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韩商言是孟宴臣的基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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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躺在床上,身体酸痛得要命,大脑正昏昏沉沉,他突然听见房门响了一声。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条远近闻名的老光棍走了进来。 韩商言提着退烧药的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先给你做点吃的,你把药吃了再睡。” 孟宴臣点点头,安心闭上了眼睛。身边有一个随叫随到的朋友,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厨房里,韩商言笃笃笃切着菜,心里有点堵。这次孟宴臣生病,责任他俩一人一半——一个喝酒,一个吹风,跟俩二傻子似的。 接到孟宴臣电话的时候,韩商言正在跟队员们开会。大赛在即,他们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最好能超水平发挥。只有拿到那个奖杯,他才对得起孟宴臣这么多年的扶持。 没想到他的病反射弧这么长,昨天剪彩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上了一天班就发烧了。 上班果然是社会毒瘤。韩商言觉得自己这句话应该申遗。 韩商言常年一个人过,做点简单的餐食不成问题。半个小时后,他端来鸡丝面和小米粥,还有一盘凉拌小黄瓜。 孟宴臣挣扎着坐起来,坚持去餐桌上吃,被韩商言一把按了回去:“你消停会儿吧,在床上吃饭不犯法。” 行吧。孟宴臣被他左手塞勺右手塞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说实话,韩商言这几年的手艺有所长进。比起当年被韩商言逼着吃臭鲑鱼,孟宴臣对这次的饭很是满意。 韩商言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还不错,”即使因为生病吃不出什么味道,孟宴臣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你在挪威自己做饭?” “不自己做饭哪儿行,天天吃鱼泥真受不了,”韩商言耸了耸肩,“一个人住就是这样,有时候跟孤寡老人似的。” 孟宴臣嗯了一声,默默吃饭。如果可以,他很羡慕韩商言,离开家庭,外出闯荡,为自己的理想拼搏。他在资助韩商言的时候,就像在地上放风筝的人的心情一样,其实是想让风筝替自己去飞翔。 所以,就算韩商言最终会失败,孟宴臣也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收拾完毕,韩商言拿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像是要守夜的样子。他悠哉悠哉地翘着腿,监督孟宴臣睡觉。 孟宴臣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他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睁开眼睛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去客房睡。” “我得给你换毛巾。” “不用。” 韩商言俯下身,看着他警惕的样子,笑了一下:“上回我喝了酒,他们一起哄就上头了,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 孟宴臣翻了个身,背对着韩商言,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晚的荒唐事还是朋友发了照片给他,他才知道的。因为这事儿,他晾了韩商言一个月。可这人怎么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 韩商言叹了口气:“行了,你安心睡觉,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会开到一半就跑了出来,那帮小崽子肯定开心得要死,刚好找个理由晚上加班。 上班可真是社会毒瘤啊,还好他是老板。 结果一个会开到了半夜。韩商言离开阳台,悄悄进卧室给孟宴臣换毛巾。他睡觉的样子很乖,但在梦中仍然愁眉不展。 “沁沁……” 韩商言真想一毛巾把他抽醒。 韩商言最擅长的就是熬夜。一晚上,孟宴臣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七八次,第二天一清早就退了烧。韩商言松了口气,下楼买了早餐,对着捉襟见肘的余额深感无助。 他熟练地拨通吴白的电话:“弟啊,V我两千。” 再回来时,他在客厅看见了付闻樱。 韩商言难得愣了一下:“伯母,您怎么来了?” “宴臣昨晚没回我消息,我来看看他,”付闻樱说,“昨晚是你一直在照顾他?” 韩商言点点头,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解开袋子:“您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既然孟宴臣的mama来了,他也不用待在这儿了。韩商言想离开,身体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许沁的事儿我听说了,您别太难过。” 付闻樱笑着摇摇头:“家事糟心,不提这些了。” 怎么能不提呢?孟宴臣都被折腾成这样了。韩商言沉声道:“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孟宴臣承受的压力不比您小,他也需要您的关心。” 