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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归国的时候,在报纸上登过照片,从美国回来的,难怪脾气这么冲,这么傲气。 是个人,就会对社会有所看法,而刘伟呢,哪怕就连领导.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公正的人,但私底下,他的观点是比较左.的,而且还属于强硬的左.派,是最为反对M帝,苏修,认定农业大生产,农民的力量高于一切的那种。 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个坏脾气的博士很应该被改造一下。 只要他再多问几句,邓博士还是这么个态度,刘伟会一刀不剪的呈上去,只要他剪辑的巧妙一点,等着邓昆仑的,就只有下放一条路可走。 这一回,害了他的,可是他的傲慢。 不过就在这时,昨天跟他聊得很好的苏樱桃同志赶了过来,笑着牵过汤姆,就说:“刘伟同志肯定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吧?” “谁家的?”刘伟于是问。 “他爷爷叫罗衡。”苏樱桃说。 刘伟回想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罗衡,就是那位曾经在朝鲜战场上战功赫赤,但目前正在被下放罗司令员?” “对,所以说咱们的革命多好啊,他的名字叫长城,就是他爷爷给起的,他现在觉悟这么好,也是他爷爷的教育,他爷爷可是下放老干部中革命觉悟最高的人。” 这种时候,该争的就要争,该讲的就要讲。 汤姆的爷爷从去年就说要来密林农场,到现在非但没有来,而且谁都不知道他被秘密带到哪里去了,这时候不把罗衡摆出来,更待何时? 刘伟顿了一下,打开录相机说:“樱桃同志,我打开录相机,你把刚才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吧。” 这就是有希望了,汤姆还在卖力的拨红柳,而他这懒驴上磨,赶鸭子上架的行为,说不定能提前结束他爷爷的劳改生涯。 苏樱桃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她就把刘伟给请走了:今天,她还有偌大一个样板农场需要展示呢。 至于那些围观的人,她也一并给喊走了:“同志们,那边有中央歌舞团下来的样板戏演员在排练,大家要想看,赶紧去,那个女同志就在招待所。” 娱乐活动谁不喜欢,众人立刻撇下汤姆,纷纷走了。 汤姆看大家都走了,感觉有点寂寞,他可是最喜欢出风头的,就喜欢多多的人看着他,但人怎么全走完啦? “叔叔,我不想拨了,我也要去看。”摇着颗小树苗,汤姆说。 邓昆仑摇了摇手中的液压器,把其中一个冲的更松了,回头看吴晓歌怀里端着一个小型的地质测量仪,于是一本正经的说:“快看,那儿还有个照相机,一直在给你照相,好好拨,明天叔叔把照片洗出来,全寄到首都去,你就能上。” “真的?”汤姆的眼睛亮了,拨一拨,还得做个造型:“吴叔叔,你在拍吗?” 吴晓歌连忙点头:“在拍在拍,我一直在拍。” 一帮子年青的工程师们对视一眼,很疑惑:一板一言的博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撒谎不打草稿不说,骗孩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今天苏樱桃在农场高了一整天的接待,当然,全程依然是她在讲述,别说一大帮陪同的领导们了,就是宋言那个厂书记都被她挤在屁股后面。 包菊还没受过这种闲气,关键是,她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嘴去,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跑去找儿子褚岩去了。 到底褚岩是她儿子,作为一个有身份,在地位,有年龄的老同志,暂时不要着急,年青人既然想出风头,就让她先出点风头,她先了解苏樱桃,再想办法给点搓折和打击嘛。 毕竟用领袖的话说:年青人,是必须经受打击才能成长的。 把褚岩喊到房间里,包菊一脸笑眯眯,两只眼睛里满是纵容的溺爱:“妈为了你那颗天珠,可是找过第一夫人帮忙的,你看看你,见了妈都不知道喊一声妈?“ “妈!”褚岩摸了摸脑袋,大大咧咧了下来,喊了一声。 包菊似笑非笑,白了儿子一眼,先给了儿子两条好烟,又踢了踢脚下两箱酒,示意这些东西是给儿子的,然后又说:“那个苏樱桃到底什么来头,年龄那么小,怎么接人待物样样都会,你坐下,好好跟我聊聊那个女同志吧,我挺喜欢她的,也对她特别感兴趣。” 褚岩最近正好没烟抽了,先撕开一包点了一支,抽了一下唇,心说:看来包菊是气的厉害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包菊要说喜欢谁,那就是准备整谁啦! …… 今天晚上没有晚宴,可以早点下班,苏樱桃下了班,刚刚要回家,阴魂不散的苏曼又追着来了:“博士夫人,你该不会忘了吧,今天咱们必须排。” 苏樱桃怎么可能忘了她呢? 今天她跟一个认识东方雪樱的记者聊了一下,那个记者正好认识苏曼,也认识东方雪樱。 据说就在苏樱桃离开的那段时间,苏曼确实悄悄整过东方雪樱,给东方雪樱贴大字报时候,都有人亲眼撞见过。 这女的,就是个最喜欢悄悄贴人大字报,捣事生非的货。 “我找了一个特别合适的李奶奶……”苏樱桃回头,正好看毛纪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于是招了过来:“娘,这儿有个女同志,明天要表演,你好好指导一下她。” 苏曼的嗓门大,那是因为首都嗓门大的人少。 毛纪兰的嗓门,可是在农场里骂了几年人骂出来的,听见儿媳妇在喊自己,尖厉厉的一声就过来了:“可是我的最爱,铁梅,瞪个眼睛给我看看,气势重不重,你要气势起不来,没有刘长瑜一眼过去能破人胆的气势,我可不服。” 说着,一把拉过苏曼:“来,就在这儿,唱给我听。” 什么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甭看毛纪兰泼辣粗俗,讲起革命辈份,她是这农场里所有人的祖宗。 苏曼不是想要个李奶奶吗,毛纪兰一头白发,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李奶奶? 她想唱,先过毛纪兰的关吧,毛纪兰在收音机里,可是听了八百遍红灯记的,对唱腔,嗓音的要求,比谁都严格。 …… 回到家,还没进门,苏樱桃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依然是羊rou的味道。 这几天农场一直在宰羊,毕竟农场只有羊rou,而贵宾们喜欢吃的也是羊rou。 苏樱桃乍的,还以为是张平安又来给她送了羊□□来呢。 昨天晚上吃了羊□□的博士燥了一晚上,喝了半晚上的水不说,凌晨三点起来洗了个冷水澡,再送羊□□,苏樱桃就得提刀去砍张平安了。 不过进了门,就见在家里搞烹调的居然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