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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么?桓猊也是走到一半才发现这个事实,但半道上再回去,又嫌丢人,索性打马出府,之后不知去向。
芸娣原本是想借庾夫人试探他心意,倘若他心中有庾夫人,她再怎么示软也无用,也不好为行心中之计而拆散有情人。
可今日一试,他的反应着实奇怪,似在意又似抗拒。
倒叫她一时无措了。
桓猊歇在薛家中,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未见他回来。
遇上这般情况,通常是那位薛家家主献上几位美人,哄得桓大都督高兴,自然想不着回家。
芸娣早上起来,就看见婢女愁眉苦脸的,一打听,才知道是为这个消息发愁,怕自家主儿失宠。
月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避子汤。
昨儿桓猊宠了她,虽没射在里头,事后也无意准备,回来后就悄悄让月娘熬上一碗,芸娣还是不放心,怕漏进去万一中招了
呢。
眼下她咕哝几口喝下去,又拈了一颗蜜饯来去唇间的苦涩,仍被苦得不行,黛眉拧了拧,正见月娘一脸担忧,芸娣微笑
道:“我无事。”
之后几天,屋里的婢女皆是一副愁苦脸色,只因都督几日不曾来西院,更不曾回府,据说是新得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叫春
姬。
春姬原是薛家的歌妓,素腰如柳,樱桃小嘴,能在男人掌心跳舞,颇有飞燕之美,昔日在建康城中享有名气,薛家家主爱若珍
宝,不肯轻易给了他人去,这次让都督捷足先登,不知是抢的,还是那薛家家主自愿的。
不似上回的冷落,这回桓猊确实有新宠。
芸娣却是已经想通了,示好,还是示软这法子对他没用。
桓猊这样的人,若能轻易受了她的蒙蔽,便就不是江左的桓大都督。
而且自己能装一时这个乖样,却装不了太久,日后定逃不过他眼皮,像对待被剖肠的jian细,或是被敲碎牙齿的庾夫人一样,落
不得好下场。
想到这,芸娣不禁捂捂脸,想起庾夫人那空洞洞的牙,心有余悸。
同时有点小后悔,早在凉屋里时,就该把第三桩事弄成,说不定现在早离开都督府,可一看外头大盛的日光,凉屋里摆放的冰
块,芸娣瞬间觉得,窝在都督府也挺好的,桓猊在外面宠姬逍遥,她在府里避暑,各自不相干,挺好的。
这天夜里芸娣幽幽转醒,乍然见帐面映下来一团黑影,似个人样,还是个男人,登时警惕起来,悄悄捏住枕头底下的簪子。
就见男人缓缓俯身,手撩开帐子,露出脸和身,半边身子探进来,凑近她的脸,芸娣假装沉睡,双眸闭着,手却早已顺出簪
子,掩在被底下。
却是男人的呼吸扫在脸儿上,犹如炽热疯狂的火舌卷过,熟悉又心惊,芸娣心中可谓麻了一下,便是这片刻的心惊,桓猊已压
在她身上,脸埋在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
漆黑静谧的屋里,这一声犹如狼虎气息,他像头幼兽蜷伏在她胸口之上,忽然就不动。
有什么滴下来,湿热腥甜,仿佛是野兽肚里的血。
一滴滴的落在她颈窝,顺着脖子淌到了心口上。
芸娣始终没有挥出利器,她沉着眼皮,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第五十一章心迹
半晌后,桓猊忽然直起身,仿佛从帐中退了出去。
芸娣却没有睁开眼。
男人尚未离开。
他站在床头,隔着一面轻纱帐,目光沉沉地看她,仿佛同这夜色一起沾染了,目中掠过一丝杀意。
便是这瞬间的杀意,让芸娣几乎警觉,手心悄然捏紧。
可等了许久,她后背闷出一层热汗,手心也湿了,未曾见男人动一下。
仿佛只是单纯在看她,带着打量深究的意味,那一丝杀意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但芸娣知道自己不会有错,他的确是有想杀自
己,忽地,漆黑的夜里,桓猊开口,“起来。”
他嗓音沙哑,像是含满了沙粒,仿佛几日几夜不曾合眼。
芸娣心知装睡被他看破,缓缓睁开眼,黑夜里,正撞入一双黝黑而又赤红的眼眸,不由得一惊,正这时他忽然扯下帐子,带着
