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出游

    仲春十五日为花朝节，百花争望之时，最堪游赏。

    你和阿蝉一同来到了洛阳，有情报说，此处有里八华的线索，须得你亲自走一趟才好。然而踏入洛阳城，却好似踏入了花的海洋。行人步行的游道上开满了花，热闹的集市上叫卖花束的声音不绝于耳。你的心情在这一片色彩斑斓中也放松了许多。

    “阿蝉，我们先在集市上逛逛吧。”你说。

    “好。”阿蝉的话语向来简断。她无声地跟在你的身后。

    除了时令的花朵，巧手的匠人们还用绢布堆叠剪出许多你从未见过的花样。你拉着阿蝉来到一处绢花摊子，只见摊上你不认识的花朵大如瓷碗、娇艳欲滴，似有雍容华贵之相。

    “请问，此花唤作？”你问。

    摊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此花唤作牡丹，国色天香，富贵荣华，真乃花中之王，是洛阳之特产。二位公子可感兴趣？”

    你期待的眼神望向阿蝉，阿蝉连忙摆摆手：“楼主，我不爱花。在马氏当养女的时候，每天要妆扮在身上的东西太多，很难受。”

    见阿蝉不喜欢，你随手挑了一朵月白色的绢花妆扮在鬓上。揽镜自照，这月白色的绢花衬得你这位白衣公子气质更加出尘。你心情大好，暂将搜寻线索的任务抛到脑后，你回过头对阿蝉说：”阿蝉可有喜欢的物事？今日就由本王做主，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便是。“

    你与阿蝉都是不爱打扮之人，乍一看你插了朵花，阿蝉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粉色。“楼主，阿蝉不喜平常女子所爱之物，若非要选，我更爱兵器。”

    兵器？最好的宝刀已经赠与了她，要说再挑一把，目前绣衣楼也送无可送......你盯着阿蝉的佩刀出神，阿蝉被你盯得有些不自在，片刻后还是咳了一声以掩饰她的尴尬：“楼主，蝉在绣衣楼已经得到了许多，其实别无所求。”

    虽是名刀，刀却和主人一样朴素无华，是最普通的墨色，　也并无别的装点。“有了，”你拍一拍手，“就把你刀上的装饰略换一换吧！”

    你寻到一家铁匠铺，扔给店主人数枚白金币。刀很快便换好了装饰，月白色的刀鞘和刀柄，缠裹着淡金色的花纹。刀柄上新悬了一枚吊坠，红色的穗上缀了一只小小的金鸢和两颗明珠。

    阿蝉见到新刀，讶异得张大了嘴：“楼主，如此贵重的礼物，蝉不敢收下。”

    “本王说赏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况且你是我身边的亲卫，身份贵重，也不该那么朴素，收下吧。”你开了口，满意地看到阿蝉把新刀配在腰上，“可还满意？”

    “楼主......我觉得，很开心。”阿蝉的眼睛亮亮地望着你。

    你上下打量一下阿蝉，觉得还缺了点什么。是了，在这片明媚的春光里，阿蝉仍是缁衣红裙，朴实之极，跟万紫千红格格不入。你想了想，重又拉着阿蝉返回到集市上。

    “既然不喜欢绢花，那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适合妆扮我们的小阿蝉。”你笑意盈盈：”可不要负了这么好的春光。”

    这次，你们走到了一个塑虫的摊子前。虽是纱布做的，却活灵活现，自然，这个摊也被女子们避之不及，摊前无人驻足。你一眼就看中了一对纱做的蝉翼，纤毫毕现，轻如云朵。

    “阿蝉，喜欢吗？”你指着它，扭头问阿蝉。

    “楼主，我很喜欢。”阿蝉脸红了，虽然声音很轻，但回答得很坚定。

    你毫不犹豫地买下了那对蝉翼，就在摊前给阿蝉妆扮了起来。你的手挽起阿蝉的墨发，梳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马尾，将纱蝉翼绑在发绳上。你的目光拂过她白皙脖颈后的伤痕，想起从前你们出生入死的时光。她是你在绣衣楼里最坚定的拥护，出任务时最可靠的帮手，埋藏在黑夜里最得力的杀手。你们共同度过的时光，比旁人还要多得多。你拿过另一只纱蝉翼，绕到阿蝉身前，低头为她束在腰带上。

    “很好。”你说，“本王的阿蝉就是最好看的。”

    “楼主，我不善言辞......不过，今日有许多话想同你说。”阿蝉的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