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家族
用过晚餐，小敏姐派人来找我。在迷宫一样的地下弯弯绕绕，总算到了他们所说的静室。一眼望去我并没有看到小敏姐，只看到了一群像我一样被关在这里的女孩子，大概有二十多个。她们一排排围着中间一个圆台整齐的盘腿坐在地上，圆台上同样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显然她们都在等我，我一过去，便有人给我腾出一块地方，这一个圆在我以同样姿势坐下后，再次恢复了圆满和整齐。 这就让我来见其他女孩了？不是还说有什么考验？我坐下前大概扫了一眼，只看见沐青羽一个，周雨婷和陶杜在不在这儿还没来得及确认。 刚一坐定，台上的女孩就用清柔的嗓音说道：“让我们用最大的热情欢迎新成员谢小蔓！”大家就整齐划一的鼓起掌来，目光一致的望向我，有几个还面带微笑。整个场面过于和谐，和囚禁、性侵以及不见天日形成了过于强烈的对比，使我不由得有些不适。 台上的女孩继续面带微笑道：“谢小蔓，以后大家都是好姐妹了，要不你上台来，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愣愣的看着她，脱口而出：“我......我没准备好，不知道说什么。” 她已经径直走了下来，弯腰拉起我的一只手，热情道：“大家都明白你刚来的心情，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很好受。但是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这是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家说是不是？” 台下一下子七嘴八舌起来。 “我刚来的时候眼睛都哭疼了。现在我感觉过不一样的人生也很不错啊！” “是啊，只要乖乖的，想要什么都有。” “我就对着那些臭男人发号施令，他们真的很像宫斗剧里的太监，好听话哦！” “我们姐妹之间也好呀，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反而互相帮助。比我之前那群同事强多了。” 只一瞬，我就一脸茫然的被拉到圆台中央，那女孩婉转好听的声音极富穿透力：“大家来听听小蔓的自我介绍。”只一句，台下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女孩继续对我道：“小蔓，别紧张，你只管想说什么说什么。你也可以说说你的兴趣特长什么的，我们经常一起玩游戏做活动的。只要进入这个家，以后就不会再有之前那种孤单的感觉了。” “那好吧，谢谢你。大家好，我叫谢小蔓。花开花谢的谢，枝蔓的蔓。我是一个即将大二的学生，今年19岁，打暑期工来到这里。我的兴趣爱好是画画和跳舞。很高兴认识大家。” 说完再次响起掌声。台上女孩对着大家道：“下面由老成员做自我介绍。” 那女孩还拉着我的手，没有让我下台的意思。那些女孩子们在原地站起来依次做自我介绍。 “我叫顾依怜，今年18岁，来这里已经1年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唱歌。欢迎你，谢小蔓。” “我叫夏如许，今年21岁，来这里已经3个月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写字。欢迎你，谢小蔓。” “我叫陈薇，今年24，来这里已经3年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做饭。欢迎你，谢小蔓。” “我叫房慕遥，今年16岁，来这里已经半年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唱歌。欢迎你，谢小蔓。” ...... “我叫沐青羽，今年20岁，来这里只有5天时间。我的兴趣爱好是朗诵。欢迎你，谢小蔓。” 我是被俞临渊侵犯后才得以来到这里，之前一直被一个人关着。沐青羽5天前就...... 那周雨婷和陶杜呢？是还没被“临幸”，还是出事了？ ...... 最后是台上那位女孩对我自我介绍道：“我叫董姗姗，和你同岁，来这里9个月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唱歌和主持。欢迎你，谢小蔓。” 一圈介绍下来，年纪最大的是陈薇，24岁。最小的是房慕遥，才16岁。这些人都被俞临渊...... 自我介绍完，我回到原位坐好，陈薇开始今天的演讲。大概内容是让我们珍惜一切时间，珍惜身边所有的家人，爱自己的身体和奉献出灵魂。这台演讲越往后越充满互动式的问答，与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传销窝点一模一样。这些也被运用到这个地方来了？想想这也算双向需求，俞临渊需要这样一套理论让大家乖乖就范，而我们需要这样的洗脑让自己不至于想自杀。 正想着，董珊珊的声音突然雀跃起来：“小敏姐！” 底下的女孩们也有些沸腾：“小敏姐！” 看来不止是我，大家都很喜欢小敏。小敏朝大家淡淡的笑了笑，示意大家继续。又对着我招了招手：“谢小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住处。” 新住处离做自我介绍那块地不远，看来大多数“家人”平时就是在这一块活动。所谓的新住处不过是有个上下铺，有简单的厕所里面带淋浴，条件也很差。