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院仪式
霍格沃兹宽敞的礼堂内，摆放着四条长桌，各个学院的高年级学生都已经就坐。墙壁非常的高，许多蜡烛飘在半空中，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繁星点点，看起来跟外面的天空一样。 礼堂的正前方也摆了一张长桌，坐着所有的教授，邓布利多坐在中间那张属于校长的大金椅上，正笑容满面的看着被带进来的一年级新生们。 麦格已经在他们新生队伍的前面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在上面放了一个尖顶巫师帽，那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看着实在是脏极了。 德拉科万分嫌弃的盯着分院帽，凑到排在他面前的西弗勒斯耳边，轻声抱怨：“哦，梅林啊，西弗，我们等会儿不会是要戴上那顶脏兮兮的帽子来测试分院吧！” 西弗勒斯缩了缩脖子，回头瞪他一眼，低声开口：“闭嘴。” 德拉科颇为委屈的撇了撇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顶帽子已经开始扭动了起来，它的帽边裂开了一道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歌来： 很久以前我还是顶新帽，那时霍格沃兹还没有建好，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建者，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 同一个目标将他们联在一起，彼此的愿望是那么相同一致：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学校，让他们的学识相传、延续。 “我们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学！” 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坚决，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分裂。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 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 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 唉，我亲眼目堵了这个悲哀的故事，所以能在这里向大家细述。 斯莱特林说：“我们所教的学生，他们的血统必须最最纯正。” 拉文克劳说：“我们所教的学生，他们的智力必须高人一等。” 格兰芬多说：“我们所教的学生，必须英勇无畏，奋不顾身。” 赫奇帕奇说：“我要教许多人，并且对待他们一视同仁。” 这些分歧第一次露出端倪，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争吵。 四位创建者每人拥有一个学院，只招收他们各自想要的少年。 斯莱特林收的巫师如他本人，血统纯正、诡计多端。 只有那些头脑最敏锐的后辈，才能聆听拉文克劳的教诲。 若有谁大胆无畏、喜爱冒险，便被勇敢的格兰芬多收进学院。 其余的人都被好心的赫奇帕奇接收，她把自己全部的本领向他们传授。 四个学院和它们的创建人，就这样保持着牢固而真挚的友情。 在那许多愉快的岁月里，霍格沃茨的教学愉快而和谐。 可是后来慢慢地出现了分裂，并因我们的缺点和恐惧而愈演愈烈。 四个学院就象四根石柱，曾将我们的学校牢牢撑住。 我们却互相反目，纠纷不断，各个都想把大权独搅。 有那么一段时光，学校眼看着就要夭亡。 无数的吵闹，无数的争斗，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 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息，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 四个创建者只剩下三个，从此四个学院的情形，再不像过去设想的那样和睦相处，团结一心。 你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渊源：我把你们分进四个学院，因为我的职责不容改变。 但是我要多说几句，请你们把我的新歌仔细听取：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 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把每年的新生分成四份，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让我们马上开始分院吧。 帽子唱完歌之后，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片刻后掌声雷动，那帽子向着四张长桌的方向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教授向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对着一年级新生说：“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来，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 片刻后，帽子喊道：“赫奇帕奇！” 右边一桌的人都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 “苏珊彭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来到他们的长桌时，还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拉文德布朗！” “格兰芬多！”左边最远的一张餐桌即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潘西帕金森！”潘西优雅的上前戴上了帽子。 帽子马上就喊道：“斯莱特林！” 潘西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她在斯莱特林学生们的掌声中走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了下来，对着德拉科他们使了个眼神。 “赫敏格兰杰！”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纳威隆巴顿！” “格兰芬多！” “文森特克拉布！” “斯莱特林！” “格雷戈里高尔！” “斯莱特林！” 德拉科看着上一世熟悉的人们都毫不意外的被分配到他们应该去的学院，片刻间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排在他前面的西弗勒斯突然回头轻声唤他，他才发觉麦格已经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出西弗勒斯眼底隐隐流露出的一丝担忧，德拉科向他安抚似的笑了笑，然后仰着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凳子前，嫌弃的戴上了分院帽。 帽子几乎在碰到德拉科头发的同时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顿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掌声，德拉科放下分院帽，仪态完美的走向长桌方向，然后他毫不意外的看见原本坐在斯莱特林男级长身边的人立刻给他让了座，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本身就已经足够，何况他现在还有一层魔法部部长儿子的身份，斯莱特林们不可能放过这种向他表达善意的机会。 德拉科在现任男级长希曼福勒与女级长嘉玛法利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仪态得体的向他们问好道谢，最后委婉的提出将自己身旁位置空出来的要求，男女级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望了望新生列队，对视一眼后答应了下来。 注视着新生列队中的西弗勒斯，看着他似有所觉回望过来的眼神，德拉科的嘴角扬了起来。 分院依然在进行之中，现在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西弗勒斯……普林斯！” 麦格教授叫出名字的瞬间，停顿了片刻，她望了望邓布利多，然后才喊出全名，她看着新生列队中走出来的黑发男孩，眼底满是惊异之色。 前方席上的教授们十分复杂的目光都落到了男孩身上，四张长桌上更是有好几个七年级的学生紧紧盯着男孩。 西弗勒斯迈着步伐走到了前面，没有去管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平静的戴上了帽子，那帽子连他的头发都没有碰到，就大声尖叫道：“斯莱特林！” 