韩商言是孟宴臣的发小,孟宴臣喜欢许沁的事儿在他这里不是秘密,付闻樱当然知道。只是…… “人啊,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她苦笑,“还好宴臣身边有你这么靠谱的朋友。” 是啊,朋友,他竟然也有被付闻樱夸靠谱的一天。 韩商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始大脑脱线胡言乱语:“您放心,有我在,孟宴臣绝对不会孤单。” “您要是觉得他缺个伴儿,我可以陪他去拉斯维加斯领证,四十岁打高尔夫,五十岁回挪威钓鱼,六十岁退休去北极逮兔子。” 他直视着付闻樱:“您信哪一句?” 从前他们一群朋友们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韩商言为了让孟宴臣高兴,总是故意输给他。他的演技一直很烂,但这次付闻樱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笑了笑:“我该不信哪一句?” 韩商言没有回答。 “小韩,我活了大半辈子,太知道该怎么保守秘密,”付闻樱看向他的眼神甚至谈得上慈爱,“或许你正是凭着一股疯劲儿走到今天,但是……” “人有时候得把疯劲儿藏起来,才不会失去重要的人。” 韩商言回到K&K,刚走到门口,小崽子们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Demo蹦蹦跳跳很是开心:“老大,我的技术评估报告升级了!” 韩商言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臭脸:“不错,既然升级了,今晚就加练。” Demo:“……”他委屈。 “老大老大,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97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探听八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女朋友找你?” Drunk拿胳膊肘捅了捅97,一脸揶揄:“老大怎么可能谈恋爱?他昨晚可是跟咱们开会到凌晨啊。” 97点点头,韩商言的那张阎王脸,黑白无常见了都得绕道走。 韩商言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这仨人,眼神若有所思。 “别多想,我伺候金主爸爸去了。” 直到他回房间补觉,门口的三人仍在石化中。 他们沉默良久,Demo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老大他竟然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 这次他们一定要赢,千万不能让韩商言白白做这么大牺牲。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孟宴臣的病拖了三天才见好。他去厨房倒水喝,瞥见了沙发那件熟悉的黑色外套。 他愣了一会儿, 拿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随即穿戴整齐,提着韩商言的外套去了干洗店。 孟宴臣来到K&K的训练基地,正赶上队员们的训练时间,大厅空空荡荡见不到人。孟宴臣掏出手机想给韩商言发信息,刚好遇到摸鱼买水的97。 “这位先生,您找谁?”97打量着他,对孟宴臣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我来找韩商言,”孟宴臣抬了抬手中的纸袋,“他衣服落在我家了。” 原来是老大的朋友。97一脸开朗,从他手中接过纸袋,说:“马上比赛了,老大他最近特别累,现在正补觉呢。我给你叫他去啊,你等他一下。” 又要照顾他,又要忙着比赛,韩商言最近确实不太好过。 孟宴臣摆了摆手:“让他休息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扰他了。” 他对97点点头,刚想离开,却遇到了吴白。 “宴臣哥?”吴白手中提着盒饭,表情有点惊讶。在俱乐部见到孟宴臣比看到松鼠开拖拉机还要稀奇。 “好久不见,我给韩商言送点东西,”孟宴臣笑了笑,“你们中午吃盒饭?” “啊,我们天天都这么吃。这儿还多了几份,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大赛在即,队员的伙食应该更优质一些才对。恐怕韩商言已经忙到顾不上这些事了,孟宴臣婉拒了吴白的邀请,联系常去的餐厅为K&K特制午饭。 他把联系方式给了吴白:“他们会一直供应餐食,菜单你们来定,记我账上。” 97对孟宴臣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目送着林肯车远去,缓缓发出一声感叹:“这是什么神仙……老大竟然会有这样的朋友。” 吴白看他像看个智障:“宴臣哥就是K&K的投资人,前两天他和我哥还一块儿去剪彩上报纸,你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不看啊。” 孟宴臣……金主……韩商言…… 97突然瞪大眼睛,似乎产生了极为大逆不道的联想—— 这到底是谁在牺牲啊!温柔帅气体贴多金,简直仙品!老大有这种渠道为什么不介绍给他们! “你在想什么呢?”吴白瞥了他一眼,“训练摸鱼,小心我哥知道了揍你。” “他现在揍不揍我已经不重要了……”97抱着水瓶泪流满面,“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 钱不钱的不重要,他单纯就是想交个朋友。 半小时后,97和Demo敲开韩商言的房门,从他手里撤回了自己的零食。 韩商言一头雾水:“不是你们说给我吃的吗?” 97怀着沉痛的心情,对他摇了摇头:“我突然觉得你也不是那么累。” 他们出了门,留韩商言一个人在房间里懵逼。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