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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了下对方的后腰。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招惹了,就难全身而退。 节食许久的人或许会患上暴食症,禁欲多年的老干部开了窍,真化身“变态”将人吃了也说不准。 于歌刚想发作,就感觉手中一空,衣服被倏地拉了下去。 随后就是由远及近的方言,几个畅快谈笑的老人目不斜视从小道走过。 “…”直起身,于歌为这动作的迅速咂舌。 严辞云面不改色,走到一边将药箱收拾好,仿佛刚才防小偷般的动作不是出自他手。 心里焦急去拜访许燕燕家人,虽然心里嘀咕渣男气性大,于歌还是挠挠眉毛蹭过去,“谢谢啦。” 凑的近,于歌又情不自禁去找他脸上的瑕疵,却只见到光洁的下巴,严辞云脸部骨骼线条流畅,一丝赘rou都没有。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直掩到卧蚕,以至于滑过来的瞳仁颜色更深,盯的于歌心里直打鼓。 现在好了,厨子要直接张嘴吃砧板上的鱼了。 “嘿嘿,出发?” 严辞云弹了下他的额头,收拾好了沉默地跟上。 或许是见来访的人态度真诚,许燕燕的父亲放下了些戒心,在院子中摆了两条长板凳,等两人进入才轻轻掩上铁门。 “坐吧。”老人将锄头放回原位,扶着膝盖坐在长凳上,“警察来问过,他是回来商量嫁人的事情了。” 与挺直脊背的严辞云不同,于歌双肘置在膝上,倾身过去安静聆听。 “他叫许强,已经近两三年没回来了。12月21日,他大包小包过来,穿着蓝袄子,打扮的很漂亮,和我们聊了几天就回城里了。再听到消息就是死讯。” 于歌握住笔的手一顿,许燕燕一直在郊区工作,竟然从未回来看过父母? 他看了眼老人时不时捻一下指腹的动作,状若不经意说道:“那时候挺冷的吧,估计就缩在屋里聊聊天了。” “嗯。”老人低下头,视线飘到一边回忆道:“就天天看电视。” “倒不像我mama的家乡,一到冬天电视信号就差,春晚都差些看不上。” 没直接说到许燕燕,老人放松下来,随口说了几句这个村近些年的发展。 于歌没顺着话题,反直接说:“要嫁人了,燕燕一定很欣喜,迫不及待想和邻居们分享喜讯。” “看那蜡笔画,村里有不少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吧。”于歌看向葡萄架下的墙壁。 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珠子滑过去,又紧张地捏住指腹,半晌点头含糊道:“对。” 于歌深深吐出口气将笔记本合上,老人瞒了什么,压根没有记录的必要。 他的叙述有不少矛盾点:大包小包显然是要常住,老人却说聊了几天,前脚说许燕燕在一直在屋里,后脚又说找了朋友聊天,更别说年轻人年末工作忙,鲜少留在村中。 12月份是半年前,老人却对许燕燕的着装记忆清晰,又强调他打扮的漂亮。 从老人遮掩的地方推测,许燕燕回来时状态一定到了一眼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步。她带了不少衣物一直躲在家中,甚至没有和邻居打过照面。 捏了下眉心,于歌不忍心拉老人走出舒适圈,却还是委婉劝说:“叔叔,燕燕一定有她的难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找到她死亡的原由。” “周先生也很想她。” 老人的手因为这话不住颤抖。 半天他撑住长凳猛地站起,烦躁地来回走动,“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难道我要告诉警察,告诉邻居,告诉你们他变性回来养伤吗?!”他恨铁不成钢地扬声斥道:“我…我呸!” “跟我们老两口卖惨,刚手术完要养伤。”老人停下脚步,一手愤怒地在空中指了几下,“那我们呢!照顾他这个不孝子,还得防着邻居发现这个没用的东西!” “死了就死了!为了个男人尊严都不要了!” 一股脑吐露出来,老人趔趄地靠向墙壁,胸腔不断起伏,皮皱的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于歌放下笔记本走去。 一个垂下头柔声细语安慰,一个用粗糙的手擦去泪水哽咽倾诉,时不时冒出几句乡音,好歹是将事情讲清楚了。 许燕燕自小喜欢男人,县里高中毕业后就去城里打工,后来陡然有一天不再和家里联系,随后变性回家乡休养,最后自杀死亡。 认识周先生后许燕燕才决定变性,那么之前他为何选择女装在郊区书店打工? 是爱好?还是隐藏? 农村的午后少有人声,蝉鸣与犬吠就更为响亮。 严辞云依旧坐的端正,十指交叉搁置在腿上,细碎的刘海随风拂过眉尾,他定定地望着于歌的后脑勺,半晌抿了下唇角。 他认栽了。 有老人的配合,于歌细细检查了许燕燕一直居住的屋子,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许燕燕曾经购置物件的爱好并不偏向女性,她是在与周先生恋爱后才彻底改变,她爱周先生为真,甚至想隐瞒真实情况。 回程的车上,于歌无意识地抠弄笔盖,双目失焦地在脑内整理信息。 “在城里有工作却跑到郊区…” 陡然一天与家里断了联系,很可能是许燕燕防止祸及家人选择隐藏身份。她无意以女性身份与周先生认识,坠入爱河后干脆直接变性,自然地与周先生在一起。 自杀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躲的人”找来了。 “…可是躲谁呢?” 最后将笔记本塞回背包,于歌搓搓鼻子,计划今晚用许燕燕的社交账号进行些查找,尤其是她与家里断开联系之前。 严辞云只缄默地握住方向盘,并无追问的意思。这倒让于歌咂舌,这还真就像个做事知道分寸,不轻易逾越的老干部。 车驶入市区已是下午一点多,不用编造新住处,车最终直接停在了小吃街路口。 于歌手刚扯住安全带,准备松开下车,就感觉胃部轻微地收缩,在他迅速按住胃的同时,一声绵长的咕噜声响了起来。 两人皆是一个愣怔,于歌揉揉肚子,丝毫不尴尬地对严辞云咧嘴一笑,舌尖自然地舔过虎牙坦白道:“饿了。” 严辞云轻笑一声解开安全带,将后座的甜甜圈放到于歌腿上,“带回去吃吧。” 虽然女装的他和他是一个人,但这种曾属于女装的他的美味扭头被送给他,这感觉如同脑袋发绿,于歌顿时气的胸闷,张张嘴就想和严辞云对峙。 只是一口气没吐干净,从双唇里最终蹦出一声轻轻的“嗝叽”。 于歌脸色一红,不想在渣男面前示弱,皱着鼻子扬起拳头,颇为不满地想继续谴责,“这…嗝叽!” “?”这下耳尖彻底红的滴血,于歌紧紧抿住唇扭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