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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之心:白季将原身向来不薄,几乎可道是视若亲女,偏心得世人皆知。 鹿见溪打算将这事的真实境况弄清楚了,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师尊白季。 若师尊有法子庇佑温竹,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没有…… “如果闲意山不能接纳你,我就带着你离开。” 她拿沾湿了水的指,轻轻捏了下温竹的脸蛋,开朗笑道,“我们两个,去哪里都一样。” 温竹方才终于能笑出来, 乌黑的眸底全是她的影,乖乖应:“好。” 第7章 真相 玉泉谷山门大开, 鹿见溪领着脸色红润,眸光潋滟的温竹走出来,在场之人瞥见他微敞的衣襟下依稀可辨青红痕迹,哄然一声,直接炸了锅。 十九是个姑娘,见着卸了面纱的温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宛如心梗般瘫坐在地上。 气得捶胸顿足:“完了完了,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啊!” “呜呜呜,仙子被魔王糟蹋了!”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仙子贞洁不保了呀!” 鹿见溪:“……???” 当着我弟弟面瞎说什么?! 鹿见溪吓得只想将孩子的耳朵捂上,免得他被这些思想糟污的人给荼毒了。 眸光在那群梗着脖子、聒噪叫嚷着“丧心病狂”、“强抢民 男”、“见色忘妹”的弟子身上扫过。 亮出长剑:“闭嘴。” 全场静默三秒。 鹿见溪:“滚。” 所有人作鸟兽散。 众弟子:打不过,溜了溜了。 十七跑得远了,自觉安全,愤怒地回过头来大喊:“光天化日,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师尊!” 看他措辞还算谨慎,没带脏字,也没教坏孩子,鹿见溪就没搭理他。 一时热闹褪尽,唯独鹿诗孤零零留在一线天的山道之上。 她咬着下唇,搅着手指一幅受尽委屈的模样:“我知道jiejie不是这样的人,我就叫他们别乱说了,他们非不听。”随后又看了温竹两眼,并没有主动走近。 而温竹则始终稳稳站在鹿见溪身侧,安分乖巧。 目睹她“祭剑向同门”的出格行为,低头闷笑了两声,竟一句自辩都没有。也并不同鹿诗打招呼,反而像是忌讳,看也不看她。 鹿见溪感受到他两者之间明显陌生的气场,绝不似鹿诗所言,是道侣的关系。 遂直接忽视了她那句辩解兼试探的言语,直视着鹿诗,淡声道:“我且问你,你现下有没有要和我交代的?” 鹿诗眸光闪了闪,竟没有避开她的视线,大大方方迎视着她,无辜道:“阿姐指什么?” 她受到质问并不慌张, 是以为眼前站着的人还是从前的阿姐,嘴上说得厉害,却从不会真正弃她不顾。 每一次都是如此。 阿姐顶多只沉着脸,说些威胁的话语,吓吓她,纸老虎罢了。 她硬着脖子,底气十足地撑着。 鹿见溪:“……” 鹿见溪便不问了,迈步朝出谷的方向行去,开口道:“我要去寻白季师尊那走一趟,你同我一道去吧。你离山出走,闲意山上下都在找你,过去之后,要同你掌门师伯和师祖好好道个歉,再将虞竹的事情说清楚。” 听到jiejie要她道歉,鹿诗一愣,露出错愕的神情来。 “擅自离山是我的错。”她三两步紧跟上鹿见溪,也顾不上温竹就在旁边,压着嗓子央求道,“怪我太任意妄为。可是阿姐,阿姐我求你,不要将我交给师祖。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全是看在你的份上留下的我。若还觉得我任性妄为,或许会将我赶出去的!” 鹿见溪侧目望过去:“离山出走只是小错,没人会因此将你从闲意山赶走,你担心什么?” 鹿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狠狠一滞。 更不满阿姐的咄咄逼人,焦急道,“可、可虞竹与我之间只是是私事!何需要禀明师伯师尊?jiejie答应,为我们证婚,不就行了?” 一直安静温顺呆在一边的温竹忽然插嘴道:“我从没答应你。” 他像是有些恼怒了,抿着唇,“你与人结为道侣,只需单方面情愿就行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虞竹敢同她呛声, 这事大大超出鹿诗的预料。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像是呆住了,“那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还将我引荐 给你的父母,得了他们的许诺。我们连婚约都定了,你竟说你没答应?” “此次虞氏大祸,我冒着被jiejie斥责的风险非要寻你、救你,你丝毫不感激也就罢了。”她袖子一翻,腾出一张羊皮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眼眶渐红:“你父母亲手所写的婚契在此,你不认?莫不是出了那片小山林,天高海阔,你看不上我修为薄弱,便要反悔了?!” 她字字诛心,倒像真有那么回事。 鹿见溪听愣了,停下脚步,接过那张婚契看了一眼。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页尾处两个血红的指印子,实实在在是按过章的。 “我绝没自己按过这样的手印!”温竹见到那羊皮卷,也慌了神,小脸寡白一片,下意识地拉住了身侧鹿见溪的袖子,“一月之前鹿诗来到虞氏族落,虞氏族长便非要逼着我同她结为道侣。我不肯答应,就被他关进密室,险些丢掉一条性命。这手印想必也是那时候按上去的,我根本不知情,强行拷打下的婚契,如何算数?” “强行拷打?” 鹿见溪听到这个词,脑子里嗡了一下,偏身看向温竹,着紧问:“伤到哪了?” 温竹摇了摇头,“明伤惹眼,他还要我同鹿诗成婚,并没有打我。只是用了水刑。” 鹿见溪:“!!!” 她这一刻,杀人的心都有了,更遑论什么维持公平立场的理智! 身子彻底侧了过来,背对着鹿诗,紧紧拉住他的手,心疼难言地蹙起眉,“怎会如此,你父母不管吗?” “我哪有什么父母?” 温竹垂下眸,乌浓的睫羽轻轻颤抖着,“我本家姓温,原是叶州虞氏嫡系一脉的外戚。年幼时被败落的本家以数千灵石卖了,过继到了虞氏这支残脉的嫡系。” “虞氏族内除我之外,还有三个从外族过继来的哥哥jiejie。早些年因为容貌出众,被大人物挑选着,一一供奉了出去。否则,凭借虞氏现在的实力,如何能在妖灵山脉里苟活那么久?” “说到底,我只是虞氏的买来的‘筹码’,根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怎么与鹿诗情投意合,定下终身?她无权无势,甚至没有像样的修为,又是如何说服族长将我白送给她的?甚至不惜动用武力逼我就范?” “jiejie,是她在骗人。” 鹿见溪回眸, 看向鹿诗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