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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沈一卓轻声提醒:“今晚我约了人,你跟我一起过去。” 他刚说完,副驾驶的车窗便摇了下来:“沈哥。” “怎么是你过来,陆子明和齐生喝倒了?” “陆哥和齐哥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让我过来接您。” 简单的对话里曲哲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只是齐生这个名字,他还记得,当初经常约沈一卓去桌球室的那个小混混,没想到现在仍然能跟沈一卓有所来往。沈一卓拉开车门,回头道:“上车。” “好、好……” 他们上了车,前头开车的人讨好似的跟沈一卓说话,但沈一卓不太理会,说了几句之后,那人也乖乖闭上了嘴。 狭小的封闭空间内,沈一卓所带来的压迫感更盛,曲哲紧紧地贴着车门,跟沈一卓中间隔出一大块,似乎很怕碰触到他。 这点意图也被沈一卓很快察觉到,他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在怕我么?” “……没有。” 沈一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在车内安静诡异的气氛里,车开向了城郊,在一处漂亮的别墅前停下。沈一卓站在门前提醒了一句:“你不用太拘谨。” “……好的。” 若要说曲哲是沈一卓带来的朋友,他这幅样子更像是沈一卓家养的下人。曲哲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别墅大厅里男男女女闹成一片,有人在打牌,有人在喝酒。厨房里估摸是有厨子在忙活,不断有吃的送到厅里。 齐生眼睛尖,一下就看见沈一卓进来,倏地从沙发上起身,招着手道:“一卓一卓!怎么那么慢,就等你了!” 他一说话,旁边的人便让开些位置,让沈一卓好走过来。 “晚上不好叫车。”沈一卓道,“生日快乐。” “嗨,谢谢了。”齐生从桌上拿起啤酒瓶就递了过去,“来喝。” 沈一卓笑了笑接下来,反手递给了曲哲,又道:“我带了个人过来,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介意的!”齐生说着,目光投向曲哲。他一眼便觉得面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这是?” “生哥。”曲哲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几年前见过的。” 若是跟沈一卓以外的人说话,曲哲便没有了磕巴的毛病。说到底他也不是口吃,只是太容易紧张,太怯懦,才说话不流利。几年时间磨砺下来,他早就没了这障碍。可在面对沈一卓的时候,他还是紧张地难以自持。 旁边吵吵嚷嚷,齐生说话的声音很大:“你是那个……那个……一卓的跟班!”他兴奋道,“对不对?哟你不带眼镜了原来长得还挺好看!” 曲哲没说话,反倒是沈一卓勾着嘴角很满意地笑了笑:“你记性倒好。” “那可不,你身边带过的人,也就他……”“来喝酒。”沈一卓又拿起一瓶酒,有些急忙地跟齐生碰了碰,再回头对着曲哲比了比,对着瓶子咕噜咕噜全部喝下了肚,“这算迟来罚酒了。” “哈哈……” 曲哲也乖巧地喝了两口,那酒味已经不会让他觉得难喝了。接下来沈一卓便跟周围的人打了打招呼,跟齐生还有他之前说过的陆子明一边闲聊一边喝酒。曲哲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但他倒觉得好,眼下周围除了沈一卓,全可以算作陌生人,他实在不是会跟陌生人熟络的性格,只是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反而比较自在。 四年过去,沈一卓变了不少。 无论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他抽的烟,都变了。 即便四年不见,曲哲也没觉得沈一卓多么遥不可及——他在悄悄注视他的时候,甚至还会觉得,他们其实很近。但在发觉失去的这段时光里,他了解到的一切习惯,都已经截然不同,四年时间才终于露出沉重的本质。 四年足够一个人完全改变,沈一卓变了,曲哲也变了。 他抱着酒瓶听着,听出来齐生是最近才到这座城市做生意的,好像还是家大业大挺厉害。至于陆子明,跟沈一卓仿佛是世交,也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本性如此,是个话不多的人。 大家你来我往地说话喝酒,终于还是有人把目光放到了曲哲身上。跟他们熟识的女性打着招呼喝酒,末了道:“沈一卓这你朋友啊?” “嗯,怎么?” “少见啊,你还会带人过来玩。”女人笑着道。 沈一卓看了看曲哲,又看了眼她:“碰巧罢了。” 齐生作为今天的主角,喝得已经上脸,他打着酒嗝道:“那是一卓的小跟班,跟了很多年了。” 曲哲没说话,脸有些发烫。 单单是把他和沈一卓的名字摆在一起说,他都觉得心热。 话题很快又从曲哲身上离开,陆子明喝着约莫是觉得有些无聊,突然指了指旁厅的桌球台,对沈一卓道:“来打两杆?” 沈一卓看着桌球台,仿佛心情很好,笑得比平时更明朗些:“……要赌吗?” “我都可以啊。”陆子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手指穿在扣里转了转,“新买的车,赢了送你。” “我刚好准备买车,你这是特地送我?” “赢了就送你。”陆子明也跟着笑起来,看起来信心十足。 曲哲心里却隐隐觉得苦涩。这么久不见,沈一卓跟他的差距更大了。在他为了生计奔波,因为身无所长,只能在小店里打工维持生计的时候,沈一卓却跟他的朋友谈笑间就能将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东西转手送人。这差距是条看不见的鸿沟,并非将他们阻隔而已,而是沈一卓在上头,他在幽深不见天日的沟底。 二人说好便起身,曲哲坐在那儿不知该不该跟着,沈一卓却在起身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过来一起。” “好、好……” 旁厅里的桌球台和以前的桌球室相差甚远。这台子崭新,顶上一排无影灯,在他们三个过去之后,立刻有人打开。虽然并没有统一的制服,但曲哲仍然能看出来,这里面是有人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 曲哲站在一旁,看着漂亮女孩替他们摆好球,又端过来水果和酒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才离开。他打算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着看,沈一卓却拿起球杆,一边用巧克粉擦着杆头,一边对曲哲道:“还会打桌球吗?” 曲哲摇摇头:“不怎么会……” “那你看着。”沈一卓约莫是觉得口袋里有东西不太舒服,便将手机和烟都拿了出来,扔在曲哲身上,“帮我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