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告白/鹿溪会说话了/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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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连忙摇头。 “我就进去一点儿，不给你把处女膜弄破。” 鹿溪往旁边缩。 “你做过没，鹿溪？”刘玉突然问。 鹿溪怔住了，手指收紧。 刘玉仔细看着她的脸：“你做过啊？和谁？跟宁舟远？” 鹿溪立刻摇头，甚至皱了一下小眉头。 “不是他是谁啊？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啊？” 那些被压抑着刻意遗忘的记忆，似乎在这些问句里复苏。 和AV里那些yin荡的画面一起，重新钻回她的脑海里。 被男人熨烫过的yin靡细胞，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复苏。 他手掌滑过身体时的触感，贴近抱住她时的心跳，蛮横不讲理的吻，几乎让她窒息的填满…… 都在这一瞬间，奇妙的复苏。 她敛下眸子，又长又密的睫毛把眼下的慌乱和苏醒的欲色都遮盖了个干净！ “别紧张，我知道你没做过，你胆子那么小，宋延哥又看你看得那么紧，我带出去久点儿就打电话催催催，你也没机会啊。” 刘玉碰了碰鹿溪：“咋不理我？” 鹿溪慌乱的转移话题，写：“你做过吗？” “还没。”刘玉翻身躺着，“但是我有想做的男人，你有没？我悄悄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就想跟宋延哥做。到时候咱们三个就是一家人，我和宋延哥一起疼你。” 鹿溪眼神一颤。 她和刘玉一起洗过澡，见过刘玉的身体，当然，刘玉也见过她的。 脑海内，那样两具身体重合在一起，她莫名眼眶突然一红，看向刘玉，几乎是下意识的对着刘玉摇了摇头。 “这种话我不敢跟别人说，肯定要挨骂的，但是我跟你说就不怕。”刘玉完全没看见，靠过来，牵着鹿溪的手，笑着看她：“你呢，有吗？” 鹿溪垂着眸子，心不在焉的动了动手指。 “谁啊？我认识吗？”刘玉只当她是默认了，兴奋起来。 有吗？ ……有吧。 认识吗？ 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忆总是会被润色修饰，那些让她厌恶的画面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更多的是想到后来的那几个夜晚。 仍旧粗鲁，但没有那么粗暴。 会深深地看着她，观察她的反应，总会俯下身来亲她。 不仅仅是嘴。 哪儿都亲，好像喜欢的不得了，但又会咬，好不疼惜的咬得她疼。 但只要她求饶的用手抓他的手，或者讨饶的望着他，他都会松开，变成轻舔。 那时的触感穿过时间的长阶，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体上。 激起一阵颤栗的涟漪。 这阵涟漪荡漾着，甚至蔓延到了心上。 一波一波的。 她抬手摸住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看向刘玉，少有的露出了惊讶不解又有点忧伤的眼神。 她的什么都能给刘玉，刘玉要，她就给，东西也不分彼此的用。 分享什么都行。 但…… 听见刘玉说，想和宋延做这些事，她很抵触。 不想。 不愿。 可宋延甚至不是她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能和宋延zuoai，不能和宋延谈恋爱。任何人都不行，刘玉也不行。 因为她自己想和宋延谈恋爱，和他zuoai。 这样的想法让鹿溪的脸瞬间烧红，心里兵荒马乱，一塌糊涂。 鹿溪的情窍，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 又或者，早就开了，只是在这一瞬间才察觉到，她好像——喜欢他。 刘玉又问：“你看AV没反应吗？” 鹿溪写：“觉得有点恶心。” 刘玉讪讪的：“好吧。” 几秒后刘玉又说，“但是zuoai就是这样的啊，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做吧。而且你不是都有想做的男生吗？到底是谁啊，你们班的？” 鹿溪翻身，把被子掀开透气。 摇头。 写：“我不喜欢和我们班的男生接触。” 刘玉也掀开被子，捂了一脸的汗，问：“为什么啊？你们班不是有好多男生喜欢你吗？你喜欢外班的？” “不喜欢，他们很烦。” 这样的年纪里，男生喜欢一个人，想引起这个人的注意，似乎都是通过欺负对方来表达的。 弄乱她的头发，拿着她的作业本丢来抛去，偶尔又会别扭的过来示好，一被人起哄立刻说些贬低的话。 “那你喜欢学长？宁舟远不就比你大一岁，还是你不喜欢温柔的，喜欢裴羽那样的？” 鹿溪皱了皱眉头，“裴羽也很烦。” “哦——但是宁舟远不烦，你喜欢他！” 鹿溪摇摇头。 刘玉表情僵了一下，“小溪，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你告诉我，不然我不能安心啊。” “咔嗒——” 门锁开的声音。 对话被打断了。 鹿溪立刻撑起身子，探身去看。 熟悉的开锁习惯声。 