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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明白的彻底。 于歌眼睛骨碌一转,每次有了新想法就将先前的慌乱抛在脑后。他启唇,刻意将眉心向上挤,做出可怜无害的模样,软着嗓子喊,“哥哥。” 眼里、唇上还堆着水色,严辞云呼吸果然一滞,半阖双眼呼吸变重。 他彻底乱了心神,疯狂含食撩的他难以自持的唇舌。 自讨苦吃的于歌倒确实见到了严辞云的真面孔,却也不得不承受狂风暴雨般的吻。 两人都晕头转向情难自禁,独留黏腻水声的房间忽地响起清脆敲击声—— 影影绰绰的浓郁夜色中,一颗暗红色的头静静伫立在窗外。 “?!”险些咬下去,于歌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红毛直接将额头贴上窗户,将紧闭的双眼展示出来,“我什么也没看到,于哥。” 严辞云视线发冷,半拥着还喘息暧昧的人,抬手直接将窗户推开。 燥热的晚风瞬间涌入,红毛脑袋没了借力耷拉下来。 他试探地睁眼,见搂一块沉沦的人都望着他,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有点事情。” “你还挺能找。”于歌屈指敲了红毛的脑袋一下,明白应该是有正事,皱着眉询问,“出事了?” 红毛不敢直视严辞云,只盯着于歌说话,“我怕你手机也被监听,所以特意亲自找来。” “都这么晚了,你打车来的?” “嗯,我知道最近你这情况紧急,受不住耽搁,所以加紧马力。”红毛挥去草地里乱飞的虫,扒着窗沿迅速说,“小绿似乎撞上了线索。” “他这几天在看些奇怪的节目,昨天突然指着一个金发的角色。”他学着小绿严肃的表情,“一直重复它跟在你屁股后面过。” 严辞云皱眉,“跟踪?” “应该是的。”红毛无奈地耸肩,“小绿的情况咱们都明白,要不是碰巧撞上,他很难会主动提。” 严辞云颔首,想叫红毛进来说,红毛却摆手拒绝,只是接过于歌递来的纸巾。 “金发的角色,叫什么呢?”于歌从记忆力寻找细节,倒是有几个,可怎么也无法与这些事情扯上关联。 作为R,得符合几个条件。首先就是沈季沉的生命对其造成负面影响,其次就是能得到他救了沈季沉的消息,此外还得有犯罪的条件。 比如清吧无意认识的金发女子Ivana,压根无法代入。 红毛擦着汗细细回忆,最后一拍脑袋,“塞壬!” “塞壬?” 三人隔着窗交流,正想就此再分析,搁在书桌一角的手机亮起,震动响铃。 “抱歉。”于歌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一直与他交流的警官。 这个时间点出现,不论是红毛还是警官,都让人忍不住提起心。 于歌起身站起,打开扬声器将手机放在窗沿,“你好。” 对面有些喧闹,警官身后有粗嗓子的乡音,也有警笛记者报道声。 警官深呼一口气,“小于,人找到了。” “孟哥找到了?他没事吗?!” “我们在一处渔村水边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尸体,他手里紧紧握着金色的盾牌。边上的礁石还残留着血液,是孟队的。” “孟队极有可能被海水卷走,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出意外的话。”警官声音有些抖,“很快就会宣告死亡。” 挂断电话,沉默变得格外沉重。 于歌下唇发颤,浑身无力地坐回椅子,任由严辞云揽着他安抚。 红毛对孟钧有些印象,之前和于泽煜一同找于歌时他见过,倒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他唏嘘地叹气。 半晌,他又忽地抬起头,“塞壬和水似乎有些关联。” 红毛说完又摆手,“我乱说的。” 于歌仰首看向严辞云,“塞壬…和水吗?” 他蓦然屏气,缓缓说,“我救过沈季沉,我哥不是最清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敛裾、单眼皮~ 第56章 在一处僻静的出租屋内,晨曦透过大开的窗扉。咖啡香缓缓逸出,一只略粗粝的手摩挲过杯沿端起杯子,将醇香的咖啡送至唇边。 窗外鸟鸣不绝,镇中早市已苏醒。男人一只胳膊打着绷带,从容地伫立在窗前眺望远方。 许久,他收回视线,将见底的杯子放入盥洗池,抬步进入狭小的储物间。 储物间被改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无窗的封闭环境十分明亮。墙壁一处凹槽内整齐摆放着几叠照片,另一侧是厚厚的笔记本。 狭仄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本已蒙上一层灰——平日出任务忙碌,孟钧已经很久没有过来。 距离清潭市爆炸案已过去一周多,相较视线逐渐转移的无关群众,他的队友们或许该炸开了锅。 毕竟他们的孟队,已经彻底卷入海中,因公牺牲。 孟钧单手拉开椅子,靠在嘎吱作响的老旧木椅上,拿起那叠照片再次翻看起来。 房间的声响像是被吞噬干净,让人莫名心慌。冷光之中,只有照片中的少年鲜活明亮。 从初二的伶俐外向,到初三的寡言瑟缩,其中发生了什么,也只有高中的孟钧明白。 那时的他刚刚穿书,却发觉周遭的环境与书中的描写截然不同——家道中落,父亲暴躁郁闷,母亲郁郁寡欢。 一切的改变是因为一位陌生的新星,叫做沈季沉。市场竞争,优胜劣汰,而他的父亲恰巧是被挤出市场的那一位。 那时的他心智幼稚,叛逆张扬,在父母的怨天尤人下,他恨极了本不存在的沈季沉。 高中时,一场清潭市跆拳道比赛,他认识了于泽煜,也知道了于歌。 所有的情绪有了宣泄出口,他盯上了那位初中学生。 明明是个清秀的男生,却爱扒拉着柜台对甜甜圈流口水,明明朋友成群,却愿意将视线分给默默无闻的阴郁转校生游弋。 孟钧承认,他无法避免地被吸引。 他躲在铁栅之外,十分享受没有交流的擦肩而过。他似乎有了年轻的躁动,也似乎不再希望于歌死亡。 可他瞧见了游弋不再退缩的目光,游弋眼里揉满了亮光紧跟于歌,自此的擦肩而过都多了那个碍眼的人。 孟钧不想让日子这么平静下去,也不想那恶心自卑的家伙黏在于歌身边。 他不想杀于歌,却利用家中最后的势力犯下错误:实施拐卖,并制造误会。 他知道这是个错误。即使他打算几日后就将人寻回来。 或许,他是个嫉妒心很重的人也说不准。 照片上独自坐在窗边的少年垂眼落寞,十分可怜。孟钧剑眉微微拧起,忽地焦躁地起身,再度泡上一杯咖啡。 早市让镇子热闹起来,孟钧抿了口再次拿起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