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保安局制服的卡扎罗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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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贝弗拉格潮湿阴寒,晒出去的衣服都有股霉味儿。我不再热衷于让瓦尔特赤身裸体,而是从救济处带来一包处理过的旧衣服供他避寒。包裹里的衣服又多又杂,有学生制服,西装,裤子,衬衫和毛衣,全都散发出浓烈的消毒粉味儿,洗得发白。 在得到允许后,瓦尔特挑了件细黑白条纹衬衫和浅褐色的长裤外套。他当着我的面脱下内裤,我也不可避免的侧目去看苍白双腿间卷曲的金色阴毛和静静蜷缩在其中的yinjing。不大也不小,睾丸因为昨天的电击还有些红肿,可怜巴巴的垂在会阴处。我抬眼,正好对上他了然于心的眼神。瓦尔特很高兴我在打量他的yinjing,好像一个艺术家得到赞赏和认可一样欣慰。 “您喜欢您看到的么?”他扬扬眉毛。 我不动声色,“我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您要cao我么?” “美好的幻想。” 瓦尔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慢慢穿好衣服后向我展示。他走到客厅中央,挺胸抬头,转了个圈,拉拉袖口,在看到镜子的刹那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点微笑。“很好。”他小声嘟囔,欣赏衣服覆盖在身体上的模样。 “你喜欢么?” “我喜欢。”他说。 “我也很喜欢。这个打扮适合你,”我吐出一口香烟,“看起来像个体面绅士。” 他意义不明的看望着我,眼神里又疑惑也有感激,“谢谢。”他不自然地小声说,“我很高兴您喜欢。” 我哼了一声。 那天晚餐后,我从那堆衣服里挑了两件颜色奇怪的睡袍和毛背心丢到他脚边。“脱了换这套。”我命令道。 因为穿着整齐一整天都心情不错的瓦尔特愣住了,紧紧抓住衣领质问:“什么?为什么?” “脱了。” “你说过我可以自己挑选的。”他的声音里带上委屈的哭腔,几乎是在控诉,“拜托了.....” “我决定我不喜欢你的样子,脱掉。”我坦诚地说,“你看起来太像一个男人了,而你,不知名的小俵子,不是一个男人。” “我是一个男人啊!”瓦尔特悲愤的望着我,眼睑发抖,吼道:“你和那些混蛋再怎么凌辱我,都无法改变这一点。你明白么?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他开始脱衣服,动作粗暴,赌气般地把扣子扯的崩了满地,“我是一个男人!去死吧!你去死吧!你和你的衣服都一起去死吧!”他捡起我挑出的褴褛衣衫,冲我扔过来,“去你妈的!你想羞辱我!好啊!来,看看,你看啊!我被轮jian过,我被鞭打过,他们把我揍昏后尿在我身上!但我还是个男人!”他气势汹汹的走来,居高临下的用食指戳我的肩膀,“不管你穿多少那种卡其色的裤子,不管你在肩膀上带多少军衔,像握着米加斯男人的jiba一样握着枪,你都不会是个男人,永远不会是!” 他就那样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一个英俊,精瘦,结实又可憎的男人。我们离得好近,这是第一次。他的气味,他嘴唇的纹路,他炽热的蓝色眼睛,又一切近在咫尺。 空气里全是怒火和泪水,我开始幻想和他zuoai。我把他扑倒在地,和他扭打成一团。我们四肢纠缠,大腿缠绕在对方腰间,粗糙的手划过脊背的疤痕,罪恶和罪恶,正义和正义,一切都没有意义,rou体撞击,以各种方式刺激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筋疲力竭的zuoai。我们的恨,爱和过去的故事都消失了,在交媾过程中,我们将没有秘密,而是放任自己沉迷无法自拔的快感之中。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切好像回到多年前的下午。 我想至少有一部分的我已经病态了。我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怪异的,无法控制的幻想却在脑子里蛮横生长。 见我没有反应,瓦尔特开始害怕,情急之下频频做出种种丑态。他总是这样,傲慢自卑又多疑,连自己都不会信任,他需要关注,被遗忘比杀了他还难受。两个小时内,瓦尔特就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转变为号啕大哭,最后变成自言自语的撒泼。“婊子,婊子,婊子。”他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管重复这个词,“婊子,婊子.....”他吟唱着男人最爱的咒语,眼泪直流,两手夹在大腿之前,遮住yinjing,蜷缩成团。 我冷冷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我再也不爱他了,瓦尔特,我再也不爱他了。我不知道他希望我做什么。他在期待我像过去那样搂住他,用我的怀抱抚慰他么?也许他希望我叫他瓦尔特,赦免他的罪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便是傲慢的小哈格纳也不可能这样愚蠢。他是希望我揍他么?他知道不该骂人,他知道污言秽语的代价。也许他已经自甘堕落到病态的程度,心甘情愿被殴打折磨,只为享受片刻的.....?亲密?接触?交流?我不知道如何定义。 我踩住肩膀将瓦尔特翻过来,盯着他的脸,脚慢慢往下滑。瓦尔特一阵哆嗦,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慢慢张开双腿,仰起头,小心翼翼又有点兴奋的眯起眼睛。