满身风霜,她卧在绵软舒适的锦帐,之间隔着一条无形天堑,桓猊却不再有丝毫迟疑,将芸娣拽入怀里,俯身哑声道:“我带
你去见一样东西。”
桓猊用披风将她整个人罩住,芸娣只露出一双眼,接着被他双手抱上马,遮住她的眼睛,他在耳边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接着,芸娣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能感觉到夜风拂过身子,鼓到袖中,男人的衣袍烈烈作响,二人的衣服缠在一起,从他衣上隐约泛起来一股血腥,仿佛是
那日从溪边将他捞起,从身上泛起来霸道似狼虎的血气。
那时他们素未谋面,如今却纠缠不清,有什么渐渐变了味,芸娣心里头一次有了迷茫。
不知行了多久,一路上从繁闹的人声逐渐稀疏,最终似转入一片水浪般吹拂的山林。
桓猊在此时停下马,将她身上的披风揭下。
芸娣微微睁开眼,便见他们正骑马站在山头,眺望茫茫远处。
千家万盏的灯火汇聚成一条磅礴灿烂的银河,像极人间的火树银花,烟火渺远,美妙绝伦。
芸娣何曾见过如此绮丽景色,当场就被震撼到了,不觉敛住呼吸,静静地望着。
就听见男人问道:“喜欢吗?”
芸娣无法拒绝,轻轻点了下头,山风掠过身上,也觉得温柔美妙。
于这万籁静谧之处,桓猊抚着她耳边的碎发,目光一寸寸地割裂,往她眉眼各处上眼神深凝,耳根有些红,声音低沉却坚定有
力,“往后这人间高处的胜景,我带你看。”
小娘子眼波呆呆的,似被他这番话吓着,这对桓猊而言也是第一回,见她不说话,心下掠起一股陌生的慌乱,但他极快回神,
掩去动作上的生涩,从身后将娇美的小娘子环住,强硬的语气里藏着一丝柔意,“我十一岁丧父,十六岁丧母,十七岁娶亲,
夫妻失合至今,不曾纳妾,也不曾有人陪我看过高处的风景,我可以允你站在我身边。”
芸娣仍不说话,桓猊一连等了两回,仍见她毫无反应,翻过她身子面向自己,直直看向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喉咙微滚,动
了唇角两次,脸上有一掠而过的羞恼,终于破除心中无形之阻。
“刘芸娣,我桓猊心悦于你,不是你耳朵出错,也不是我糊涂,一字一言皆出于真心,这次你可听清?”
那四个字落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心上,芸娣心下狠狠一震,像被攥住一般,她只是稍稍服软,这位罗刹简直变了个人,
庾夫人那法子威力太大,她有些吃不住。
芸娣恍惚踏在云尖儿上,抬眼看向眼前眉目英挺的男人,不由伸手贴了贴他额头,眼里充满了担忧,“都督,您是不是病
了?”
桓猊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渐渐幽深。
他的确病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被箭毒折磨,被黄泉阴气缠身,她在梦外念佛经,将他拉出阴冷冷的地府。
是看她乌发素净,想给她添置首饰。
又是什么都不想,忽然想在莲灯上只写下她的名字。
但如果什么都不想,不会设局带她离开丞相府,不会将她从庐江带回来。
是在昏落落的旧厢房里,她睡熟中,他打量着,她的眉眼,她沉睡呼吸的神态,分明还是青涩,还未曾结果,却让他带着杀意
的手慢慢收回去。
但真正的开始,是他同她的初次见面,在那个不知名的山谷里,他微微睁开眼,热烈的阳光扑面而来,他带着晕厥的昏意看到
一双白嫩赤裸的双脚,一张面目模糊的脸庞。
她就是生长在何家的那一丛荼蘼花,他摘而不得,心心念念,越是强要而不得,越是要勉强,不远千里将荼蘼花移植在家中,
想看她开花结果,来年春还能娇娇俏俏地绽开。
可世间越是勉强的,越是不能得,她的隐忍,她的挣脱,又何尝能瞒得住他,只是不说罢了。
他没真正爱过一个女人,他的阿母不忠,妻子不忠又精于算计,这世间的女人让他失望透顶,他抗拒她们的接近,也从未亲过
一个女人。
理由很可笑,提防她们在胭脂上下毒,想害他死在她们的肚皮上,被后人耻笑。
可她唇上不惯涂抹胭脂,他给稀里糊涂亲了。
见她不语,小娘子眼里充满了担忧,“都督?”
