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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疼……” “是七师叔……”魏寻嘴上又纠正了一遍,身子却往前弓了弓,拍了拍自己后背,示意肖一自己上来。 其实那夜带小肖一看大夫的时候,魏寻虽然为了避嫌尽量没看大夫检查,但余光还是瞟到了肖一那一节弯曲变形的小腿骨。 这仿佛成了魏寻的心病,每次只要肖一说自己腿疼,就能在魏寻面前无往不利。 肖一好像也把这点吃的很透,清冷的性子撒起娇来也毫不含糊。 他这会两步就窜到了魏寻背上,这一套动作看着已经很是熟练。 魏寻把人背在背上走了一会,嘴里嘟囔着:“这几年个头是长了,这分量怎么也不见涨啊,还是这么轻飘飘的,跟我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好像没什么两样,没一点rou。硌的你师叔我后背生疼……” 肖一并未答话,他只觉得这熟悉的感觉里好像少了什么,“小师叔你的脚铃呢?” “大半夜的敛去了声响。”魏寻脚步一顿,答道:“怕扰人休息。” “既如此麻烦,还要耗损灵力施术法敛去声响,何不取了。”肖一重新把头靠回魏寻背上,“反正你绑在那脚踝上,隔了裤子袍子也没人瞧得见。” “这是我出生时一个云游的修士所赠,当时他对我阿娘说与我有缘赠我一护身符便走了,看材质应当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我阿娘看着这东西模样精巧便一直给我带着。” 魏寻一边迈开步子,一边解释道——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是何时开始,这东西便有了灵气,自是我取下来,睡醒它也总会回到我脚踝上,连你太师父也说不清为什么,只道是此物有灵可能已经认我为主,如此便只好带着了。” 肖一声音懒懒,“那也挺好,哥哥把法术撤了吧,这里没人,我喜欢那个声音。” 魏寻亲启唇齿撤了术法,嘴里念叨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等来你唤我一声七师叔……” 半晌不见人答话,偏过头去一看,背上的人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 他看着肖一的脸,还是那般精致的眉眼,这些年长开了越发美的叫人不敢直视。 整张脸和脸上的五官都好像是用尺子量着画下的,多一分嫌累赘,少一分显不足。 竟是完美到已经没有了性别。 只可惜这些年在山中好山好水的养着,也不缺衣食,却没给这苍白的小脸养出一丝血色来。 现下这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下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层薄薄的霜露轻轻的敷在脸上,愈发显得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他回过头走了几步又喃喃自语了两句,“感情我是安息香吗,一碰到我你就睡着……” 月明星稀,师叔侄二人没有再说话。 魏寻怕吵醒肖一,和那天一样,在脚下运了两分功力,稳稳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二人背影远去。 第9章 不暮之海 魏寻把肖一背回自己房中,放在榻上,褪去外衣,细细地掖好被角。 也不知是小时候冻坏了还是饿坏了补不回来,肖一这些年一直畏寒,即使三伏天也是全身冰凉,魏寻的床上就一直给他留着一床厚褥子。 待都忙完,魏寻便又急急地赶去了许清衍的房间。 临行前许清衍吩咐过,此去无论结果如何,定要尽快回山与他当面复命。 这让魏寻一路上都揣着些许不安,以往许清衍派他下山总是说事毕之后如何,或者成事之后如何,魏寻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许清衍心目中该是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才对。 可今次师父的言辞闪烁,说不出的怪异。 “师父,徒儿回来了。”魏寻在许清衍门前轻扣房门,恭敬地等着许清衍吩咐。 “进来吧。” 推门进房,魏寻看见许清衍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看样子并没有休息,一看便是在等着自己,而且似是等了许久,整张脸露着疲惫不堪。 魏寻恭敬行礼道:“路途遥远,弟子不才,回来的晚了些,叫师父cao心了。” “一路也辛苦了。”许清衍抬手把桌上茶盏朝前推了推,“不暮海酷热,给你晾了凉茶,先润润嗓子再答话吧。” “多谢师父。” 魏寻刚进山门就想着去井边弄口凉水润润喉了,被肖一一折腾竟是忘了,现下端起杯子一大杯凉茶顷刻间一饮而尽。 许清衍看着这个平时不管进食还是饮水都浅尝则止,进退有据的徒弟,此刻捧着茶杯竟然露出一丝失礼的贪婪,心中意味难明。 “辟谷不食于你而言早已不是难事,怎的今天如此狼狈?”许清衍试探道:“可是在不暮海遇到了什么难处?” “徒儿失礼,教师父见笑了。”魏寻的脸上稍见窘迫,赶紧放下茶盏对许清衍又行了一礼,“这次路途虽远些,事情却也不难办。本就是些不入流的水妖精怪,不知为何最近突然戾气难平,出没作祟,弟子收了它们便是。许是因为在山中清凉安逸惯了,甫一去那湿热的地方不太适应,是弟子太过娇惯,叫师父挂心了。” “事情却也不难办……收了它们便是……” 许清衍微不可闻的重复着魏寻的几句话,默默起身向窗边走去,眼中思虑甚重,魏寻在一旁看着竟也觉得在这炎炎夏日脊背发凉。 “寻儿,这些年你日益精进,这四季寒暑怕是早已对你无甚影响了吧。寻常炎热岂会让你失了分寸?”许清衍虽是问句,语气中却并没有一丝询问的气息。 不暮海地处极南之地,终年昼长夜短,日炎灼灼,世人叹其‘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肠’,故而得名。 这点常识魏寻还是有的,显见许清衍话中另有他意。 也未待魏寻答话,许清衍沉思片刻便径自说了下去,“你可知不暮海深处的酷热,亦并非全然天成,而是另有别由。” 言已至此,魏寻便也不再躲闪,直言道:“师父可是说灭世冥凤?” 许清衍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沉声问道:“你且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算不上知道,徒儿也只是翻看山中古籍时看到了些远古神话,加之最近几年又时常下山游历,道听途说一些罢了。” 魏寻不疑有他,旋即将书中记载与坊间传闻细细道来。 书中有载,那凤凰本是上古神兽,为开辟三界的父神唯一血脉——天庭第一神将的坐骑,后因常年追随神将作战,杀戮太重,戾气难驯,最终被神将封印。 有传神将已以仙身化牢笼,以魂魄结封印,铸造了一处超脱三界之外,无人可涉足之地,因那凤凰被囚于此,便得名“凤囹圄”。 因凤凰身携无间业炎,凤囹圄周边燥热非常,仙人百怪都难以接近。 民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