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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听我说。” 刘蝉抓着傅芝钟的手,叫傅芝钟又默默下去。 傅芝钟只能合上嘴,待刘蝉说完。 “我晓得的,如果我这样说,傅爷会答应将我抬为夫人的。”刘蝉道。 “傅爷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无惧小人之间的流言蜚语,”他的声音平静,像一泼洒下来的月光。 “可是,后面我发现,做了夫人又能如何了?不过只是身份的变化罢了。就算我不为夫人,我做傅爷的姨太,傅爷最偏疼的依旧是我。” 他说到此处时,顿了一下,亲昵地蹭蹭傅芝钟的大手,跟撒娇似的。 傅芝钟并不否认这一点。 他的确是偏疼刘蝉的,这一点如今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这夫人——不过就算身份规格的变化罢了。我真的这样在意这个所谓的身份,在意那些下人喊我‘太太’而不是‘夫人’吗?我想,我并没有。” “思及此,抬位夫人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刘蝉转而微笑。 “我成不了女子,成不了夫人,也无法给傅爷生儿育女。” 刘蝉淡淡道。 傅芝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一直都以为刘蝉是想要抬位夫人的,这些年,刘蝉表现出来的,也确实是如此的心思。 傅芝钟知道刘蝉并不喜沈璐。或者,也不能说是不喜,而是他不满她,他嫉妒她,他憎厌她。 往年刘蝉进府里,站稳了脚,第一步便是处处与沈璐针锋相对。刘蝉年少时还喜欢使些小伎俩,耍手段,叫傅芝钟不去想身为自己夫人的沈璐。 这些傅芝钟其实都知道,他都看在眼里。 为此,傅芝钟此次便就以为,刘蝉会说这事,会要这事。 他甚至准备好为刘蝉改祠堂的族谱——等一切尘埃落定时。 然而,却不想,刘蝉告诉他,他觉得位抬夫人,已然没有意义了。 傅芝钟与刘蝉相顾无言。 “想通了那些妄念之后,再去回想我究竟有什么心愿——”刘蝉说,“我发觉,我想要的,还是与傅爷共跳一次舞。” “我想要的,只有傅爷与我,共跳一次舞。”刘蝉又道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人在睡梦前的呢喃。 他说完,就靠回傅芝钟的怀里。 刘蝉蜷起自己,把自己的脸埋进傅芝钟的胸膛,双手环抱着傅芝钟。 傅芝钟听完,似乎是懂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一次一次顺理着刘蝉的发。从刘蝉的头顶,到他腰上的发梢,傅芝钟的手轻缓而持续。 拜佛(一) 四十六. 惊蛰时节,将近春分清明,雨水与春雷多了起来。夜晚常有惊雷破天。 刘蝉在电话中,就与傅芝钟抱怨了这事。 他说自己昨晚又被雷给惊醒,睁眼便是电闪雷鸣,惨白惊亮的天,一惊一乍的,冷汗直流。 傅芝钟闻言,忧心他睡眠不足,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安排每晚给刘蝉备一杯新鲜的牛奶,叫刘蝉稳稳心神。 沐浴后的刘蝉,裹着长袍躺回自己的沙发里,他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窗外淅淅沥沥坠下的雨。细听还能听见雨打叶子打声音。 自前几日傅芝钟与刘蝉约好下次休沐时与他共舞一次,刘蝉便沉溺在了习舞中。 他请了一个女洋人,专门教他女步。刘蝉是没学过交际舞的,这几日他想掌握熟这舞步,不叫自己在傅芝钟面前出错,就需得下功夫。 而他身体虚,每次稍动之后都要冒一身的汗,因此必须得洗澡净身。 “秋狸,你备好车没有?”刘蝉一边擦着手霜,一边问身旁的秋狸。 他今日打算去北山头的寺庙拜拜。 按照南国的习俗,惊蛰正是万物正蓬勃的时节,这个时候去寺庙求拜一番,是为最好。 秋狸答道,“太太,都准备好了,给您带上了外套点心。” 刘蝉嗯了声。 “你去把刘菊方给我提过来,”刘蝉喝了口热姜茶,对秋狸吩咐说,“那只胖猫应该在我的被窝里面睡觉。” 这些天多雨,刘蝉嫌刘菊方到处踩泥,便不允许它出门。 秋狸应了声,立刻上楼。 等到一切收拾得妥当了,刘蝉便抱着咕噜咕噜叫的刘菊方和秋狸一起往大院走去。 “今日沈璐去何处了?”刘蝉瞥了一眼正招呼车辆的管家询问。 管家擦擦头上打汗,忙答,“回太太的话,凑巧,大夫人也说是去北山头的寺庙拜佛。” 刘蝉低头摸了摸刘菊方的后脖颈。 刘菊方骤然睁开碧绿的眼,懒洋洋地看了管家一眼。 刘菊方的猫眼盯着管家,其中兽性竖向的瞳就像两把锁定目标的刀剑,看得管家止不住擦额头上打汗珠。 管家被刘菊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心中惶惶,怪怪,这绿眼睛的猫,果就是和那些个老人说的一样。总有股邪乎劲儿。 “是吗?那是有够凑巧的了。”刘蝉抬眼,似笑非笑地望向管家,“寻常她不是只去那些尼姑庵莫?怎的今日还去北山头的寺庙了?” 管家哪里敢接话,只能赔笑。 刘蝉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多言。他清楚,这管家是个老实人,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秋狸与他说过,说这管家无甚得人的长处,但胜在踏实规矩。 上次郭芙亦与他说的沈璐瞒报出行,刘蝉估计和这管家无关,他也就没想多为难。 管家见刘蝉不与自己多计较,连忙走去招呼车辆停靠,唯恐自己慢一点,就又被刘蝉喊住问问题。 车停稳后,刘蝉就坐了进去。 这次秋狸与他同去,刘蝉不想喊秋狸坐随行车,便叫她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上。 他坐好了,秋狸跟着落座。 “太太,需不需我将菊方抱到跟前?”秋狸忧心刘蝉要在车上小憩。 刘蝉摇手拒绝,“不必,就让我与它聊聊天。” “刘菊方——”刘蝉看着自己腿上的一大滩橘黄色刘菊方,心情颇好。 他蹂躏几番怀里的胖猫,手上揉着,嘴里也不停,“刘菊方,rou不拉几的刘菊方——你怎么就这么rou呢?” 刘菊方懒得理这个一见面就说自己rou的两足兽。 它揣着手趴在刘蝉的腿上,不动如山,老神在在眯着眼。 “你等会儿可得小心了,刘菊方,”刘蝉勾了勾刘菊方的下巴,故意吓唬它,“我给你说,我们到了庙里,那些佛祖菩萨可都在!” “可别叫他们发现你是成精的猫,没准把你收了!”刘蝉笑嘻嘻地说,他顺着捋刘菊方光亮的皮毛,“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刘菊方才不信刘蝉。 它纹丝不动,顺便甩了甩尾巴。 刘蝉看刘菊方不回应他,逗不了