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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握住鹤孤行的手,“现在我从心底感谢他。如果扎在身上的那根刺最后会成为我的武器,如果那些苦难是留下你的契机,我甘之如饴。” 鹤孤行忽然想起,他们互通心意时,应诺曾问过,假如他死了,自己会怎么办? 他看向被葬在一起星月二人,突然明白了当初那个问题的意义。 也许应诺是在害怕,害怕他成为第二个花月夜吧。被偏执炽热的感情烧得粉身碎骨,终其一生,却只留下了自己与他人的修罗地狱。 一如花月夜为螟蛉血刃上的蛊虫所起的名字——修罗蛊。 幸得上苍垂怜,他们都熬过了属于自己的劫难。 房间除了九卫,还有两个眼生的姑娘。一个身着红衣,眉目艳丽,看起来有些泼辣。这人南玿认识,还打过交道,正是应诺的义姐封霓裳。 坐在她旁边的姑娘相貌清秀,除了与封霓裳眼神交汇时会露出些许神采,其余大部分时间神情寡淡,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她的身份封霓裳说出来时可吓到不少人。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帮应诺易容的千面狐狸。也是扮男人撩了封宫主就跑,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的人。 乾青山事发时,封霓裳正追着千面狐狸到处跑,等她拎着人回到临枫宫,已经是药人的传言满天飞了。 应诺造访时问她:“药人离你那么近,怎么不去看看?” 封霓裳抱着坛子灌了两口酒,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长生不老,包治百病这种鬼话你也信?古往今来那么多王侯将相、手眼通天的人物,该嗝屁的一个没漏下,还轮得到你我这等凡夫俗子cao心?”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应诺才选择将事情告知封霓裳,希望能借她之力说服千面狐狸。至少目前看来效果不错,千面狐狸以本尊的身形模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就是最好的证明。 奉聿担起了司仪的任务,见二人进屋站毕,高声道:“一拜天地——” 礼成后,一群人便热热闹闹的开始喝酒吃菜,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才结束。 应诺心里还打着小九九,为了不喝醉,各种耍心机推酒挡酒,实在扛不住就让城主大人代喝。鹤孤行因此喝得最多,饶是他酒量好,也有了些醉意。 两人牵着手,晃晃悠悠进了新房。 屋内的红烛已经燃起,桌子上摆放着酒壶,和两只雕着金花的酒盅。鹤孤行拎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递了一杯给应诺,笑道:“这杯酒,你还要推吗?” 应诺接过,主动挽住他的手臂:“怎么会,我可是从小惦记到大,到底是喝上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鹤孤行微醉的眼中,藏不住的深情如满溢而出的水流,汩汩涌出。他抿了抿嘴唇,伸手抱住应诺,温柔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甚至带上了些许羞涩道:“诺哥……阿诺,我今日好快活啊。” 应诺转了转眼珠,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小鹤弟弟应我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 “你先应我。”应诺咬住鹤孤行的耳朵,假装生气道,“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鹤孤行被那一口咬得浑身颤栗,明知这人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说吧。” 应诺闻言立刻放开手,转身跑到床边,从被子下面掏出了一堆玩意,捧到鹤孤行面前。 那是一套大红的喜服,上面还有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和一杆喜秤。 “说好嫁给我的呢?”应诺将喜秤握在手里,期待地看向鹤孤行。 鹤孤行打开衣服,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套女子的婚服,比划了一下,发现还是照着他的身高定做的。 “你是收买了阿金还是阿银?”鹤孤行好笑地问道。 “嘿嘿。”应诺没有回答,而是痞里痞气地催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就要娶媳妇掀盖头!” 鹤孤行无奈地揉了揉应诺的脑袋,宠溺道:“那麻烦夫君先转身,容我换个衣服。” 应诺竖起耳朵,听着衣服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乐得人都找不到北了。 约摸一刻钟,身后的人开口道:“好了。” 应诺转身,就见鹤孤行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女子的婚服领口微开,露出纤长的脖颈与漂亮的锁骨,周身的艳红称得那抹白格外晃眼。 应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地走到鹤孤行身边,用喜秤小心翼翼挑起盖头的一角,故作镇定念着唱词道:“南斗六星秤杆上,福禄寿喜聚吉祥,天降祥瑞在烛夜,挑开红锦见娇娘!” 随着最后一字的尾音,大红盖头被掀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鹤孤行微微一笑,伸手环住了应诺的腰:“盖头挑完了,是不是该入洞房了,夫君?” 说着,扯下了应诺的腰封。 应诺老脸一红,又非要嘴硬地继续占便宜:“夫人莫急,长夜漫漫,为夫会好好疼爱你的。” 鹤孤行勾了勾嘴角,猛得将人往怀里里一带,应诺的膝盖顿时碰到了床沿。为了稳住身形,他赶紧用双手按住鹤孤行的肩膀,一只腿屈膝跪在了床上。 未等应诺反应过来,鹤孤行忽然伸手,揽住了他另一只腿的膝窝,往床上一放。两人的姿势顿时变成了应诺跨坐在鹤孤行身上。 “今晚,你不是我的小娘子吗?”应诺憋嘴道。 “是啊,”鹤孤行解开应诺外衣的系带,左手从下摆探入,缓慢抚摸着掌心细腻的皮肤,一本正经道,“所以,我要好好伺候夫君啊。” 鹤孤行用右手取下头上那朵红花,在指尖碾碎。鲜红的花汁染满了手指。他抬手涂抹着应诺的嘴唇,轻声道:“都是我的。” 说罢,仰头吻住应诺的双唇。 他极近温柔地舔舐吮吸着唇瓣,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佳肴。舌尖似是询问地扣打着贝齿,待对方启开一道缝隙,便立刻挤了进去,如攻城掠地般地侵占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追逐着柔软的舌头,似是要将他吞吃入腹方才甘心。 鹤孤行平日在情事上总是温和的,这样粗暴的吻还是头一回。 应诺没有准备,一时间被夺走了所有思绪,脑海中只剩下鹤孤行口中的炽热与缠绵。他瘫坐在鹤孤行的腿上,毫无自觉的呜咽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