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的报恩 上
狗狗的报恩 上
1 自从地球被迫开放以来，数不清的外星人降临地球，还好地球有着各种各样的异能者。外星人与本土异能者有来有回，有输有输，地球勉勉强强磕磕绊绊的活到了现在。 经历的多了，地球人民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到现在的淡定逃离灾难现场、有条不紊的工作、生活——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异能者顶着，实在不行个子矮的异能者也能飞上去顶着。 卡梅莉亚就是一个外星人，但她不是来占领地球的，她是逃难途中掉下来的。 外星种族多样，有好有坏有强有弱，卡梅莉亚的母星就很倒霉的被星际恶霸弥鸦一族入侵、占领。曾经安居乐业的美景不再，到处都是压迫、痛苦与麻木，卡梅莉亚和家人、朋友努力逃了出来，却在路上失散了。 卡梅莉亚一族并不擅长战斗，卡梅莉亚在和弥鸦一组战斗时受了很严重的伤，途中飞行器损毁，不得不在这颗蓝蓝的星球上停留养伤。 淅淅沥沥的雨从暗沉的天空落了下来，路上行人脚步匆匆，举起公文包挡雨，快步走到能遮挡的建筑物下，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伞在绿灯中拥挤在一起，从马路这端到马路那端，又各自分散。 昏暗的小巷内，巨大的垃圾箱满溢，散发着异味的垃圾零零散散落在地上，雨滴滴答答的落在塑料袋上，从垃圾箱表面蜿蜒而下，染上污浊颜色。 一只黄白花色的边牧趴在屋檐下，脑袋放在前爪上，眼睛无力的耷拉着，身上的毛毛一撮一撮的。 地球对人口管控很严格，每个人都有相对应的身份证明，这意味着如果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没有身份证，查不到过去，很快就会被发现，被送入外星人管控机构，失去自由。 卡梅莉亚没有这个风险，因为她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狗，谁会去查一只小狗的名字、过去呢？ 肚子咕了一声。 卡梅莉亚蜷缩起来，企图用这个姿势让饿得灼烫的腹部好受一些。 沉重、颓废的脚步声响起。 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卡梅莉亚掀起眼皮，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男人穿着一件发白的宽松T恤，下面是宽大的工装裤，脚上一双随意的运动鞋，不修边幅，眉眼耷拉着，很没精神的样子，短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他拿着大伞，提着一袋垃圾，注意到了巷子里的另一个生物，脚步顿了一下，与脏兮兮的幼犬对上了视线。 卡梅莉亚的耳朵动了下，脊背绷直。 浑身上下都贴着“无所事事”、“待业在家”、“没有追求”的颓废年轻男人，却有一双让小狗生出警惕心的蓝色眼睛，好像被什么可怕的狩猎者盯住。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看向垃圾箱，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把垃圾放在垃圾箱旁边，朝她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 卡梅莉亚才发现，他很高，投射而下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哪怕那张脸上的表情说得上是柔和，也让她紧张的龇了龇牙。 “嗨，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家。”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温柔，试探着伸手，换来的是小狗狗警告的呜呜声。 小狗狗大概被人类伤害过，年轻男人心想。 “嘿，嘿，我没有恶意。”他举起手，表现自己的无害，“饿了吗？我家有好吃的。” 聪明的卡梅莉亚早就学会了地球语言，她可耻的心动了，因为实在是太饿太饿了。作为一个动物人，她没办法去跟流浪猫狗抢垃圾堆里的吃的，这几天只偶尔靠好心的人类雌性吃一两顿，有了上顿没下顿，还会被人驱赶。 她收起警惕的姿态。 小狗狗总是敏锐的，能够觉察到人类的真实情绪，面前这个人类很可疑，但是真心的。 小狗狗哼唧了一声，趴在爪爪上看他。 小狗圆溜溜黑润润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显的真诚可爱。 年轻男人笑了，有了褶纹的眉间舒展，慢慢伸手把脏兮兮的小狗抱了起来，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的异味、脏黑。 “你最近才来恩顿区？这边有几个抓流浪猫狗的虐待团伙，你没遇见过他们吧？别担心，我迟早把他们收拾得安安分分。” 小狗毛茸茸脑袋搁在他手臂上，尾巴懒洋洋的摆了摆。 “你多大了，看上去才四五个月，被人遗弃还是自己迷路了？