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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柯真的能帮他脱离千秋身边,听上去倒是不错的机会。只是代价对银雀来说有些大。他并不想从一个Alpha的身份逃离至另一个Alpha的身边;他要的是局面反转,要的是殷千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二少爷……” “太太今天如何?” “一直在休息……” 门外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银雀立刻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反手锁上门。 他站在洗手池前点着那张名片,火几乎烧到他手指上才扔掉。蓝绿的火苗将它完全吞噬,留下一块灰黑;银雀打开水龙头,看着灰烬被冲进下水道里,再自己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好像哭过似的,脸上沾着水滴,眼也微微泛红。 银雀拿过毛巾,一点点将水渍擦干净。 男人就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洗手间的门:“你在里面自杀吗?” “让你失望了,”银雀冷笑着道,“我还活得好好的。” 他打开门,好像经过一整个白天的休整又变回了那个高傲的Omega,眼神轻蔑地看着千秋。 “挺精神。”千秋说,“看样子我这儿不算太无聊。” “我说无聊的话,你会放我出去吗?”他自顾自地将毛巾挂在洗手池边,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会,”男人倚着门框,懒散道,“拴上链子的话,可以放你出去。……别这么生气,我不会要求你用四只脚着地的。” 银雀垂下眼,声音干涩道:“千秋。” “嗯?” “你爱我吗。” 成银雀就是有这种魔力,只是轻描淡写四个字,便把男人拽回了几个月前。 【作者有话说】:写着写着忍不住感叹,我是千秋我也可劲儿欺负少爷(变态发言 Part.27 以前银雀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作为随从的千秋总能毫无障碍地回答“爱”。 尊敬和仰慕在过激生长中变成足以将人溺毙的爱意,那个千秋在察觉到这点时,感情已然失控。他曾觉得他可以作为银雀身边的狗,不问前程无须回应地爱下去。 男人并没回应这问题,沉沉的眼眸里倒映着银雀的侧脸:“……你刚才在洗手间里抽烟吗,不像你会做的事。” 纸质物烧毁后的气味还有些残留,银雀神色平静,整理好头发之后,拿出润唇膏,像对镜梳妆的女人似的,轻巧地替自己干燥的嘴唇抹上一层薄光。 “现在还能平静地和你说话,已经很不像我了。”银雀眨了眨眼,终于看向男人,“我放弃了。” “放弃什么。” “不想逃了,也不想挣扎了。”银雀说,“如果你还记着我从前对你好过,那就好好对我吧。” 千秋从外套里拿出烟盒,勾着嘴角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哦?你对我好过?还没意识到我姓殷的时候,我倒是确实曾对感恩戴德;成银雀,你那些好能叫做好吗,给路边快冻死的乞丐一碗热粥,和给他一刀痛快,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满足了你的自我感动?别逗我笑了。” 他们难得平静地对话。 男人的目光被他柔嫩的嘴唇牵引着,他很清楚那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也许红叶馆娼妇们的嘴要打理得更完美,殷红的唇色,缎面似的质感,她们的嘴唇永远不会干燥起皮,在微微张嘴时总能让洁白的牙齿露出刚刚好的程度,勾引男人们一掷千金,流连忘返。可她们那远不及银雀诱人,千秋不但记得用唾液濡湿后和他唇齿纠缠时的美好,也记得在黑暗陷阱中指腹蹭过那张嘴时的感受。 烟含在男人唇缝间,银雀不紧不慢地靠近他,站定在他面前,垂着眼帘替他点上火:“我累了,不想再纠缠了。” 千秋目光闪烁,有些发怔。 即便他真是在求和,这话语仍像大少爷下的命令,全然听不出恳求。 银雀面无表情,从千秋的角度能看见他纤长卷曲着的睫毛,在他的动作间偶尔颤动。银雀在替他整理领口,动作生疏却轻柔,宛若他合格的新婚妻子。 冰凉的指尖时不时碰触到千秋颈间的皮肤,将银雀与生俱来的诱惑力肆意传达给男人。 抽离的神智在某瞬间回归,男人倏忽擒住银雀的手腕,迫使他停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还能怎么样。”银雀并不恼怒,漠然地想将手抽回,“你不是最清楚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可男人抓得很紧,在拉扯间那只手抵上了男人的心口。 如今银雀再去看这张脸,已经全然看不出当初的面目。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还是对待他时的态度;千秋足够有男人味,Alpha的强势在他身上展露无疑,抛开身份的纠葛不谈,他十足能称得上是银雀的良配。 银雀看得出来他在警惕,就和自己曾经的做法一样,对任何突然抛向自己的好,都警戒着、拒绝着。 他勾起嘴角,高傲又玩味地对上千秋的目光:“你在怕?” “怕什么?” “怕我算计你?怕你玩不过我?”银雀轻声问着,手指屈起在男人的心口微妙地划着,“那你大可以把我杀了,找个机会宣布你太太病逝;也可以随便把我扔在哪个你看不见的牢房里……你非要问我为什么投降,我只能回答你我认命了。” “你投降了吗?” “嗯,投降了。” 男人能嗅到谎言的味道。 在他思索该如何应对的短短几秒钟里,银雀拿走了他嘴里的烟,转而递进自己口中:“你说过的,你很仰慕我……现在你曾仰慕过的人,从身到心都属于你了……” “呼——” 一口烟随着吐息,从他唇缝间袭向千秋。 甜涩的甘草,微微发苦的烟,蜂蜜味的润唇膏香气;混杂着纠缠着涌进男人的感官中。 “不好吗。”而漂亮的Omega仍在浅浅笑着。 —— 早在千秋十五六岁时,就曾见过几次年纪相仿的银雀。 那时候少年的他跟在成不韪身边,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些现如今的气势。傲慢又美丽。 “只要成银雀想的话,没人能不爱上他。” 不知谁曾这么说过一句十分拗口的评价,千秋却不知怎的,印象深刻到迄今未忘。 这话主观到了极点,可又客观到了极点。 没人能不爱上成银雀,只需要他点点头、招招手,用漠然的话语稍稍示好……男人们便会被抓住命脉,难以抗拒。 真让人火大。 —— “……府里的任何地方太太都能自由出入,出门的时间也没有限制,只是需要晚饭之前回来;二少爷说希望太太每天都和他一起用餐。” “要求是,你必须一直跟在我身边监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