桓猊却想她实在迟钝,无可奈何,不由吻在她唇间。
唇上温热袭来,芸娣不禁睁大眼,几乎毫无防范,被他逐渐侵入,失寨丢城手足无措,许久后桓猊才舍得放开,然而芸娣心里
没了章法,稍抬眼,桓猊捧着她的脸儿,又要再吻上来,芸娣忙道:“都督。”
她小喘着气,小脸儿被风吹得犹如玉雪,眼中盈盈红软,似有话要说,桓猊动作慢慢止住,一双眼却几乎不曾转开她脸上,眼
中的炙热几乎让她承受不住,“你可愿意?”
芸娣总算回过神了。
褪去慌乱之后,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么要紧的当口上,让她拒绝他心意,对谁而言都要命。
可若让她点头应下,又做不到。
他说他心悦于她,可喜欢她什么?这张空皮囊?这副尚且青涩的身子?
这不叫喜欢。
他打过她,骂过她,把她推出去当rou垫,拿亲人的性命威胁她,更是侮辱了她。
这更不叫喜欢。
那么他为何说心悦于她?他那位春姬呢,怎么不同她谈谈情?
但倘若不答应,只怕他要了自己的性命。
芸娣垂下脸儿,耳根微红,脸儿雪白,像是羞红了脸,却又含混道:“我不知道。”
粗大的指节轻轻蹭过她脸颊,似是最亲昵的触碰,但又带着一丝擦疼,男人在她耳边低语,“什么叫不知道,有就有,没有就
没有,不能有半点含混。”
芸娣抿着嫣红的嘴儿,半晌,掩去心下的抵触,微微翘起唇角,抿唇出一丝羞涩,“有的。”
桓琨紧绷的眉梢骤松,起先露出淡淡的怔然,随即是喜悦,毫不掩饰的喜悦,他又凑上来,亲吻她的唇角,大舌卷进来,是不
容她拒绝的霸道。
芸娣被亲得呼吸滞涩,渐渐喘息,不禁用手抵在胸前轻推,示意他能不能松开,却是桓猊入迷了,不舍得松,双手从她腰间上
下游动,一只手捏住乳儿,一只手揉弄股瓣,力道剧烈又凶猛,好似虎狼化身,几乎要揉坏她的身子。
直到二人怀里忽然冒出一声可怜巴巴的呜咽,芸娣险些惊跳而起,被桓猊牢牢按住肩膀。
他终于肯舍得松开她,大手从怀里一掏,像变戏法儿般掏出一只幼嫩的小狼崽,天色昏暗,芸娣目光定了两瞬才看清楚,直到
那小狼崽又发出声呜咽来,她不禁用指尖碰了碰它的身子,惊呆了,抬眼问,“这是?”
桓猊言简意赅,“我在秋山里掏的。”
芸娣明白了他身上的血味,显然是碰上母狼,与之搏斗留下来的,想到母狼在他剑下也难逃一死,觉得他脸上的血渍落在她衣
领黏哒哒的,委婉道:“你可有受伤?”
“你在关心我?”
芸娣解释:“小狼崽一般都睡在狼mama肚皮上,被您带回来,想必刚从狼窝里脱身,那狼mama……”
桓猊扭过她下巴,目光如利箭牢牢钉在她脸上,“你在关心我?”
他看她的眼神幽深却又热烈,芸娣说是,就见桓猊眼中一亮,她从未见过一双眼的目光可以这般亮,仿佛是远山下的人间灯火
在他眼里闪烁,他道:“叫我名字。”
芸娣抿唇轻唤,“桓猊,”她放缓声音,知道他心中仍是怀疑,他的情绪需要她耐心安抚,眉梢不觉一软,脸上终于露出一点
笑意,映着身后万千灯火,娇俏如一朵银花,“桓猊,我心悦于你。”
大手抚上她嫣红的唇,轻轻揉着,仿佛在揉他一颗无数安放在秋山躺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想明白的心,桓猊胸口似有什么要喷薄
而出,但他克制住,吻了吻她的鬓边。
有这句话就够了。
第五十二章春姬(满6500猪更)
今晚注定是不安宁的一夜。
屋里闲人屏退,程大夫正在给桓猊疗伤。
桓猊的伤在后背,那是他在秋山受的伤,离开时,奄奄一息的母狼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爪子抓破他后背,划出一道血口
子。
从山里到回城的路上,鲜血落在马背上,怀里的小狼崽刚吮过奶,被颠醒了,呜呜咽咽地叫着,真是可怜。
屋子里静悄悄的,卫典丹打下手,收拾屋里的残局。
桓猊脸色苍白,眉眼疲惫地靠在椅上,还得避开后背上的伤口,卫典丹问道:“主公劳累,可要叫小娘子过来伺候?”