我要不要给你贴个‘寻主启示’。” 小狗尾巴勾住他的手臂。 “其实我前几天就看见你了……我虽然赚的不多，但是养我一个再加上你，应该足够了——嗯，只要你吃的不多。” 小狗耳朵软软的耷拉下来，闭上了眼。 这个人类……好多话。 2 洗干净了的黄白边牧毛毛蓬松，耳朵垂着，像个高贵的小公主坐在桌上。 吃饱喝足的小狗狗脾气很好，任由宠物医院的护士jiejie们揉搓。 “阿德里，她真漂亮，你从哪里捡到她的？”医生也撸了一把狗头，拿起报告翻阅，“营养不良，身上有几处咬伤，都不严重。” 阿德里亚诺皱眉，“她不爱动也不爱叫，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詹姆斯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在说你自己。Cookie这个品种的小狗都很聪明，可能之前被欺负过，你好好照顾她，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看见小狗狗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詹姆斯更乐了，逗她，“是不是呀，Cookie。” Cookie是阿德里亚诺在路上给她起的名字。 阿德里亚诺点头，抱起桌上的小狗狗，举起她的爪爪晃了晃，“和詹姆斯医生说拜拜。” “拜拜Cookie。” 阿德里亚诺走出医院大门时又被詹姆斯叫住。 “阿德里，我很高兴。” 这话没头没尾的，卡梅莉亚歪头看阿德里亚诺，被揉了一把脑袋。 男人提着一袋子宠物用具，一手托着毛茸茸小狗，小狗脑袋从他肩膀上探出头，嗷汪了一声，像是在说拜拜，又像是反驳刚刚阿德里说她不爱叫的话，詹姆斯笑着对她挥挥手。 脸上的笑渐渐收敛，詹姆斯叹了一声。 命运对阿德里实在是太残忍了，接连失去至亲和至爱，曾经开朗爱笑朋友成群的人现在每天像是行尸走rou，阴郁颓废，非必要不交谈。作为阿德里现在为数不多的朋友，詹姆斯一直很担心他在沉寂中消亡——他看得出来，阿德里的求生欲望很低，近乎没有。 他想死，却被不知名的东西拖着，他不主动去死，但一直在等待死亡的来临——这或许就是他经常带着一身无法解释的伤的原因。 希望那只小狗能给他死水一样的生活带来新的生机和希望。 3 阿德里亚诺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突发奇想，把幼犬抱回了家。 可能是因为她看上去跟自己很像，过去一片混沌，看不见未来，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 也可能纯粹是因为——她漂亮。 詹姆斯说她营养不良，但她一身毛毛光滑靓丽，手放上去就不想拿开了，一下一下的顺着柔软蓬松的毛毛，心也跟着柔软起来，泌出些愉快的情绪，像甜汁一样。 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歪歪脑袋看着人时，耳朵也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真的是一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狗！ 到家后，卡梅莉亚没来得及参观单身汉的公寓，就被放在沙发上，刚刚在外面话少、稳重的男人像是突发恶疾一样揉搓她的毛毛，把脸埋在她背上蹭蹭。 卡梅莉亚瞪大眼睛，爪爪用力想要推开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不会遇到变态了吧？ 面对小狗狗谴责的眼神，被咬了下手指的阿德里亚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咳，我去给你收拾窝。” 永远不要对单身男人的公寓抱有太高的期待。 卡梅莉亚坐在沙发上，踩了踩柔软的沙发，用爪子挠了两下，看着男人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里乱摆的衣服、吃剩的餐盒、几本杂志还有几沓报纸。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猪窝一般乱糟糟的，窘迫而迅速的收拾着，还差点被自己的衣服绊倒——虽然窘迫，但也少了些初见时的漠然颓废。 小狗看了一会儿，跳下沙发，到卧室里转了一圈，在他床头停留。 床头上摆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他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影，他们应该是亲戚，长得很像，另一个是他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照，他们相拥看着镜头灿烂的笑。 阿德里亚诺也走了进来，安静的看着那两张照片，无声的哀伤。 “嗷呜。”小狗蹭了蹭他的手背，仰头看着他。 “这是艾娜，我mama，这是萨拜娜，我的未婚妻。”他恍惚了一下，“她们已经离开我……五年了。” “汪。” 抱起她，蹭过她柔软的耳朵，“嗯，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小狗用湿润的鼻尖触了触他的脸。 