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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应过来, 收回目光蹭了蹭江问的脖子，语调明明是低沉的, 却偏似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江医生想穿婚纱吗？”

    “不想。”

    “为什么？”他眨眨眼, 长睫上下扫动间, 眼底一片明亮：“婚纱很好看。”

    “不适合我。”

    脑海里浮现自己穿婚纱的场景, 怎么想怎么觉得奇特，江问扭头, 抬手摸了摸程野柔软的头发：“比起来我, 你更适合。”

    “胡说，明明江医生更加适合。”程野忍俊不禁：“不过我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会让江医生真的穿婚纱。”

    “你想看我穿吗？”江问下巴轻触他的脸颊，眼眸幽深，“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程野瞬间抬头，有些不太相信江问竟然会同意：“江医生愿意穿婚纱？”

    江问缓缓地说：“凡事都要有代价。”

    程野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吧唧了他一口，笑的十分狡黠：“代价我已经给了, 江医生要说话算话，婚纱我今晚回去就设计，一定设计出个最合适江医生的婚纱。”

    江问被他这个动作搞懵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无奈失笑：“哪有你这样的, 我还没说什么代价呢。”

    “我已经付出了。”程野笑眯眯道：“江医生也没说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能反悔。”

    看着他笑弯了眼眸，江问眼底柔意逐渐扩散，填满整双眼眸，他嗯了一声, 抬手将程野额间的刘海整理好，“你要是想看，我就穿。”

    婚礼主持人已经在喊着让两位新人亲一个了，程野扭头，看见程硕满脸笑容的捧住柳芊芊来了个深吻，再也看不出半点不想结婚的神色。

    程野刚想着应该离场了，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小问？”

    这显得亲密的称呼让程野不禁扭头看去，就见陈夏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走到两人身边坐下，语气中带着激动地开口：“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怎么变得这么瘦来了。你们……”

    她看到了江问和程野握着的手，神色一僵，嘴里的话也说不出了。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目喷火的江子溪，很显然她是不愿意过来的，眼底的不情愿都快跳出眼眶了。

    江子溪并没有把江问和程野在一起的事告诉陈夏，以至于陈夏还一直以为江父口中的江问有喜欢的人是个女人。

    没想到是个男人。

    她震惊无比，指着两个人握着的手，身体颤抖不停：“你们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这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听见了，皆是扭头看来。

    婚礼已经结束，宴席开始，大多数人都在围绕着新娘子新郎，少部分人一直在盯着江问程野这边。

    有人认出来了程野是程父的儿子，窃窃私语起来。

    周围的各种目光多到数不清，陈夏像是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知所措地对江问说：“你这么做你父亲知道吗？他知道你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不是……你爸今天也来了，小问，你快趁着你爸没看见赶紧离开你对吧。”

    程野打断她的话：“爸已经知道了，你有事吗？”

    冷漠的目光以及极为淡然的语气，陈夏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程野对自己的敌意。

    对于程野口中那句爸，陈夏有些愤怒，甚至有些想质问程野有什么资格叫爸，有什么资格这么对自己说话，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被她藏在了表面的温柔下，任何一点都没有露出。

    “已经知道了吗？你爸他没告诉我。小问，你……阿姨记得你小时候是正常的呀，如今怎么……”

    “我现在是不正常吗？”江问握着程野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并未介意陈夏的突然到来。

    “喜欢男人，怎么正常。”陈夏垂眸，小声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小问你能看开，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就是。”江子溪在一边跟着讥讽：“喜欢男人怎么可能正常，你就是疯了，阿姨说的不错。”

    她一说话，陈夏又想到了自己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存款，眼皮子跟着乱跳。

    这些年江子溪没少从她这里要钱，少了十几万，多了几十万，陈夏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存款都被她给掏空了，偏偏在江子溪的故意撒娇卖萌下，她根本无法拒绝。

    现在别说江问了，她看江子溪也是十分不顺眼。

    虽然如今江子溪站在她这边，但她心里依旧有满满的不爽。

    婚礼已经结束，两人没有必要在留下来了，在用眼神询问程野征得同意时，江问拉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嗓音疏离冷淡，很明显的一点关系都不想和陈夏两人扯上。

    “请你离开小问。”陈夏突然伸手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挡在程野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程野，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条件随便你说，但是你必须离开小问，小问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程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语气漫不经心的，眼神甚至都没给陈夏一个：“我知道，他未婚妻就是我。”

    “你……”陈夏没想到他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自诩是江问的未婚妻，气急败坏：“好好的人，怎么脸皮能够如此厚。”

    江父一来就和眼熟的人聊起来了，压根没注意陈夏和江子溪的去向，等到周围的人议论起来，他才发现不对劲，往所有人盯着的方向一看，原本还乐呵呵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放下酒杯急忙朝两人走去。

    程野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陈夏：“是啊，好好的人怎么脸皮能够如此厚。”

    这话陈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意思，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的江子溪忍不住了，一扯陈夏，因为动作有些粗暴也没有所顾及，差点把陈夏扯摔倒了，“阿姨你别和他说那么多，他们不会听的，要我说，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陈夏稳住身形后看到了程野没忍住露出的笑，登时握紧了手指，没好气的看着江子溪的背影，“小溪，这件事很严重，阿姨必须说清楚。小问，阿姨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姨希望你能想清楚。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她把江问和程野在一起规划为年少冲动里，压根不相信两人的是真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

    这边的动静太大，直接让程父注意到了，他抬手阻止想和自己说什么的程硕，一步步朝程野走来。

    等他到了，江父也到了，两个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强烈的不满。

    “怎么回事？”程父率先开口，眼神锐利的盯着陈夏，不悦道：“怎么吵起来了？”

    好歹也是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