回想一下，除了个别几个，大多数女孩来这里都不足一年。 “是不是也渐渐习惯了？” “嗯，有点。”在人工的光线下生存，又怎么会习惯？虽然我是对小敏姐有与生俱来的好感，但这不是让我完全信任她的理由。她毕竟是帮俞临渊做事的，又稳当的在这里呆了两年。 “虽然说条件有限，但是合理范围内的要求只管提，会尽量满足你的。大家长平时工作比较忙，主要时间就是与这些小姐妹相处。她们和你一样都很年轻，也很单纯，时间长了你会了解的。” “是，谢谢你了小敏姐。” 她吩咐人帮我把我的东西拿了过来——其实也没几样，几件换洗的样式简单的衣服，一些必须的日用品。毕竟我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之后便带着一个手下离开了。 我简单的整理下自己的床铺和东西，听见不远处的女孩们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决定从这些女孩身上下手，从中或许些关于这里的信息。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比茫然无知要好的多。还有要找时间问问沐青羽，周雨婷和陶杜现在怎么样了。 那群女孩还在进行着“业余活动”，沐青羽也在台下轻轻合着打节拍。我走过去动作很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和我单独聊一聊。她的背却是一僵，表情有些难看的维持一个笑容：“小蔓，你回来了？” 在我回答之前，她语速很快的抢白到：“小敏姐给你安排了住处吧，你应该不和我一个房间，都是老人带新人。我们俩都是新来的。”她边说，眼神有些警惕的瞟了瞟周围。 “你也是和俞临渊......在一起后，来到这里的？” “嘘......当着大家长的面他只要不生气，你爱怎么叫都可以。但是在大家庭里，尤其其他人面前，千万不要直呼其名，要称为大家长。这是约定俗称的规矩，我也是其他姐妹告诉我的。都是被大家长宠爱之后才有资格来这里的。其他的尤其是成员外的事先不要问我，有机会我们再说。其实说不说并不重要，说了并不会好过一些。”沐青羽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快速说道，给人感觉很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呵，还真是在这里开皇宫。我可能上辈子罪大恶极，这辈子天性yin乱，才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我还没有办法像她们一样去麻醉自己，接受眼前的境遇。她们又经历过什么呢？眼前的融洽相处究竟是表象还是大家的同病相怜，互相抚慰呢？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沐青羽的意思，周雨婷和陶杜大概率过的并不好。如果我再努力努力，是不是至少，能让她们俩过的好受一些? 我又想起俞临渊说的考验，直觉上并不会是什么好事。甚至很可能是要与他狼狈为jian，替他做什么坏事，才会得到他更多的信任。 我只好回抱她，接着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此时我已经发现有几个女孩偷偷的一直在看着我们。我松开沐青羽，走向年纪比较小的顾依怜。 “顾依怜，你好，可以聊一聊吗？你的名字很好听，也很容易记。我很喜欢你。”我露出尽量和善的笑容。 “小蔓，你也很特别。你来之前大家就有谈论过你。” “哦？谈论我？你们很早就认识我？” “在这里新成员很难才进来一个，大家当然都会谈论。主要你是唯一拒绝过大家长没受到什么惩罚又被带出地下家园去他住处的唯一一个人。” “什么惩罚？”在这之前还没有看到过，或者是没有让我看见。 “啊......”似乎是觉察自己有些失言，继续道：“一般也不会啦。大家长既然带你去了他的住处，一定是很看重你。只要你不要故意惹怒他，以后你的日子会比大多数人都过的好。甚至你也有机会像小敏姐一样，替大家长做事，获得自由进出的权利。” “那，这么长时间，你出去过几次呢？” “嗯，总共就两次。”她凑近了些我，小声道：“凡事不要太出头，喜欢闹事的人都被送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我听之前来的jiejie们说过。总之后来再也没看见那些女孩了。” “谢谢你！” “小曼，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很安心，很喜欢，就像看到小敏姐一样。” “我也是。” “依怜，在这里大家怎么打发时间？不会一直做演讲吧！” “也不会啊，这里还有一个活动室，有书看，大多是治愈心灵类的。还有两台跑步机，可以锻炼身体。每天还要洗自己的衣服和碗。一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那是不是大家还可以一起做饭，我还没做过呢，可以和你们学。” “那倒不用，饭菜这里是做不成了，也避免明火。所以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 “哦，这样啊！” 所以三餐饭都是有人送进来的，我记得最开始就是小敏姐带着人给我们送了饭。如果我和那些手下也能熟悉，是不是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