晚饭卡梅莉亚是坐在桌上吃的，围着可爱的粉色围兜，香喷喷的饭吃得她尾巴摇摆，软塌塌的耳朵都是开心的弧度。 怪不得有一些流浪猫狗想要找一个人类饲养员。 阿德里亚诺哭笑不得的挡住小狗试图探进他盘子里的长吻，“嘿，这个你不能吃。” 粉色的鼻子翕动，小狗无辜眨眼，可是闻起来好香。 阿德里亚诺快速吃完自己的晚饭，摸了摸她的肚子，“差不多，你饿的太久了，不能一下子吃很多。” 小狗哼唧，小狗摇头晃脑，小狗听不懂。 阿德里亚诺失笑。 刚回来的时候小狗还警惕不安，本来他都做好小狗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跟人亲近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就开始耍赖撒娇。 他点点她鼻尖，“不、可、以。” 小狗难过的把脑袋埋进爪爪里，捂着耳朵。 男人大笑，低头亲她脑门，“等我回来再给你做一顿宵夜。” 回来？小狗耳朵动了动，大眼睛看着他，又看看外面漆黑的天和远处亮起霓虹彩灯的大厦，这么晚了去哪？ 很快她就知道了。 男人站在阳台上，黑影浮现在空中，从四面八方朝他涌去，像是黑色的沼泽淹没，在他身躯上覆盖、蔓延，勾勒出他有着流畅肌rou线条的身躯——长而有劲的双腿、窄劲的腰、宽厚的肩膀还有挺翘的……臀。 他像是穿上了一件毫无缝隙的黑色紧身衣，衣服上有不知名的花纹在涌动，隐隐有黑色雾气逸散，像是披风的一角，五指上有锋利的爪子，闪过冷光，脚掌上也有锐利的倒钩，黑色面具遮去他的脸，只余一双猩红的眼。 陌生、危险而富有力量。 “放轻松，是我。”黑色人影举起双臂，熟悉的嗓音像是在密闭空间中发出来的，闷闷的。 卡梅莉亚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紧绷，龇着牙，炸开了毛。 小狗又重新趴下，尾巴柔软的摆动，湿漉漉的眼睛信任的看着他，男人弯腰对她挥挥手，“我很快回来。” 男人化作一片黑色烟雾消失在阳台上。 卡梅莉亚盯着黑漆无星的天空，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 穿紧身衣难道是想先试试能不能用性感把敌人迷死？ 爪爪捂住鼻子。 不能再想了！ 4 男人在厨房匆忙做早餐，客厅电视正在播着早间新闻。 今天是个晴天，阳光从窗户斜斜的打进来，有纤尘在光束中翩飞，落在趴在沙发上的狗狗身上。 小狗看着电视，呜呜了两声，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柔软的毛毛晃荡。 新闻频道的主持人神情严肃，口齿清晰，“昨晚有目击人称黑影又出现在街头，这次被他丢到警察局门口的是一个虐待动物团伙……” 旁边打出一段不断晃动的偷拍视频，只能看见一个在大厦之间快速移动的黑影。 主持人回顾了以往这位名为“黑影”的异能者所做的事情，还请来一个专家和他面对面讨论。 小狗狗听了一耳朵，跳下沙发迈着欢快的步子朝厨房跑去。 “汪呜——” 阿德里亚诺转身就看见小狗坐在厨房门口，歪着脑袋，身后的大尾巴在地上扫动。 “怎么了？饿了吗？早餐马上就好。” 小狗在门口的毯子上趴下，黑眼睛转了转，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几分疑惑。 新闻主持人口中的“不加以制止就会酿成大祸”、“迟早会放纵自己伤害无辜同类”的“黑影”，是面前这个焦急得不断看表，但还是坚持给她做早餐的普普通通打工人？ “黑影”这个异能者在许多年以前就很出名了，但在五年前，他的行事作风变得残忍了起来，虐待、殴打犯罪分子，甚至五年前有一次差点失手把人打死，这让他的风评变得两极分化。 普通人对于难以掌控、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异能者难免会有畏惧，他们一方面享受他的帮助，享受在他的震慑下越来越安宁的社区；一方面又害怕他失控，因为不知道他是谁，不了解他，畏惧之下很难建立信任，担心一把过于有杀伤力的武器会转过头对着自己。 小狗狗吃完香喷喷的早饭，坐在门口跟男人告别后，看着紧闭的大门，打了个哈欠。 卡梅莉亚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聪明的小狗。五年这个时间节点，她很容易就猜出来他为什么会差点失手杀人，又为什么会突然变化那么大。 可能有时候武器也怕自己失控。 想得太多，头有点痛，小狗狗难受的呜了一声，到圆形的窝里趴着。 狗窝放得离阳台很近，能够晒到阳光，嗅到被雨水冲刷后的清新味道。 头疼得到缓解，小狗舒服的趴在窝里睡着了，尾巴慢慢悠悠的动着。 5 跟“上晚班”的男人告别后，乖巧小狗那双充满困意、耷拉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精神抖擞地抖了抖身上的毛毛，迈着欢快的步伐朝阿德里亚诺锁着的工作室走去。 