没有去看教授们的反应，西弗勒斯摘下帽子，向着斯莱特林长桌走去，德拉科早就带头鼓起掌来，并且笑着向他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西弗勒斯没有犹豫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西弗！” 德拉科叫了他一声，然后望着他，笑容越发的灿烂，看着他那开心纯粹的笑容，西弗勒斯也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在座的斯莱特林们看着他们，神色各异，除了坐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潘西，她看着德拉科的笑容，暗暗翻了个白眼。 邓布利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黑发男孩身上，真的很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那个饱受沧桑的阴沉男人回来了，或许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但显然不是，这个男孩不是他，男孩的眼神深邃而又清澈，没有一丝的空洞，浑身虽然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但却没有丝毫阴沉的感觉，甚至他还会露出这种温暖的笑容。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不会流露出来的神情。 邓布利多眼底弥漫着一抹黯然悲色，他有些恍惚的想着，直到麦格喊出了一个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哈利波特！” 随着这个名字，礼堂里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只有斯莱特林长桌一片寂静。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是那个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似乎很紧张，他有些不安的走到前面，戴上了帽子。 过了一会儿，帽子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那边发出了响亮的欢呼与喝彩声，哈利波特摘下帽子，两腿微微颤抖的走向格兰芬多那一桌，级长珀西站起来跟他握手。 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德拉科看着格兰芬多长桌的情景，嫌弃的毫无仪态的暗暗翻了个白眼。 分院还在进行，这会儿只剩下了两个人，罗恩韦斯莱被分进了格兰芬多，那边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最后只剩下布雷斯还未分院了，麦格喊出他的名字，最后他成功的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坐到了潘西身边。 分院就此结束，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学生们，张开了双臂。 “欢迎！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坐下之后，礼堂里一阵掌声，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眼底全是冷漠，他不否认邓布利多的成就，也感谢他上一辈子的相救，但因为西弗勒斯，他也憎恨邓布利多。 这时，他们面前的餐盘里已经放满了食物，有烤牛rou、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rou汁、番茄酱。 德拉科顿时收回目光，开始忙于将西弗勒斯喜欢吃的食物拿到他的盘子里，他这殷勤的态度让不少斯莱特林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西弗勒斯瞪了德拉科一眼：“我完全可以自己来。” 德拉科笑了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西弗，还是我来吧，以免你吃的太少！” 西弗勒斯看着他，无奈的妥协。 德拉科替西弗勒斯挑选好了食物，才顾得上自己，斯莱特林长桌上十分的安静，学生们都在安静的品尝食物。 时间慢慢流逝，礼堂中的人们差不多都吃完了，桌上的食物开始消失，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 “现在大家都吃饱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高年级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意愿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席上教授们原本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挥手轻轻弹了弹魔杖，魔杖中就飘飞出了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唱！” 西弗勒斯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他无声的动了动嘴唇给自己施了静音咒，跟着他们的唇形唱了起来。 德拉科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也悄悄跟着他同样给自己施了静音咒。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他们七零八落地唱完了校歌。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说：“音乐啊，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跟随级长回宿舍去吧！” 礼堂中的人们都站了起来，高年级学生们自觉的排成列队向前走去，而级长们都了下来，德拉科与西弗勒斯跟着斯莱特林的男级长希曼福勒向者地下室走去，没有走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面隐蔽的石墙面前，希曼福勒对着他们说：“欢迎你们进入斯莱特林学院，我是你们的级长希曼福勒，这就是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入口，只要说出口令，就可以进去，现在的口令是“纯正”，记住，进入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两个星期更换一次，新的口令会在布告栏上通知，接下来，跟我进去，保持安静，等待院长到来。” 他们跟随希曼福勒进入公共休息室，里面的空间十分宽广，圆形的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四处都摆放着雕花的椅子，显然是供学生休息的，还有一些头盖骨作为装饰物镶嵌在周围，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正燃着一堆火焰。 公共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现任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课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那发福的模样不难看出，他是个贪图名利，十分会享受的人。 德拉科不甚在意的听着霍拉斯的话，眼神始终停留在身旁的西弗勒斯身上。 过了一会儿后，霍拉斯终于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德拉科拉着西弗勒斯顺着幽长的走廊向前走，两边墙上挂下来的灯泛着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一扇扇的房门，门上的名牌也清晰可见。 他们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印着他们两人名字的房间，德拉科顿时拉着西弗勒斯走了进去，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把抱住他开心的说：“哦，西弗，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在一起的，太棒了！” 西弗勒斯无奈的将他扒拉下来，面无表情的说：“去洗澡，然后睡觉！” 德拉科笑着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说：“那西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西弗勒斯的脸黑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说：“还不快去！” 看着西弗勒斯已经泛红的耳朵，德拉科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笑着走进了盥洗室。 西弗勒斯望着德拉科的背影，眼底闪烁着难以分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