鹿溪下意识的把手机抓在手里，急急忙忙的踩着拖鞋就跑过去，果然看见宋延。 刘玉也跟过来，叫了一声：“宋延哥！” 宋延的视线从鹿溪的身上扫过，才看了一眼刘玉：“嗯。” 鹿溪拿起手机准备打字，屏幕点亮，画面顿时开始继续播放。 女优夸张的叫床声，和他们交合在一起的性器画面充斥满整个屏幕。 鹿溪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画面仍在继续，女优眯着眼睛舔着男人的手指，色情又yin荡。 刘玉傻眼了。 鹿溪也呆住了。 一时间，门口只有不断充斥的叫床声响着。 宋延弯腰把手机捡起来，视线冷冷的瞥了一眼里面的画面，按了暂停，看向鹿溪。 少女的脸瞬间红起来，眼神慌乱的不敢看他。 “这……小广告！”刘玉伸手去抢手机。 宋延手臂向上一抬，躲过刘玉的手，点了退出键。 看着这完全下载下来的AV，眉头抬了一下：“广告。” 鹿溪低着头，耳垂都快红透了。 即便不看，都能感受到他如有实质般的目光，她没有勇气去拿手机，不敢看他，羞迫的脚趾抓地。 手机被递进她的手里，宋延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冰箱里，问她：“刚才想说什么？” 鹿溪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往刘玉后面躲了一下，摇头。 然后立刻躲回房间里，和刘玉一起关上了门。 “丢死人了，他怎么想咱们啊……” 刘玉的声音只传出来这么一句，就再也没有了。 吃饭的时候，鹿溪始终低着头，刘玉倒是早忘了这件事似的，一直追着宋延问这个问那个的。 “宋延哥，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找了女朋友，就不用自己做饭了，每次回来都能休息休息。” 鹿溪的手指紧了紧，情绪有些低落。 宋延瞥了鹿溪一眼，给她盛了一碗汤，对她说：“我明天还要出去一趟，下周回来，有什么想吃的，我做好留给你。” 鹿溪抬头，不开心的皱了一下眉头，放下筷子，手指在白板笔上握了一会儿，才写：“好久啊。” “宋延哥要赚钱养你啊。”刘玉自然的接话说着，然后对宋延说：“你都这么忙了，小溪又不是不懂事，你好好休息吧。她想吃什么我给她做。” 鹿溪把笔放下，把那三个字擦掉，闷闷地低着头吃饭。 “她吃饭习惯多。学校查寝你不能总不在。离得不近。我不在有阿姨来给她做饭，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你这说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给小溪炒菜吃了，她的习惯我知道的！”但刘玉又笑起来：“你开车送我啊？” “嗯。”宋延问鹿溪：“有什么想吃的？” 鹿溪摇摇头。 吃完饭刘玉帮着洗完碗，又给鹿溪切了点水果，才和宋延一起下楼。 鹿溪坐在椅子上看着水果，突然跑到窗边往下看。 只看见了他们的一点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 刘玉不知道在跟宋延说着什么，看起来兴高采烈的，笑得很开心。 他们在厨房里的时候，很默契。 宋延洗碗，刘玉就在旁边洗沫子，宋延这边全部洗干净了，刘玉还差点儿进度，宋延就拿布擦水渍。 其实早之前没有擦水的这一步骤的，因为鹿溪，加上了，就一直没有变。 刘玉会抱怨几句“早晚都会干的”，然后一边擦。 宋延擦完了，去冰箱里拿水果出来，刘玉过来削皮，他就去擦洗灶台，收桌板和刀具。 刘玉把水果装好，宋延自然的接过刀版和刀去洗。 一切都那么默契自然。 鹿溪抠在窗边的手指紧紧地。 又想起了刘玉的那句话。 她有想做的对象。 是宋延哥。 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正版内容需要翻墙才能阅读，不用翻墙就能看的基本上都是盗版哈。作者爱发电：只是乱翻书，不会翻墙的小宝可以来这里支持正版哦。 鹿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叹气，只看着那辆车从视线里消失了。 她慢慢又坐回去，单手撑着下巴，开始背单词。 学校门口。 刘玉没直接下车，犹豫了一会儿，跟宋延说：“宋延哥，你想过找女朋友没？” “没有。”宋延把袋子里的东西分成两份，递给刘玉：“你的。” “那你现在想一下呗。”刘玉接袋子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宋延的手。 他把手往回抽，但她抓得很紧，另一只手也过来，抓着他的手腕。 然后看着他：“你看我行不？” “行什么？” “做你女朋友啊。” “刘玉，我是长辈。” 刘玉笑着：“什么长辈啊，你是小溪的长辈，又不是我的长辈，我从小不是都管你叫哥？” “手松开。”他视线冷漠的扫了一眼她的手。 “那你答应我，我就松开。” “我不能答应你，也不会答应你。” “试试呗，你又没喜欢的人，谈谈恋爱试试不行吗？而且小溪也挺想咱们在一起的啊。” 宋延这才看了她第一眼，“她知道？” “一直知道我喜欢你啊，我今天还跟她说呢，她挺开心的。” 刘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小情侣似的去牵宋延的手。 他一把用力抽回手，收回视线。 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刘玉总觉得像隔了道空气墙似的，车内开着暖气，吹得没穿外套的刘玉发热。 