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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没有翻她的绿头牌,甚至也没有翻后宫之中任何一位妃嫔的绿头牌,仍旧不顾宫中规矩将怀有身孕的密嫔留在干清宫伴驾。 皇贵妃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她在康熙的心里很可能真的比不过刚刚入宫的密嫔了。 如今既然已经确定康熙不会来承干宫看她了,皇贵妃便无精打采的在紫云的伺候下卸下了精心搭配好的发饰,换上了一件明黄色的寝衣,坐在镜子前默默的想着心事。 皇贵妃望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容颜,幽幽的叹息道:“紫云,你看本宫是不是老了?本宫的皮肤的确没有密嫔那般白皙娇嫩了。眼角周围都已经有些细纹了……” 紫云一边用木梳轻柔的为皇贵妃梳着头发,一边柔声劝道:“主子千万别胡思乱想,依奴婢看,主子一点都不老,而且主子的皮肤皓如白雪、滑若清波,胜过许多双十好年华呢!” 皇贵妃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如何不知紫云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她的眼睛又不瞎,难道她当真看不出来密嫔和她两个人相比,谁更好看一些吗? 皇贵妃从前的确一直以自己那一身白皙的皮肤引以为傲,然而,当她在慈宁宫看到密嫔的时候,忽然发现她一直最满意的白皮肤在密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恰在此时,皇贵妃感觉紫云为她梳头发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 皇贵妃从镜子里见紫云的脸色不对,便敏锐的觉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贵妃盯着紫云的眼睛,沉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紫云的声音虽然有些慌乱,却依旧强自镇定的回答道:“回主子的话,没……没有什么事。” 紫云越是掩饰,皇贵妃便更加确定一定有事发生,语气也比刚才更加严厉了一些,“到底是什么事?” 紫云颤抖着声音回禀道:“回,回主子的话,刚才奴婢发现……主子的头上似乎长了一根白头发……请主子恕罪,也可能奴婢刚才看花了眼,看错了也说不定……” 皇贵妃心中一紧,连忙催促紫云道:“别遮掩了!赶紧将本宫头上的那根白头发给拔下来!倘若你此时一味的欺骗本宫,以后却让皇上看见了本宫的白头发,你的罪过就更大了!” 紫云不敢再有所隐瞒,只能小心翼翼的将皇贵妃头上的那根白头发给拔了下来。 皇贵妃觉得头顶一疼,心中渐渐涌起一阵悲凉。 皇贵妃叹了一口气,向紫云伸出手,淡淡的说道:“将那根白头发拿给本宫看看。” 紫云不敢违背皇贵妃的话,忐忑不安的将那根白头发放在了皇贵妃的手里。 皇贵妃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手中的这根头发发尾处依然是乌黑的,然而在靠近发根部位两寸长的位置则已经变成了扎眼的银白色了。 皇贵妃盯着这根白头发出了半晌神,忽然落下一滴眼泪。 皇贵妃又哭又笑的叹息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难怪皇上现在不愿意来本宫的承干宫了,原来,本宫都已经老了……” 紫云也红了眼睛,柔声劝道:“主子,您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呀!怎么会老呢?主子您之所以会长那根白头发,应该与主子前段日子思念小公主有关,主子以后只要放宽心,好好调养身子,一定会将身子养好的!” 皇贵妃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 承干宫偏殿,庶妃佟佳云绮恼怒的盯着宫女侍琴,低声询问道:“你不是说你的对食御膳房的小太监小允子亲眼看见今日御膳房呈给干清宫的御膳里鹿rou比平日里多了一些吗?为何皇上用膳后却没有翻任何一位妃嫔的绿头牌呢?” 侍琴心中也万分疑惑,“是呀!这件事情的确古怪得紧!御膳房里各宫的眼线的确不少,可是,有胆子敢在皇上的御膳里动手脚的人可不多!” “但是今天下午,小允子却亲眼看见御膳房呈给干清宫的皇上的御膳里鹿rou足足比平日里多了一倍的量!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嫔娘娘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手段,竟然能在皇上的御膳里动这样的手脚?”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皇上晚膳进了鹿rou之后,却没有翻牌子,而是继续将怀有身孕的密嫔娘娘留在干清宫伴驾。就凭密嫔娘娘现在的身子,哪里伺候得了皇上呢?皇上这样对待密嫔娘娘,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宠爱密嫔娘娘,还是压根儿不在意密嫔娘娘的身子了!” 庶妃佟佳氏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对侍琴道: “小允子今日下午也并非一直留在御膳房中,也许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其他事情,而小允子正好去别处送东西没能看见也未可知。御膳房的确呈了许多鹿rou给皇上,可是,皇上也未见的就会吃下那么多的鹿rou。” “按照皇上用膳的规矩,一向都是食不过三口,既然皇上没有吃下这么多的鹿rou,又或者是皇上根本没有动那些鹿rou,那么皇上不翻牌子也便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我倒是觉得做下这件事的人其目的倒不一定是希望皇上当真吃下那些鹿rou,反而像是有意要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临幸后宫妃嫔似的。” 侍琴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如此说来,那位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在皇上的御膳之中动手脚的人岂不是费力不讨好,很有可能白白的为他人做嫁衣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呢?” 傻子吗?不见得吧。 庶妃佟佳氏总觉得今天下午御膳房鹿rou这件事情不像是出自她那位自视甚高、目下无尘的嫡姐皇贵妃之手。 她那位嫡姐太过骄傲,仗着她自己比别的女子多读了几年书,又会做几首诗,因此身上便带有一股文人墨客的清高孤傲之气,即使她的嫡姐想要向皇上邀宠,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放眼后宫之中,能有能力有胆量做出这件事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就在庶妃佟佳氏在承干宫偏殿绞尽脑汁的琢磨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之人究竟是谁的时候,永寿宫的贵妃钮钴禄瑾瑜及永和宫的德妃乌雅玥凝也都有着同样的疑惑。 延禧宫的惠妃纳喇氏茹芸与翊坤宫的宜妃郭络罗毓秀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二人只是嫉妒密嫔刚一进宫便独占皇宠,心中对密嫔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私下里与自己的贴身宫女说了几句酸话,吃吃醋而已。 钟粹宫的荣妃马佳雅淇倒是觉得康熙对密嫔的这种宠爱有些不同寻常。 如若不是康熙当真对密嫔动了真情,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留在干清宫伴驾,那么便是康熙根本不在意密嫔的死活,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拿她当作玩物一样的宠爱,丝毫不在意这样令人侧目的盛宠会将密嫔置于风口浪尖,引来无数人的嫉妒与怨恨,随时都有可能害得密嫔糊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