桓猊说不必,“天快亮了,不必这般折腾人。”
话外之意是让小娘子她多睡会,可怜见的,主子这般体贴入微,小娘子却不能领会了,卫典丹这番神色让桓猊瞧见,眉头拧了
拧,“都瞒着点,这点小伤也要宣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卫典丹忙说是,桓猊说,“出去。”屋里渐渐清净了,他缓缓阖上眼,却是浮过一张粉俏的腮,玉雪般的脸儿,一双眸儿水波
潋滟,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何尝没见过万里挑一的美人,却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才多少年纪,让能勾得想要她。
历来多少昏君被妖妃迷惑,成了丧国的阶下囚,可在他这儿,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保护不了自己女人,被世人骂昏聩。
这次见她时,起初他想了很多,甚至起了杀意,最后被一个念头压倒了,他要她活着,把小狼崽交到她手里,让她明白他的心
意。
桓猊沉沉阖眼,却是倏地轻声笑了一下。
卫典丹被打发出去,清洗完双手,仆从悄悄跑过来,“典大人您看,那边院里的怎么安排?”
卫典丹自是明白他话中的人,“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小事儿还问我作什么。”
原先仆从还不大明白,听到卫大人说是小事儿,立即就懂了,可又疑惑:“万一回头主公问起来……”
卫典丹斜他一眼,就笑了,“怎么,怕我坑你呢。”
“不敢,小的刚才是想,春小娘子是主公亲自带进府的,前些日子,外边传闻又闹得厉害,小的拿捏不定,”仆从道,“现在
是知道了,传闻当不得真,是小的糊涂,卫大人说是小事,便是小事。”
卫典丹道:“既无别的事,下去吧,明早儿还得伺候主子。”
仆从下去后,卫典丹却不由叹了口气,说是主公的心思,他也猜得不全,但有件事是清楚的。
这阵子,外边传主公来建康城后整日宴饮,最近还得了一名美人儿,视若宝贝,日夜都离不了,甚至更有传闻主公虎风赫赫,
把美人儿干得下不了床,身边需伴着医术高超的大夫,随时给美人续命。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主公这几日哪儿也没去,一直在秋山里待着。
准确来说,那日从都督府离开后,主公直接去了薛家赴宴,薛家家主把最宠爱的美人春姬奉上,主公也笑纳了,当夜就宠了
她,接下来两日带在身边。
第三日,春姬私下里跑来找他诉苦,卫典丹才知道主公压根儿就没宠她。
那晚主公一直看她看到天明,一夜过去后,第二天继续看,也不知道看什么,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后来觉得
不像,懒得再看一眼,扔着不管了。
春姬却被看懵,心下惴惴,这才来寻他,想从他这边打探消息,事后被他打太极含糊过去,但他心里却有数,转头到主公跟
前,委婉提出要不要把小娘子接过来。
主公当面没说什么,之后独自骑马出城,消失好几日直到今晚才回来,沾得一身血腥跑去找小娘子,把打到的小狼崽交到她怀
里。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在孔雪被罚后,卫典丹心里就有底,刘小娘子不是失宠,怕是要出乎所有人意料,直飞上青天。
至于小院子里的那个,只不过是充作无聊的消遣。
这厢,月娘提灯进屋,看到芸娣怀里软趴趴的小狼崽,才松了口气,又诧异道:“都督半夜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送这个?”
芸娣点点头,其实她至今仍未回神,他怎么会心悦于她,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江左凤凰郎的哥哥,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
瞧上她?她有什么好的?
她没什么好的,他不该在意。
可是又要行什么事,需要做给外面瞧?