“你终于还是要cao我了。”他努力压抑紧张,呼吸急促,“来吧,你比她们都清楚这会有多快乐。” 我抬起脚,微微一笑,“滚出去。” 瓦尔特脸色沉了下去。 “这儿不适合你,野狗应该在路上生活。” “别开玩笑......” “别逼我把你交给卡扎罗斯问题管理处。”我抢白道。 他望着我,眼睛眯起来,满是仇恨。么,“我以为你最讨厌举报的人,下流胚。”瓦尔特冲我吐了口唾沫,摔门而去。 -------------------- 我不好奇瓦尔特会去哪儿。我很清楚不出一周,我就会在改造中心或临时拘留处和他再见。连战争都没能阻止我们重逢,这个小小的插曲又怎么可以剪断我们纠缠不清的命运呢? 果不其然,几天后,风俗部监狱里出现了他的身影。印着纠察队标注的卡车像一只巨大的黑口袋,从城市的各个角落网罗没有证件,居无定所的游民,再吐到风俗部的院子里,好像帮贝弗拉格排泄出藏匿在它街道里的污秽。贝弗拉格的居民早已对这种无时无刻的随机逮捕习以为常,只不过逮捕者的制服变了颜色,宪兵如今成了过街老鼠。大多数人不会太过在意,他们支持过基督教右派联盟,也支持过天主教工人党,支持过联盟前线也支持过民兴党,在铁盾党当政的近二十年里,他们也依然过着同样的日子,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按部就班,似乎改变的只有头顶和胸前的旗帜。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们恨我们,恨到骨头里,一如我们恨他们。在手推车里卖日用品的老太太用生了白内障的蓝眼睛恨我们,恨我们把炮弹落在她孩子的身上。救火队员的遗孀用每天几个小时不间断的指桑骂槐恨我们,恨我们夺走了她的四个儿子,连最小的也没放过。我们也恨他们,用我们的生命恨他们。利伯曼用他重新开张的小诊所恨他们,告诉他们利伯曼还活着。他是这个城市为数不多非政府直接管辖且合法的医疗处,除了“利伯曼”,卡扎罗斯人的选择并不多。利伯曼有太多可以恨他们的原因了,他的手,政治集中营,他的妻子莎拉和他的孩子们,还有他意气风发的侄子伊索雷尔。我也有很多可以恨的东西,我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曾把酒言欢的朋友被打死在街头也一言不发,我恨没有人阻止铁盾党的宪兵带走我的父母,我恨我爱过的每一个人都消失在血土谎言里,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死去的。我恨逮捕我的父母和利伯曼的宪兵,我恨招呼铁盾党来抓我和伊索雷尔的同学,我恨迫不及待瓜分了我父亲存款的镇委官员,这其中我最最恨的,就是瓦尔特·哈格纳,和我一同长大的瓦尔特·哈格纳。 我像一个幽灵,穿着敌人的制服,和米加斯人的坦克一起重新出现在贝弗拉格的街道上。除去我们住的房子,我父亲名下有三套公寓,只有一套躲过了轰炸--惹出大麻烦的那一套。我进去,敲开门,里面如今住了一个陌生女人,满头杂草一般的金发,不太干净的模样。她看到我的脸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看到了我的军装,再次满脸戒备。我告诉她这是我的家,你要离开。她有气无力又愤慨地辩驳这房子是她丈夫从政府手中购买的,有文件作证。吵到一半儿,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哭声,邻居也纷纷探头,不得已,她只能请我进去。 空气浑浊的屋子里堆满杂物和被慌乱塞进抽屉里却依然露出一角的铁盾党旗帜。她或他的丈夫一定是个坚定的铁盾党成员;以至于这些纪念品远比食物多的多。我无法判断出她的年龄,她脸上的苍老痕迹也许只是过度生育的副作用。这个女人至少有四个孩子--对铁盾党家庭来说勉强及格的数量。两个在客厅里不断咳嗽的金发男孩裸露着细瘦的四肢,探头探脑,一个年长的方下巴男孩穿着前卫军制服,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出现在壁炉上。一个还在喝奶的婴儿趴在她的臂弯里哼哼唧唧,唾液弄湿了母亲的衣襟。还有一个金棕色的脑袋蜷缩着身子藏在窗边的衣柜里,却被自己的呼吸暴露位置。我问她的丈夫在哪儿,她摇晃婴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表示不知道。我允许她接着住下去,直到她的丈夫回来。她没有表达感谢的意思,在确定我不会将她赶走后就迫不及待的扎回母亲的世界。我不能太苛责她,在她看来我是比敌人更卑劣可鄙的东西--一个穿着敌人衣服的卡扎罗斯女人。 我确实很卑鄙,我告诉负责搜查的军官应该去那间屋子再看看,也许会发现潜逃的前卫军成年--十四岁以上的男孩都要送去米加斯接受强制劳动和再教育,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作为军人,我不能姑息窝藏罪犯的行为,但作为卡扎罗斯女人,我不能将母亲和孩子赶去冰天雪地的街头。 瓦尔特不一样,瓦尔特是一个傲慢的男人。他是铁盾党理想中的青年,第一身体强壮,第二意志坚定,至于脑子那方面,我只能说瓦尔特从来都不是学习的材料,小时候也不是。 他们看起来一个样子,肮脏,衰败,蓝色的眼睛生了病似的毫无光彩,骨瘦如柴,跌跌撞撞摔下车,被踢的打了几个滚再满身污泥的爬起来。从我的办公室看去,他们像某种昆虫或是大规模生产的零件,伸直,蜷缩,滴溜滴溜滚到一边排列整齐后再次恢复成人的形态。 穿红褐色制服的士兵举着小口径步枪将他们逼到院子的角落,贴红砖墙站好。“站直,站直。”他们用米加斯语怒吼。“肮脏的猪猡!”士兵的枪托狠狠打在一个高大男人的头上,男人跪倒在地,用手腕擦干额头开裂的鲜血,露出瓦尔特·哈根纳满是仇恨的侧脸。 我决定去寻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