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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舂棒,“我可以帮您干活,我……我还可以唱歌给您听。” “宁曳。”他突然对我说。 我愣了下,没听懂。 这好像是个名字。但显然不是我的名字。 我往后看了看,确定院子里没有别人。回过头时,我发现岳昇凝视着我,不知在辨别什么。 我茫然,而他专注,好奇怪。 片刻,他才说:“没事。” 但我有事,我得让他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是只小太阳鹦鹉。 “昇哥,您让我住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奋力撒娇,“我不想被抓走。” 我以为我还得缠一会儿,使尽浑身解数,他才会答应,没想到他直接点头,对我道:“外面冷,进屋去。” 我美滋滋地进屋,团在火盆边打瞌睡。 心里想——我果然是只人见人爱的小太阳,不然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第5章 你怎么变卦 岳昇还在外面舂辣椒,我要赶在他回来之前,给自己筑好巢。 我今天睡了他的床,但那是白天,晚上他自己也要睡觉,那床不够大,挤不下我们两个人。 对,我的灵魂虽然仍旧是一只鸟,但我的身体已经是人了。 我四处巡视过,院子里一共有四个房间,能住人的除了我睡过的那一间,还有一间。我自作主张,从柜子里搬来两张被子,在床上围成一个圈。 然后坐了进去。 我的羽绒服脏了,现在我身上除了岳昇的棉毛衫棉毛裤,还有一件厚实的外套。我脱下外套,团在我的被子巢里,觉得真是太舒服了,比刀子岭的小木屋舒服一百倍。 舒服得我想下个蛋。 我一个激灵,赶忙甩了甩头。 我竟然……想到了下蛋?这太没脸没皮了,且不说我是只公鹦鹉,拼了命也下不了蛋,就算我可以,现在也不是考虑下蛋的时候。 我还没有勾引到岳昇呢。 鸟兽有繁衍的本能,我得时刻记住,我已经化身为人。 就在我偷偷给自己上思想品德课时,岳昇进来了。 他舂完辣椒,似乎洗了手和脸,衣袖挽在手肘下,脸上有轻微水痕。 他看着我,没有立即说话。 “昇哥。”那就我先说话吧,“我拿了您两张被子,没关系吧?” 我这也就是跟他客气一下,显得我很有教养。我当然知道,他会说没关系。 但他竟然拧起眉。 我有点吃惊。 “你……”他停顿片刻,“平时这么盖被子?” 哦,原来他觉得我将被子堆成一个圈很奇怪。 我只得耐心给他解释,“我们小太阳都这样筑巢。” 他眼尾很不明显地勾了下,用一种我品不出的语气说:“你在床上筑巢?” “不可以么?”我眨着眼问。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叹了口气,“可以。” 见他要走,我突然抽风,一拍脑壳道:“昇哥,您想试试这样睡吗?很舒服的,舒服得我想……” 唔,好危险,我忍住了。 岳昇侧过身,“想什么?” 我笑嘻嘻的,“想给您卖安利!” 在化形之前,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关于人类社会的科普,连“卖安利”这种话都知道。 岳昇却没有为我的聪明鼓掌,让我没别的事就睡觉。 我看着他出门,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我应该给他暖床。 刚上床那会儿,被窝里冷冰冰的,我团了半天才热起来。 他现在回去睡觉,岂不是会被冻着? 我是只懂得感恩的小太阳,他给我一碗腊排骨粥,还答应替我保守秘密,我就应当报答他。 今天报答不了,那就明天。 想着想着,我稀里糊涂睡过去了。 当鸟时,我从来不做梦。住在小木屋里,我也没做过梦。 这回突然做梦,还挺新奇。 梦里我居然成了明星,就是有很多粉丝的那种人类。我正在拍戏,好几台摄像机对着我,许许多多人围着我,我却有点慌,频繁地在人群里找岳昇,但怎么都找不到。那些围着我的人面目不清,好似没有五官。 可人怎么可能没有五官? 天不亮我就醒了,巢已经被我蹬散架,一半被子挂在床沿。 人类睡觉也太不安生了。 我没有立即起来,躺在床上回忆那个梦。 那些人一定都有五官,只是长得太普通了,我记不住而已。 就像黄小野,还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学生。 我就只记住岳昇了。 他怎么长得这么英俊? “喔喔喔——” 公鸡打鸣,黄狗乱叫。 鸟……鸟也很想嚎一嗓子。 我一骨碌爬起来,天性让我放声歌唱。 小太阳的嗓音难听,我相当自卑,但是情不自禁地一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声音并不难听。 难道是成功化形的缘故? 天边乌青,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我突然兴奋,既然声音不难听,那我何不去岳昇窗边,唱歌叫他起床? 我是鸟啊,这是我的特长! 说去就去,我利索地收拾好自己,出门时因为深呼吸而被呛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不过这没关系。 岳昇的房间没动静,我将脸怼在窗户上,瞧见床上有个隐约的人影。 这时,村里的鸡叫连绵起伏。 是我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于是我叫了起来,公鸡的声音大,我得比它们更大。 不管怎么说,我要把它们压下去,这样岳昇才能听到我的声音。 “嘎吱——” 门从里面打开,岳昇出现在门口。 他披着一件大衣,特别拉风。 “你叫什么?”他蹙眉问我。很平静的语气,但大约是声线太沉,听上去有些凶。 我被吓到了。 难道我不该叫吗? 我是一只鸟,哪只鸟清晨不叫? “我……”我告诉自己不能退缩,小心地靠近他,“昇哥,我来叫您起床。” 他的眉骨下有一小片阴影,瞳孔映着天光,还有我。 我大着胆子为自己争辩,“鸡都叫了,就算我不叫,您也会被吵醒的……” 我觉得我的理由正当充分,但说到后面,我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感到他的目光若有实质,像一双手,紧紧将我抓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他才道:“鸟叫?” 我委屈极了,“您听,其他小鸟都在叫,鸡,鸡也在叫。” 他眉心拧得更紧,一副头痛的表情,“行了。” 我不大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我明天早上还能不能叫呢?”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嘀咕:“您不喜欢我叫,那我就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