她穿着有点薄的光腿神器，像黑丝，出去一定会冷的，但现在车门像漏风了似的。 像一个被冻结的冬日。 他扫了一眼校门口，嗓音低沉：“该回学校了。” “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他斩钉截铁：“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你又没喜欢的人！咱们试试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一直喜欢你！” “我有……” “宋延哥！” 刘玉打断他的话，手在掌心里掐紧了。 然后死死的盯着宋延的侧脸：“鹿溪不会喜欢你的。” 气氛突然沉默了。 压抑着。 刘玉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可没有。 他始终面无表情，仍旧是坚毅的侧脸，鼻梁高挺，对她眼神冷漠。 只有在看鹿溪，或者听到鹿溪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柔和下来，少见的在里面窥到几丝铁汉柔情。 可车里弥漫着的强大的压抑的氛围，又是另一种答案。 “刘玉，下车。” “我说鹿溪不会喜欢你的！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刘玉又伸手去抓他：“你就不想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吗？” “不想。”他轻而易举的躲开。 “你养她，她也不喜欢你，顶多感激你。宋延哥，她想去锦城上大学，你知道那儿离这里多远吗？她就是想离你远远的！她不会喜欢你，你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宋延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拉开刘玉那边的车门，“回去吧，很晚了。” 刘玉嘴唇颤抖着，但没再僵持，拿着拿袋子东西，从他身边走了。 她没手机，回到宿舍，问舍友借了，登上自己的QQ号，给鹿溪发消息。 “我今天给宋延哥告白了。” 那边一直正在输入，刘玉等的没耐心了，又发了一句： “我好像搞砸了。” 鹿溪的消息回过来：“不要难过。” “没什么好难过的，早晚的事情而已。”刘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对鹿溪升起来了一股敌意。 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烦躁的坐起来，对着下面一直在刷短视频的室友：“你小点声行不行？” 手机响了。 鹿溪只发来一个字：“嗯。” 刘玉躺回去，闭上眼睛，半讨好又半认错的给鹿溪发了一条：“小溪，我好喜欢你的。” “我也很喜欢你。” “刘玉，你吃火药了？自己买不起手机，跟我发什么邪火？”室友骂了一句。 “谁说我买不起！” “那你别借别人的啊！” 刘玉一把拉上自己的纱帘，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 不知道是在哭告白被拒绝，还是哭她拥有的太少，又或者是她总觉得亏欠了鹿溪的真心。 另一边。 鹿溪放下手机，继续背单词。 在纸上按着顺序一个一个的默写完，然后自己对照着把错的圈出来，再一边写一边记错的那一些。 又总是忍不住去看手机上的消息。 刘玉什么都没再说，她忍不住给刘玉发：“你为什么喜欢他？” 刘玉秒回：“谁啊，你小表叔？” 鹿溪愣了一下。 除了一开始，她叫过一次宋延叔叔，就再也没叫过。 对他的称呼始终是“你”或者“他”这样的代词。 “小表叔”三个字在眼前，好像在提醒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辈分，距离感。 鹿溪回：“嗯，宋延。” 像在强调什么。 “反正从小就一直喜欢你小表叔啊！现在越来越喜欢。以前觉得他有男人味，肯定是特别大男子主义那种，还会觉得和他在一起肯定很累。” “但是现在每次看他照顾你，发现我以前根本想错了。” “虽然我知道，他对你是像对女儿，对自己的孩子。对女朋友肯定不会这么无微不至的，但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都不敢想要是和他有个小孩，该有多幸福。” “但你放心，就算我们有小孩了，也肯定会对你好的。我绝不会当后妈！” 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鹿溪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我还是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谈恋爱这种事情，我和他知道就好啦?（? ???ω??? ?）?。” 又配了一个害羞的动态表情包。 鹿溪的视线闪了闪，把今天没做完的题拿出来刷。 台灯亮到很晚，才关上。 她从房间里出来，宋延刚好准备回房间睡觉。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背朝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看向他。 “指甲还不长。” 鹿溪摇摇头，把手机拿出来，写：“想剪掉，不舒服。” “去开灯。”宋延说着，去拿指甲剪。 鹿溪打开灯，然后坐在他的旁边，手机放在桌面上，因为没有锁屏，误触到了通讯录界面。 分类里只显示在家人的一栏里存了三个电话号码。 宋延视线扫了一眼，问她，“怎么没存什么电话？” “有微信，和QQ，我不能讲话，也不会给我打电话。” “三个家人，我，刘玉，还有谁？你那个一起长大的邻居？” 鹿溪把手机拿过来，点开。 宋延。 爸爸。 mama。 他的手顿了一下。 想到她刚拿到手机的时候，那看见的一闪而过的两个联系人。 心抽痛了一下。 “号码很久不用，就会被运营商收回了。” 鹿溪点头，“我不会打扰他们的，我只是存一下。” 宋延看了几眼那两个号码，视线又转到了自己的上面。 “我记得之前存的不是宋延叔叔，什么时候改成宋延了？” 鹿溪把手机放下，伸出手给他。 他捏着柔软的小手，开始帮她剪指甲。 她凑近了来看，呼吸暧昧的交织在一起。 在夜色里，在灯光下，在外面一片静谧中。 浅浅的交织在一起。 鹿溪的视线害羞的移了一下，又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手。 他的手指更粗糙了些，手掌大，手指长。 她在想，如果没有这些茧子，这应该会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又不免看向自己的手。 细嫩的只有当初学乐器留下的茧子，但也因为太久太久没有碰那些，而变得柔软了。 “别乱动。”他说。 距离近，所以声音也近。 又压低了。 所以格外蛊心的让她心跳加速。 她悄悄的抬头看他。 他很认真。 似乎心乱的只有她。 少女没发现他的呼吸乱了，只专注的在想，他不要给其它人这样剪指甲，如果他有自己的孩子……有孩子也不要…… “好了。”宋延松开她的手，一秒都没多留恋。 鹿溪不满的努了努嘴，在他把指甲剪放进去的时候，顺手把挖耳勺拿出来，递给他，然后自己躺在他的腿上。 宋延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起来：“太晚了，等下一次白天。” 鹿溪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躺的更好了。 宋延无奈的：“灯光的影子大，不方便。” “方便的。”鹿溪爬起来写，又躺回去。 “不方便，别耍赖，耳道脆弱，不小心弄疼了怎么办。” 鹿溪不满的爬起来，在想，那她下面也……很脆弱啊！他当时怎么不想弄疼了怎么办，蛮横的硬塞硬顶？ 她腿心夹紧了一下，不敢看他，跑回卧室去了。 宋延把东西全都收好，去关灯，“鹿溪，晚安。” 他回到卧室里，几秒后，手机响了。 打开，是她的消息。 “宋延，晚安。” 他回：“不能直接叫长辈大名。” 鹿溪秒回：“晚安了怎么还说话！” 宋延低笑一声，发语音消息：“好，晚安。” 隔音不好，这笑声在夜色里撞进她耳中，她也笑起来。 这一声其实她听见了，但还是点开了。 于是“好，晚安”这三个字又传回了宋延的耳朵里。 鹿溪的手摸着手腕上的吊坠，看着天花板上的月光，细细长长的一条，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又好像，带着炽热的温度，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早，宋延就出去了。 鹿溪自己吃完留在锅里的小包子，焖烧杯里是银耳汤，她自己把牛奶兑进去，又再吃完小碗里切好的水果，自己走路去学校。 下午的时候，正在上化学课，班主任突然在门口把鹿溪叫了过去，让她回去收拾书包。 她一知半解的背着书包跟着老师到学校门口，看见孙建国站在校门口等她。 车后座上，和鹿溪并排坐着的大jiejie打扮的风情万种，鹿溪礼貌的对她笑了一下，那女人问孙建国：“孙哥，这是你闺女？” “我要有这么漂亮一个闺女就好了。”孙建国在前面开着车，几番欲言又止。 鹿溪用手机打字，用文本朗读模式问：“孙叔叔，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孙叔叔跟你说，你先别着急。”孙建国缓着声音说。 鹿溪心里顿时腾起不好的预感，点头。 “宋延今天下午出了点事，现在人在医院，还没醒过来，我帮你请了明天一天的假……” 这小姑娘看起来乖乖软软的，一瞧就是受不住什么打击的，孙建国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到底出啥事啊？”那女人问。 “出了个车祸。” 车……祸…… 鹿溪顿时后脊僵住，浑身血液都像凝固在身上似的，手机掉在车里，她慌忙去摸，双手都在发抖。 耳朵里“嗡”的一声，开始耳鸣，能看见孙建国的嘴还在动，但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中的画面完全是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那么多血，从她身上不断的流出来，疯狂蔓延。 鹿溪脸色苍白，那女人跟孙建国说了什么，扶着她下车，急诊区，还有几个人等在外面，身上的衣服上都是血，鹿溪迈不动步子了，站在原地，不肯过去。 她转身就跑。 不去！ 她不去！ 是假的！ 可跑出去几步又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被赶过来的男人搀了一把。 