武官太低级了,咱们丢不起那个人,还是做文官,你也更擅长。你这次去凤阳办这些事,就是练大人他们这些官场老手,也不过如此了,你可是初出茅庐啊,要是再锻炼锻炼,前程不可限量。” 况且不但脸红了,耳朵、脖子都红了:“打住,打住,师兄,你再说下去,我就跳到湖里去,实在没脸待在这儿了。” “行,不说这些了。对了,左小姐安好吧?”小王爷忽然换了副嘴脸,嬉皮笑脸道。 “嗯,她还好,就是一路鞍马劳顿,疲乏些。” “那就好,不过你准备跪断多少搓衣板啊,别怕断货,我拉来一船在码头备着。”小王爷不怀好意道。 “他干嘛要跪搓衣板呀?”石榴莫名其妙。 “石榴,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简直要把我气疯了。你说咱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他横插进来,把你抢走了,我好不容易又喜欢上左小姐,他可到好,又给抢走了,这不是诚心让我打光棍吗?你小子自己说,可恶不可恶。”小王爷张牙舞爪道。 “师兄,左小姐可是自己亲口拒绝你的,不关他的事。”石榴为况且辩解。 “你还替他说话,你还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小王爷越说越生气。 “他都做什么了?”石榴看向况且,不知他又摧残谁了。 “他……哎哟,他干的这事啊,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石榴,你知道吗,左小姐怀孕了,是他干的。”小王爷指着况且,大声怒道。 “左羚怀孕了,我知道啊,这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石榴觉得莫名其妙。 “你……石榴,你赶紧醒醒吧,你被这混蛋用什么**汤灌晕了,他可是跟左小姐在一起了,还很多次呢,都怀孕了。”小王爷声嘶力竭起来。 “这我都知道啊。左小姐跟他在一起,是我允许的。左小姐愿意为他生孩子,那就生好了,我还巴不得呢。”石榴仰着小脸道。 她心里想:哼,丈夫是我的,苦你们愿意受更好,就替我吃苦受难,为他生孩子吧。 虽说这些看上去很荒诞,可是石榴很早以前就对结婚有一种恐惧感,不只她,连丝丝、秋香也都是,再看到秋香怀孕时妊娠反应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就更恐惧了,觉得结婚是人生大事,男女恩爱也是美事,可是生孩子实在是太要人命的苦差事。 她又听况且这个半吊子性学家给她普及一番知识,对性的本身也愈加恐惧了,所以觉得左羚、萧妮儿她们都是自讨苦吃,她可不干这种蠢事。 小王爷哪里知道这些,哪里知道她心里所想,再青梅竹马也到不了这地步。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怎么也转不过这弯来。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况且几眼,以为他施展了什么邪恶的法术,把石榴弄得迷失心窍了。 “师兄,您就别架桥拨火了,我们夫妻伉俪情深,坚如金铁,是任何力量都离间不了的。”况且得意洋洋,不免又得瑟起来。 “气死我也,我得找老师说理去。”小王爷转身就走,找陈慕沙告状去了。 “师兄怎么了?”石榴还感觉莫名其妙。 “他就是喜欢看我的笑话,然后幸灾乐祸。”况且笑道。 “别这么说师兄,他还是真心爱护你的。”石榴说道。 “我知道,那是在大事上,在小事上,他可是巴不得我走一步摔一个跟斗,他好到老师那里卖乖。”况且苦笑道。 “可也是,你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好起来跟亲兄弟似的,斗起来也像天敌。”石榴也笑了。 小王爷跑去了陈慕沙那里告状,自然更是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心情再来见况且和石榴,悻悻然坐船走了,也不知回家找谁撒气去了。 陈慕沙又让人把况且找去,笑道:“刚才光顾着高兴,把一件重要事忘记了。皇上用了你的方子,效果非常好,皇上来信还问我给你什么封赏为宜呢。” 况且想想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让皇上发一道大赦建文群臣的圣旨。” 陈慕沙叹道:“这事我以前就跟皇上商量过,不是皇上不肯,而是这道大赦的圣旨只有皇上自己主张没有用,必须大臣里有人出面上奏折,还得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大多数人赞成才行,皇上的权利不是万能的。他不是不想做,而是真的不好自己出面做。” 况且笑道:“除此而外,我就没什么请求了。” “那你就保留这权利吧,什么时候想要什么封赏,就跟我说,除了大赦的圣旨,一般的事都行。皇上本来是想直接赐你进士出身,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性,不会要这种赏赐,就替你谢绝了。” “嗯,的确没意思,想要进士自己去考,皇上直接封赏的不算真本事。”况且很傲娇,陈慕沙偏偏喜欢他这一点。 其实皇上特旨封赏的进士,跟考取的甲科进士没有区别,毕竟状元、榜眼、探花也都是皇上“赐进士出身”,也只有这三人享受进士出身,其余的人就都是“赐同进士出身”了。这是皇上的特权,其余的内阁六部机关都没有这权力,所以进士才被称为天子门生。 当然也没人疯到把这事当真,真的管皇上去叫老师,还是都拜在各部尚书、内阁大学士门下。但皇上对自己点中的状元、榜眼、探花还有一些名次靠前的进士会有很深很好的印象,这些人一生基本都能得到皇上的眷顾,官运亨通是不必说的,一般来说前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能平平安安做到宰相,只是时间早晚不等罢了。 况且对功名没兴趣,当然对这种封赏也就没兴趣,至于别的,他暂时真还想不出什么来。 “皇上还问,这种方子的药能不能经常服用?”陈慕沙说道。 “不行,这是救急药物,不能经常服用,要经常服用的话,得另开方子。皇上有手诏吧,我想看看。”况且说道。 “好,我拿给你看。”陈慕沙从那个密封的盒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况且。 况且打开一看,果然是嘉靖帝的手笔。 对嘉靖帝的笔迹,他已经了然于胸,而且为之建立了整套纳甲系统,把这次的笔迹代入其中一比较,也就能基本准确地判断出嘉靖帝身体的变化。 他斟酌半天,然后拿笔开了个方子,基本就是培养五脏六腑,培养元气的方子,没有副作用,当饭吃都行。 “老师,咱们这样做,太子殿下那里怎么应对,老师有没有考虑过,不会有危险吧?”况且忽然想到这事。 “这是没办法的事,旨意下来了,我也只能遵旨,太子要是不理解也只好随他了。”陈慕沙淡淡道。 况且只能默然点头,不好再言语什么,老师自有老师为人为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