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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跑开,眼光却突然瞥到涂桑的脖子上有个绿色东西在闪着光。 涂桑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一条祖母绿的项链。 如论是什么,只要是涂桑有的而涂蕊没有的,她都会抢了去,所以涂桑从来都是把它塞在衣服里头。 “给我。”涂蕊拧起眉毛,语气不善,她脸上肿的老高,狼狈至极,这些年她一直活在别人羡艳的目光里,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见涂桑不给,便抬腿过来抢,涂蕊比涂桑要高一些,涂桑敌不过她,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涂蕊一时不设防,踉跄着退到楼梯边缘才堪堪站稳。 “你敢推我?”涂蕊漂亮的眼睛里蓄了眼泪,抬手便要打下来,脚下一歪,高跟鞋的鞋跟突然断裂,涂蕊整个人就像一片枯叶一样滚了下去。 后来的事情涂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被涂伯秋搂进怀里的时候她的大脑都还是一片空白,医生来了,警察也来了,整个楼道拥堵成一团,涂蕊被抬起来的时候脸上,腿上全是血。 ———— “陆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涂桑的声音有些哽咽,过了半晌,又喃喃道:“可是如果我当时没有推她一把,她就不会滚下去了。” 然而世事哪有如果,因果轮回,涂蕊种下了什么样的因,便得到了什么样的果,只是这其中牵连了太多的人。 涂蕊摔下去的第二天整个g市都传的满城风雨,监控里面尽管显示涂蕊是自己摔下去的,但是当时在场的涂桑还是成了风尖浪口上的人。 看着曾经活泼漂亮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季沅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到了涂桑身上,说她是她们母女不幸的源泉,但是涂蕊住院需要大量的钱,这笔钱季沅付不起,所以她还是得依靠着涂伯秋这颗大树。 涂桑从那以后精神就越来越不好,她总是做恶梦,梦到涂蕊血淋淋的身子,又梦到自己走在悬崖边上,被人一把推了下去,她的心理压力太重了,医生也没法子完全治好,建议涂伯秋带涂桑换个环境,就这样涂伯秋才把家迁到了云城。 涂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夜风肆意的吹着,黑暗里只有落叶被风卷起的细响,陆霄一直没有说话,涂桑想,他会不会从此以后也讨厌她了。 肩膀上突然一沉,陆霄脱了外套披到她肩上,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陆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又深又沉,直到他的手抚上涂桑的脸时,她才知道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陆霄一点一点的擦拭掉她的眼泪,目光温柔的近乎疼惜,他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搂进怀里,涂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少年精瘦的脊背像是一道避风的港湾,温暖的让她忍不住掉眼泪。 “陆霄,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涂桑泣不成声,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浸湿了陆霄的衣裳,烫的他的心生疼。 夜空温柔又沉静,不管这世上发生了多少事,它也还是自顾自的四季轮回。 手下的肩膀瘦削不堪,没有一点儿rou,陆霄垂了眼,把她搂的更紧一点,“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你觉得你欠她的,那我帮你一起还,但是你一定给我好好活着,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霄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搂的她快要不能呼吸,迫切的需要她给他一个承诺。 涂桑握着他的袖子抬起头,眼角通红,“她会好起来吗?” “她会好起来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她都可以走路了。”陆霄一下一下轻抚着涂桑的脊背,把她的头发一缕一缕拨到耳后,忽然低下头,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别哭了,我在呢。” “恩。” “不哭了,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恩。” 第36章 云城的冬天来得早, 进入十二月以后树上的叶子基本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桠灰白又暗哑, 乍的一看过去难免有几分满目荒凉的意味。 一中教学楼的院子里种了好几颗百来岁的银杏, 这些树在建校之前就在了,教学楼是环着这些百年老树建起来的, 进入冬天以前就有人来给树干刷上了厚厚的白漆, 这些漆既能防虫又能保暖。 进入冬天以后,连着刮了几场北风, 气温骤降, 连那些最调皮的学生也不爱出来晃悠了,都窝在教室里对著书发呆。 学生也是一种职业, 临近期末考试,一年到头总是要交个成绩给家里人的,一中历来的规矩是期末考试以后还在再补一周的课,等成绩出来。 家里要是有个在上学的孩子, 走亲访友大家聊起天来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话找话, 总是绕不过去成绩这个坎儿, 大过年的, 七大姑八大姨的问起来谁也不想脸上没面子,谁都想过个好年,考的太见不得人整个年都过的不安生。 涂桑心里记得奶奶过年要过来,涂伯秋让她考个第一让奶奶高兴一下, 她心里记着这个, 学习方面更是用功, 江萱每次洗完澡爬上床了都看到她还抱着个暖宝宝在下面聚精会神的看书。 涂桑畏寒,厚衣服总是穿的比其他人早,到了冬天整个人裹的跟个球一样,小小一团,特别可爱,看的江萱总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想下去揉她。 日子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的一天天翻过片儿去,涂蕊的情况日渐好转,涂伯秋说等她的腿情况稳定了就带她去把脸上的痂去掉,涂伯秋跟纪云整天围着涂蕊转,涂桑自从国庆回过一趟家以后就再没回去过了。 期间纪云来过一次,给她送了好些厚衣服,言辞推诿间涂桑听出来自从涂蕊的腿有了转机,季沅在家里就更加猖狂了,唯恐涂伯秋的注意力有一刻不在她们母女身上。 陆霄仍然雷打不动的每周六下午三点钟过来接了涂桑去做心理咨询,晴天也来,下雨也来,做完咨询就带着她去吃好吃的,涂桑心里压力少了,脸上就长rou了,整个人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夏路骎打趣涂桑说她是地主家的小媳妇,说陆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涂桑红着脸生闷气,陆霄却咧着嘴笑,笑的涂桑的脸更红了,也不敢看他。 期末考试就跟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似的,一提起来就让人头疼,班里所有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存了压力,陆霄却还是平时那副不紧不慢的调子,该看书看书,该回家回家。 陆霄是属于那种想让人掐死算了的天才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