她抬起头，看见宋延的脸。 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他没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衣服上，裤子上都是血。 “去哪？”他问。 “……宋……延……” 不确定的，很小声的，颤抖着惊慌的，一声。 像在确定他活着。 又像不确定他还活着。 眸光里的泪是破碎颤动。 他愣了。 孙建国和其他人都愣住了。 宋延喉头发梗，声音艰涩的问：“什么？” 鹿溪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无措的看着他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 她还是在哭，像快要窒息，喘不上气。 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鹿溪，血不是我的。” 宋延加重语气，再重复一遍：“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没事，血不是我的。” 她好像断断续续接收到了这些信息，安心下来，又还是不确定的看着他，两只小手都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还在发抖。 “鹿溪，再叫一遍。”他回握住她的小手，难掩心里的狂喜。 “不要死……”和所有人的惊喜不同的，她慌乱得整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脸色苍白的一直在抖，小声又小声的重复：“……不要……死……” “孙建国，你到底跟人家小丫头说啥了！看给人吓得！”旁边等着的人问。 “我他妈只知道你们出车祸了，看见你发回来的小视屏里血呼啦的一片，就那么说的啊！” 宋延握着她僵硬的两只小手，“我没事，不会死，别怕。” 她想抱又不敢抱他，无助的摇头：“骗人……骗人……” 他真是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哄她上了，安抚着她的情绪，又把外套脱了，上衣也脱了，在寒天里给她看身上没有大的伤口。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宋延脸色顿了一下，“腿上也没有伤。” 见她又哭，深吸一口气，认命的脱裤子，给她检查。 鹿溪确认完，扑过去抱住他，啜泣不止。 宋延无奈的拍着她的背，“没伤，但如果再不穿衣服，我会感冒。” 鹿溪抬头望着他。 他叹着气，帮她擦眼泪，“鹿溪。” “嗯……” 他又笑起来，因为没穿衣服，她贴靠在他的肌肤上，笑声的颤动传过来，她心底里痒痒的。 他说：“你可以讲话了。” 她一愣，眼底闪过诧异。 “再叫一遍。” 她习惯性的疑惑的偏头。 “我的名字。” “……” 她抿着嘴。 好像还是很艰难。 他不催促，耐心的等她。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很小声的，几乎是气声的叫他：“……宋……延……” 心跳得很快。 “嗯。”他应着。 她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上，被心跳的速度吓到，担心的看着他，把整个掌心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呼吸一顿，心跳也慢了一拍。 旋即眉头微皱，立刻转过身，去拿衣服开始往身上穿。 鹿溪去牵他的手，他动作迅速的抽走，又实在在她受伤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没有讨厌你。”作者微博：只是乱翻书 作者书友Q群：155898792群名：下次见面记得带花 鹿溪的手又探过去。 这一次他没躲开，被她牵着的瞬间，身体又一次的略僵硬。 “喜欢你……” 声音很小很小。 可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他清楚的听到了。 心中“轰隆”一声惊雷颤过。 空间里静谧的噪音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心跳仿佛就响在耳边。 扑通—— 扑通—— 他的手一抖，“鹿溪，你说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才哭过的眼睛和鼻头都粉粉的，眸光清亮明澈的像被水洗过的玻璃。 他的视线很深，那深邃的眼底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和太过深沉以至于她看不真切的情绪，定在她的脸上。 许久后。 他率先移开视线。 鹿溪突然靠近他，在他的胸口上轻轻贴了一下，唇瓣一触即离。 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但比羽毛更柔软。 在他本就狂跳躁动的心脏上扫了一下。 他一把和她拉开距离，强压着想抱住她的冲动，脑海里是刘玉的话。 她只是被吓到了，怕他会像她的母亲一样离开这个世界。 “鹿溪，冷静点。” 她缓慢的眨着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