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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指导员语气郑重,“有一个重大项目,现在到了关键时期,要挑选经验丰富的舰载战斗机飞行员,担任海军航空兵飞行学院的教官。鉴于你的日常表现和上次反海盗行动中出色的协调能力,我们一致认为你去是最合适的。” “教官?”指导员向来不苟言笑,君洋盯着他的脸看不出端倪。 他问:“教什么?K-2020?” “不是。”指导员招招手,示意他到近前来,“目前还在遴选阶段,没有正式确定人员安排之前,项目一切保密。不过应上级要求,你要提前去准备教学计划。” “要去多久。”君洋问。 去学院,当教官——必然要离开枯桃舰,离开一线,离开1151。 他是教一学期、两学期,还是一年、两年? “具体去多久,现在还没人知道。”指导员语重心长,“这是光荣的使命,也是漫长的征程。” 字里行间,预示着此去时间不会短。 君洋不由自主地问:“我走之后,1151呢?” 指导员用眼神示意他别担心:“军区会安排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君洋:“……” 他寸心不昧,俯仰无愧,他想过向组织从头到尾解释一遍,也想过联络国安部的人来自证清白,但他唯独没想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要离开。 “我不去。”君洋心里窜上来了一股无名火,生硬地说,“不是还在选人吗?我去了也选不上!” “这是命令。”指导员被顶撞,拉下了脸,整间办公室的气氛凝结。 一老一少脾气都是出了名的犟,眼神交接互不相让。 片刻后,指导员若有所思,想起了些什么,缓和了语气,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飞行员,也是优秀的队长,我衷心希望将来有一天母亲海上空的飞行员都能像你一样,是这个——” 他伸出了大拇指。 君洋拧过头,眼眶发酸。 都像他一样,却唯独没有了他。 “是因为那天巡航的事吗?”他必须问个明白,“我想知道,是不是国安部说了什么——我从未向D区任何人透露我军消息,我不知道那架D-3上的人是怎么得知我的机号甚至飞行安排的,又或者是临时起意也好,但无论如何,一定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 指导员毫无意外之色,显然已从陈参谋那里知道了之慎入境的事,听完拍拍他肩膀:“别多想。组织是想锻炼你,培养你。” 后面指导员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可君洋已经听不见了。 他曾为山海关的赏识而豁出命打拼,如今又被遗弃遣送,他脑海中嘈杂的噪音如潮水漫涨,眼前只能看见枯黄倒塌的野草,和一堵遮挡住天空的灰色的墙。 有不知名的黑色的粉末簌簌下落,落了许多年,落成了一片,覆盖住他炽热的心脏。 临走时,他问:“我还能回枯桃舰吗?” 指导员说:“会有更适合你的地方。” 枯桃舰在海面平稳行驶,出了舱门,他却走得东倒西歪。 有一瞬间,他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没有了。 碧海青天,星落云散。 之慎杀人不用刀。 “教官?”沉寂许久的老屋乍一有了人气儿,屋顶的灯都被吓得闪了两闪,“教官!” 严明信的检讨十分难产。他伙同战友群策群力,东拼西凑了一通,写得手脚发麻,却被旅长以“太潦草看不清”为由无情打回,叫他周末找个清静地方重新誊一份。 临走时特地嘱咐了他一句:老严回家了。 严明信夸张地惊呼:“怎么了啊?啊?他怎么就教官了?” 严定波把027送进了奉天造船厂做全身按摩,回家这两日没干别的,光顾着打扫卫生了。无人居住多时的房子被他收拾得里外无尘,成就感颇丰,谁知严明信一回来就踩了满屋子的脚印。 他拖着地,对四体不勤的儿子十分不满:“你给我小点声。” 严明信追着他爸问:“人家军区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推荐的——你到沙发上坐着别动。”严定波在前面拖,严明信在后面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一看这小子就不一般,比你们那个林队机灵,前途无量,值得好好培养。老陈他们来问我意见,我既然能说得上话,我不得帮帮他?” 父子难得团聚,严定波挽起袖子,亲自下厨做菜。 他自知不是一位好父亲,严明信出落得越人模人样,他就越觉得对儿子的亏欠永远还不完。 从买菜择菜到起锅烧油,他全部一手包办。 进厨房时,严定波听见抱着腿蹲在沙发上的儿子念叨:“我这才刚从训练营出来没几年呢,顶多算个毕业生,他怎么就成了教官了?爸,你知道他跟我一样大吗?” 等他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张罗好荤素搭配的几个菜,摆得漂漂亮亮端了出来,他儿子大字形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灯还在唏嘘:“我以后见他是不是得先敬礼了?” 米是刚买的新米,锅盖捂不住的香气四溢,蒸出的米饭晶莹透亮。 严定波盛了一碗,像伺候少爷一样把碗端到儿子面前,听见严明信说:“真离谱啊。” 严定波顺口一问:“怎么了?” “爸,不对啊。”严明信端着碗,困惑地说,“打中控制室的不是我吗?怎么他当教官去了?” 第29章 第 29 章 “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嫌夹菜矫情,严定波不着痕迹地把盘子转了个圈,“吃这个。” “不羡慕也不嫉妒,我就是琢磨琢磨这个事儿,怎么一趟任务下来,他当教官,我就得写检讨呢——写一遍不算完,我还得再誊一遍。”严明信酸倒不酸,细咂还颇感与有荣焉,只是一想到要写检讨,他委屈得六月飞雪,手指暗暗抽筋,哭诉招架不来,“你也让我享受一回当你儿子的幸运,给我们旅长说说,别让我抄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呵。”严定波鼻子哼了一声,不但全无出手相助的打算,心里还说这都算轻的,“没人给你掩护,你单枪匹马的上去,能打中吗?人家冲锋陷阵,你心慈手软,活该他当教官你写检讨。” 严明信筷子一停,正色道:“我不是心慈手软,我是在找角度。” “找什么角度?你迟疑一秒,需要后方给你支撑起多大的火力依托,你会不会算账?”涉及原则问题,父慈子孝的花架子一扫而空,严定波掷地有声,“动力舱有防爆,综电有应急,就算你上去炸了驾驶室也不影响整艘船。但你前面是两架K-2020,光制造成本就过亿,机舱里还有我们两位优秀的飞行员,孰轻孰重,这还有什么好犹豫吗?” 严明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