长大了一圈的小狗由四脚着地变成双脚站立，身形不断扭曲变换，刺眼的彩色光芒大盛，只两秒——注意到的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只是眼花看错了，再看屋内，小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 女孩穿着白色背心和黄色短裤，露出一截纤细的腰，不高，但手臂、大腿都有一层薄薄的、流畅的肌rou曲线，优美有劲，她有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头顶一双毛茸茸的黄色耳朵，耳朵尖尖往下垂，绒毛下血管蜿蜒清晰可见。 卡梅莉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满意的动了下耳朵，但觉察到头顶的耳朵时，又丧气的垂下了尾巴。 等等，尾巴？ 她转头，果然看见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狗狗眼丧气的垂着。 算了，这次比起上次少了一双爪子，好歹有进步了。 卡梅莉亚他们这个种族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很擅长模仿，只要接触的时间足够长，能够变成任何接触过的物种——并不是变成某个人，而是根据该物种的特性，变为那个物种的一员，变化后的形态他们称为“拟态”。 因为受了伤，飞行器坠毁，卡梅莉亚才变回原始态。 卡梅莉亚扭动门把手，锁发出咔哒一声，门开了。 阿德里亚诺的工作室分为两个部分，左边桌上是画笔和各种测量工具，摆着一沓沓画着笔直铅线的建筑图，右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器，乱糟糟的。 卡梅莉亚轻车熟路地走到右边，蓝色荧光闪过，手腕上的通讯器显出形态。 她摘下来，戴上眼部护具，熟练的拿起工具进行维修。 在坠毁的过程中，通讯器也烧坏了，还好饲养员家里有材料和工具可以修。 身后的大尾巴欢快的摆了起来。 窗外细雨蒙蒙，蜿蜒水流沿着玻璃窗往下滑落，房间里只有机械磕碰的声音和小狗晃尾巴发出的呼呼声。 饲养员还有一会儿才会回家，卡梅莉亚慢慢悠悠的仔细检查通讯器。 突然，小狗直起腰，安逸地向两边倒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尾巴也停了下来。 她看向窗外，穿过一座又一座高耸的摩天大楼，视线快速掠过阴暗的巷道，最终停在混乱的十字路口。 相撞的车辆冒着黑烟，车内空无一人，市民四处流散，独留十字路口正中央对峙的两方。 一方身着警服，手中举起蓝色枪支，枪口还逸散着蓝色烟雾，另一方只有一个人，身着黑色战服的男人微微弓背，浑身肌rou紧绷，身上好几处被蓝色子弹贯穿，蓝色雾气与他衣服上的黑色浓稠雾气纠缠在一起，暗色血液从他锋利的爪子低落到地上。 两方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像下一秒马上就会混乱交战，气氛焦灼。 卡梅莉亚感觉得到，男人看上去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实际上受了很严重的伤，那些警察手上的枪支很可能是针对他研制出来的。 小狗把通讯器戴上手腕，通讯器散发着蓝色光芒，化作透明没入空气，迅速把桌上的东西放回原位，冲到阳台翻身而出，稳稳落到旁边一栋稍矮一些的楼的天台。 矫健的身影在楼顶飞跃，软塌塌的耳朵被风吹得翻起，柔软的绒毛起伏，沾上细密湿润雨水。 卡梅莉亚赶到时，现场已经打起来了，男人抡起一个警员，扫倒一片人，另一手举起一辆车挡去疾飞的子弹，子弹刻入车顶发出激烈的砰砰响声。 警察原本有序的队列被扰乱，乱糟糟的散开几队，还有人在最后方用大喇叭对男人喊话，让他放弃抵抗，不要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卡梅莉亚一跃而下，娇小的身影在空中迅速扭曲、变大。 大地在颤抖，尘土飞扬，警员们闭上了眼。 “咳咳咳……” “狗屎！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们面前是一只巨大的怪物，落下的阴影能把他们所有人盖住，覆盖其上的毛毛随风翻滚，像是海浪一样，要仰头到感觉脖子都承受不住了才能看见这怪物的头。 “……这……好像是狗？” “哪有这么大的狗？！” “但这分明是边境牧羊犬的样子和花色！” 没等他们争论出个结果，变大的边牧仰头发出一声洪亮的叫声，没人能够形容出这个叫声，尖锐的疼痛传递到大脑时仿佛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所有人都捂着耳朵，脸上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等他们脑中回荡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痛苦缓缓散去，他们睁开眼，抖着发软的腿站起来时，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该死，黑影什么时候养的狗？” “我要是他的邻居的话，或许会知道。” “说不定你真是他邻居。” “这下好了，计划泡汤，下班。” “嘶，刚刚他摔我的那一下真疼。” ———— 有点卡，争取这两天写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