芸娣怀着浓烈的疑惑入睡,翌日醒来,便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当夜随桓猊回府的,还有一个春姬。
春姬被安排在一处小院子住下,这几日,不曾在众人面前出来晃眼。
但对于府里新进了一位美人,众人心知肚明。
芸娣尚未表示什么,屋里的婢女先忍不住,暗自去打探春姬的消息,结果被春姬的贴身丫头揪个正着,就等都督一回府,委委
屈屈的哭着诉苦。
芸娣收到消息时,正在屋里同婢女们吃葡萄,听说桓猊朝西院过来,连忙收拾了一阵,赶巧儿正让桓猊给撞上,也不恼婢女们
的没规矩,让她们先退下,芸娣看他是一个人来的,不像来兴师问罪。
桓猊落座,看她呆站一旁,“还愣着作甚?”
芸娣端茶上去,桓猊却不接过茶,而是握住她腕子带到怀里,芸娣没想到他忽然这么做,手里没拿稳,热茶泼出来,溅在二人
衣袍和罗裙之上,甚至手上,桓猊扯过她手掌,“伤着没?”
芸娣本来没伤着,腕子被他这般用力一扯,给扯疼了,她说不疼,却看到他掌心红了一块,不由轻轻呀了声,“都督您受伤
了。”
桓猊经她提醒,才感觉到手掌上微微的灼烫感,但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小猫挠人,不轻不痒的,又不愿在小娘子面前落了大丈夫
气概,就道无妨,“这点压根儿不算伤。”
既然他这么说了,芸娣没再注意,忽然被捏了下脸蛋,桓猊唇角牵起一抹笑,“你差人去打听的事,我都知晓了。”
芸娣想要澄清,桓猊一副无需再骗我的眼神,“知道你怕什么,这次我不怪罪你,但下回别再干这样的事,有什么事想知道,
直接来问我,至于那春姬,你无需担忧,她本是替你来挡箭的。”
芸娣面露讶色,桓猊捏捏她可爱的小脸,“以往的机灵劲儿都跑哪去了,既然我已承诺过你,就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庾安平不
过是名义上的都督夫人,我不会再看她一眼,但我若只宠着你一人,”说完了最后一句,桓猊忽然一顿,似乎觉得有点rou麻,
语气又一转,“枪打出头鸟,前头有个女人挡着,替你消灾解难,省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桓猊看她乖巧,又捏了她脸儿一下,“总之我会让你好好的,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对你。”
却听到这句话,芸娣心里撞开些许波澜,他许诺的荣华富贵,还是独宠一人,叫她听着没甚么欣喜感动,唯独他这句话,不知
怎么就心颤了下。
男人这模样,和那夜领她看灯火的情形一样,芸娣不敢看他眼里的认真,落下眉头拈琉璃盏中的紫红葡萄,正听他道:“不日
你阿兄就要来京,到时候你可以见他。”
芸娣惊讶,“阿兄来建康做什么?”
“想知道,也成,”桓猊逗弄她,“先替我办好事。”
芸娣会过意来,连忙从桌上取来一颗蜜饯,喂到他嘴边,“都督肯说才是。”
桓猊张嘴却咬了她的指头,用舌头缓缓含住一根,从指甲舔到指缝,芸娣羞得忍不住了叫声,眼转向屋外,生怕檐下的婢女发
生,却被点了下鼻尖儿,“回神。”
芸娣同霸道的男人商量道:“去里间不成?”
桓猊说要在这里,摁她在怀里,大手从罗裙底下悄然钻进去,指尖拨了下还涩哒哒的花唇,就把一根手指插进去,小屄紧紧咬
着,怕丢了似的,小美人儿脸上却羞恼脸红,深怕外头的婢女瞧见这般不堪入目的场面,便扭着身子伏在桓猊胸口。
偏生桓猊不许她躲,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儿,手指还在小屄里作乱,俯身压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怕什么,她们敢说一个
字。”
芸娣小声道:“羞人。”
“还没怎么弄你,脸儿就这样红了,往后还怎么办?”桓猊手指长,指节大,又插进去一根手指,两指并作一起搅弄花xue,yin
水噗呲地流,“xiaoxue咬这么紧,要塞东西捅捅松才好,你想要牛角一样大的玉势,还是要吃我的大rou。”
“要吃都督的大rou。”男人光是用手指,就把芸娣插出了好多yin水,他膝盖上湿了大块,被她屁股垫着,晕开的迹象越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