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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圆形创口,虽然只留下了深色的斑点,却足以昭示着它的凶险。 第二十七章 应诺心中卷起惊涛骇浪。他记得很清楚,鹤孤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伤疤,也就是说这些全部是在重霄城造成的。 他一直以为,鹤孤行被带回去,最多是被管得严厉些,习武苦累了些,至少衣食无忧。可如今看来,应诺根本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如果他所承受的是噩梦,那鹤孤行怕是身在地狱了。 莫怪,莫怪鹤孤行那么恨他。 如今看来,只是让人逼他离开江湖,鹤孤行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了。且不说他的遭遇是轻信他人自作自受,就算是因鹤孤行而起,他亦没有资格心生怨怼。 现在他还厚着脸皮躲在鹤孤行的身后,想要通过欺骗换取重霄城的庇护,当真是不要脸啊。 如果说,以前应诺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鹤孤行的追杀,那现在他依旧选择隐瞒的原因却是无颜以对。 道歉?面对这样的伤,言语未免太过苍白无力了。应诺握紧拳头,那就只有用行动来弥补了。他要帮鹤孤行铲除重霄城里的隐患,然后,然后离他远远的,省得他再卷入自己的麻烦中。 鹤孤行许久没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临风公子垂着脑袋,整个人沮丧得仿佛要把自己塞汤池里淹死。 鹤孤行:“…………” 不就是不用他继续擦背吗?用得着这样吗? 他今日没怎么出汗,也无需沐洗太久,鹤孤行索性直接出了池子,用干的巾帕擦了擦身体,换上中衣。 沐房后面有一道小门,外面的走廊可以直达卧室,不必从院子里绕路。加上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会有其他人进到后院,所以鹤孤行一般都是梳洗完穿着中衣直接回房休息。 应诺回过神,慌慌张张从水里爬出来,然后发现,哎哟,尴尬了。 方才他脱衣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不能别扭、要潇洒帅气”,于是衣服就随手扔在了地上,水汽一浸,潮乎乎脏兮兮的。 不过,假如要在裸体和穿脏衣服里选择一个,应诺想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他暗搓搓地伸手去拾衣服。 鹤孤行本来是没注意到这事,只是换了衣服发现头发还在滴水,干净的巾帕都叠放在里面的架子上,便走了进来。 应诺终于想起自己晚上有个暖床的任务,对象还是个有点洁癖的主。 两人大眼瞪小眼,应诺心虚地收回了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城主,我没拿换洗的衣服。” 鹤孤行:“…………” 鹤孤行转身又去外间取了套衣服丢给应诺。 “多谢多谢。”应诺赶紧换上,没成想衣服太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连手脚都被遮住了,乍一看像哪家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应诺:“…………” 不就是高一个头多那么一点点点,为什么衣服差距这么大? 应诺叹了口气,低下头努力卷起裤腿衣袖,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非常轻的“噗”的一声。他立刻抬起来,鹤孤行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见他整理好了衣服,转身就往小门走去。 应诺抓了抓头发,小跑追了上去:刚才,应该是他听错了,大概是风声之类的。 两人回到卧室,鹤孤行披件外衫,抽了本书往椅子上一坐,看来一时半会是不打算睡了。应诺站在鹤孤行对面,瞅了瞅他,又向后仰了仰身体看看屏风后的床铺,很是挣扎。 “城主,我是……还是……” 鹤孤行翻了一页:“暖床还需要教吗? ” “……哦。”应诺晃了晃手臂,挽起的袖子没注意掉了下来。他也懒得管了,甩着袖子进了屏风里面。 得,补偿小鹤meimei,从给meimei暖被窝开始。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鹤孤行的书页不再翻动了,他的神色明显浮躁了起来,左手的食指开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为什么今晚他突然不习惯这么安静的房间? “啪”的一声,鹤孤行合上了手里的书,起身拎着椅子走到了屏风后面。他将椅子往旁边一放,斜对着床铺,然后坐回椅子上,打开书继续看。 应诺傍晚时睡了一会,此时一点困意没有。可他的书在外面,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拿,又不好意思去打扰鹤孤行,只能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手影。 鹤孤行进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假装自己只是在发呆。结果人往搬来的椅子上一坐,压根没看他一眼。 这下换成应诺浑身不得劲了,他憋了没一会撑不住搭话道:“城主,看什么书呢?” “。”鹤孤行竟然真的回答了。 应诺:“…………” 但是这书名听起来就很没意思,实在提不起他闲聊的兴致。 “你看过吗?”应诺不死心地继续搭话。 “子不语,怪力乱神。”鹤孤行一句结束聊天。 应诺:“…………” 下次暖床前,他还是拿那本书进来吧。 鹤孤行睡眠很浅,除了江湖人的警戒心外,更多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他让临风公子住进来时,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睡眠的准备,反正最多半个月,他还撑得住。 可意外的是,呼吸声粗重的穆临风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休息,甚至睡得比以往还沉了些许。若不是外面的人突然从床上摔了下来,他差点睡过了。 鹤孤行盯着姿势怪异躺在地上依旧睡得跟死猪似的临风公子,心里忍不住冒了个问号:这么蠢,真的有当细作的脑子吗? 若应诺知道鹤孤行的想法,大概会很认真的向城主大人科普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也没啥交流的同住了几日。 应诺每天闲的蛋疼,除了给鹤孤行捂被窝,打个洗脸水,研个墨之外,其他事情根本不用他插手,空余时间只能看看故事解闷。 可他本来就没几本书,话本又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读物,很快就看完了。 这日鹤孤行在书房办公。听着他和一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